第116章 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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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软在不远处打电话，余光瞥见祝烟站在沈昼的房间门口。
她看着祝烟清瘦的背影，眸子微微一紧，没有跟过去。
“我对你还有几分朋友的尊重，止步于此。”沈昼关上抽屉，冷淡的眼神扫过她的脸，“但是祝烟，越线就招人烦了。”
“你总觉得我在越线。”祝烟自嘲地笑了一声，眼底浮上一抹淡淡的悲悯，“我理解你对姜软关心则乱，但你这样想我，会让我心寒。”
沈昼掀眸，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不出半点温柔。
曾经，他看向她的这双眼睛揉碎了都是怜爱。
可现在，分毫不剩。
“祝烟。”沈昼轻轻地舒了口气，移开了视线，“那天的事我没再找你，不代表我真的不知道。”
她反问：“哪天？什么事？”
“那天餐厅的火灾警报，是你故意弄的吧。”
沈昼语气笃定，全然没有求证的意思。
祝烟站在原地微微愣了一会儿，随后她耸了耸肩膀，轻笑了一声：“不必这么执着于给我扣帽子，阿昼。”
“我不是在和你欲加之罪，祝烟。”沈昼抬眼，道，“没有证据的话，我不会说。”
在沈昼的注视下，祝烟丝毫没有半点心虚。
她仰起头，即便是被戳穿，她的唇角也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只是想试验一下，真到了那一刻，你在我和她之间，会选择谁。”
沈昼：“所以最后的结果你满意了？”
祝烟红着眼，不甘心地望着沈昼，声音都在颤：“我一直都没想通，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不是没有想通。”他道，“你只是觉得，我应该永远在原地等你。”
“不，阿昼，你不必把我想得如此狭隘。”祝烟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冷静，“当初我既然没有选择你，就一定会想到会有今天。我从不觉得你喜欢上别人对我来说有多残忍，我只是希望，即便是我们彼此拥有了另一半，除开男女之间的爱情，心底也依旧留有属于对方、别人不可替代的位置。”
沈昼目光冷淡地看着祝烟。
“呵。”良久，他冷笑了一声，“藕断丝连都被你说得那么高尚。”
祝烟：“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到过那一步。既然在一起都不曾有过，又何来要断的说法？”
沈昼：“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没必要做朋友了。”
他话音刚落，祝烟有些不可置信地愣了愣。
“祝烟，我们认识十年，你的想法我心知肚明。”沈昼敛回目光，道，“在我这里，任何越线的行为都不可能以朋友的身份来做。”
这是沈昼最后一次和她划清界限。
他们之间距离撕破脸不过一步之遥。
祝烟听得出沈昼话里的决绝，她的越线和试探到此为止。
姜软结束工作电话的时候，抬起头，正看见沈昼迎面向她走来。
“工作上有什么事？”沈昼问她。
姜软：“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不过问题不大。”
祝烟就站在不远处，越过沈昼，姜软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她的视线。
“不问问我祝烟找我说了些什么？”沈昼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姜软。
“我想应该没这个必要了。”看到祝烟的样子，姜软就已经能猜到个大半了。
姜软承认，祝烟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之前的犹豫和动摇，绝大部分原因都是祝烟。
沈昼说他会处理好和祝烟之间的关系，现在看来，沈昼的确是如此做的。
“你还挺放心我。”沈昼勾起唇角，语气柔柔。
姜软朝他眨了眨眼睛：“外人面前，总要给男朋友一点面子的。”
她说祝烟是外人，沈昼也没异议。
沈昼拉着姜软的手下了楼，老太太还坐着。
没什么继续吃饭的想法，沈昼率先开口：“我们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
老太太：“难得回来一趟这就走了？”
“嗯。”沈昼微微颔首，“有空再回来看您。”
“你每次都这么说。”老太太道，“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几年活头？见一面少一面，结果这么会儿你就待不住了。”
沈昼完全没有被老太太的话影响：“等下次没外人的时候，我再回来看您。”
“你说谁是外人？”老太太忙着撇清关系，“祝烟？当初你为了她差点要和家里决裂，我以为你还喜欢她，想着当初是我不对，拆散了你们，这才把她叫过来的，事先没问过你是我的错，你别怪奶奶……”
沈昼打断了她的话：“没怪您，奶奶，是我们确实有事。”
祝烟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沈昼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握紧手，丝毫没感觉到指甲已然陷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沈昼没再逗留，拉着姜软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沈家出来之后，姜软明显感觉到沈昼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他身上笼罩的低气压很快烟消云散。
“这么不喜欢回来？”姜软问。
“嗯。”沈昼道，“下次正式见家长，带你去我妈家。”
她虽然没问过沈昼家的条件，但从今天的造访来看，沈家的经济实力在N市绝对是能排得上号的。
所以他才有那么好的资源和人脉，之前的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
“沈昼。”
“嗯？”
“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无所谓，也不在乎是不是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姜软顿了顿，说，“所以让你不快乐的事情就别做了，让你不开心的地方别去，让你不舒服的人别见。”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像是在勾他的魂。
“那就有点遗憾了。”沈昼撇撇嘴。
姜软：“遗憾什么？”
沈昼半开玩笑地调侃她：“你会痛失一个嫁入豪门的机会。”
“啧，是有点可惜。”姜软装出一副懊悔不已的模样，脸上却是如沐春风的笑意，“所以有什么能赚的项目我们先内部消化，多赚点，早点退休养老。”
“也行。”沈昼对她的提议表示赞同，“那就定个小目标吧，三十五岁退休。”
姜软：“退休之后有什么计划？准备干什么？”
沈昼瞄了她一眼，启唇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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