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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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爷绝对是老实人!”
小家丁窝在柴堆后面,露出半个脑袋。
小关和官配对视一眼:看来邢厚朴的风评在邢府上下还是受到认可。
“那对你们夫人呢?”小关又递了一张钱票过去。
小家丁收下钱票喜笑颜开:“对夫人更没有话讲。老爷对夫人是体贴备至地伺候着!”他收好钱票:“。。。光一点不好!”
“什么不好?”小关伸长脖子。
他抿嘴:“忙!”
小关:“。。。。。。”
“老爷三天两头去外地,不着家,跑了五个夫人。”
小关:邢厚朴的婚姻道路真是磕磕绊绊。
“不好就不好在这。”
小家丁:“老爷一把年纪迟迟无后,邢家香火岂不是要断了。眼看着新纳的六夫人因为老爷不在,不又没了吗!”他“啧啧”摇头:“这叫什么事。”
“案发当晚。”他陷入回忆当中:“老爷是突然回府里来的。”
小关眉头一跳:“突然回府里!”
“大家都吓了一跳!没人知道老爷这会会回来!”
小家丁:“老爷回来就囔囔着找六夫人,几个下人还笑呢,真是小别胜新婚。”
小关和官配心知肚明,邢厚朴有很大的概率不是从外地回去府里。
小家丁五官皱到一起:“但是六夫人不是才出了事吗。”
“六夫人才出了事!”小关跟着皱起五官:“出了什么事?”
他心有余悸:“六夫人,失足落水了!”
小家丁一摊手:“看吧!六夫人是不是被折腾得够呛!”
官配:当时摇曳的火光,和向湖心结伴聚集的下人。。。是六夫人落水!
“救上来的时候可不是只剩半口气了。”小家丁神秘道:“六夫人嘴里,还不停呓语着!”
“呓语!”小关后背一寒:“六夫人都呓语些什么?”
“真是晦气!”小家丁苦着脸:“你们!”他轻叫,又压低声音:“我们。”
“你们,我们?”小关一头问号。
“你们!我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他突然抓住小关,两眼翻白,不断重复:“都要死!都要死!都要死!”
小关心脏停跳:“我草!我草!我草尼玛!”
“哈哈哈!”小家丁得逞地坏笑,被官配冷着脸打掉手,小家丁:“。。。。。。”
他呲牙咧嘴吃痛道:“就是这样了。”
“我们都怀疑六夫人是不是被夺舍了!正常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他又琢磨:“也许是被水鬼附身了!邢府不是闹水鬼吗!”
小关:“。。。。。。”
小关:“再然后呢?”
“再然后六夫人就晕了。”小家丁挠挠头:“所幸没事!命救回来了。”
“六夫人在西厢房歇下,大伙就都忙活去了。。。哪知道!”
“别看邢府大!真没几个下人!”小家丁瑟缩着:“这段时间为了老爷的亲事,上下忙得团团转,只一会功夫没顾上六夫人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小关拍拍他:“那你们老爷呢?邢老爷是从大门进来的吧。”
“不知道。”小家丁摆摆手:“大伙都在堂里忙活,老爷突然进来了。”
本来,他都会捎信管家派人接应,他撅起嘴:“老爷夸大伙布置得喜庆,夫人一定喜欢。”
小家丁:“不成想,喜事变成了。。。”
小关:“那六夫人出事以后,老爷也和你们待在一起吗。”
“老爷自然也去过西厢三房,他不信,非要亲眼看一看。”小管家叹息一声:“看了以后,老爷就一蹶不振了。”
“金大人来的时候也是他坚持陪同,誓要找到凶手,只不过后来一直在大堂待着就是了。”
小关和官配交换一个眼神:“邢老爷没再去过别的地方吗?”
小家丁回想:“没了,没了。”
“管家从始至终跟着老爷,就怕老爷想不开,出事,没见老爷上别的地方去。”
他扁扁嘴:“老爷这段时间茶饭不思,都瘦了一圈。你们金门卫不会怀疑老爷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吧?老爷对六夫人情深意重,我们都看在眼里,而且老爷为人忠厚老实,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回到青抒堂。
小关分析着:“邢厚朴没再离开大堂,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出现在大堂以前去过东厢三房!”
小关拼凑碎片:“六夫人也是,而且六夫人还掉水里去了!”
“不会是两人在东厢三房发生争执,邢厚朴把六夫人推下了水吧!”
小关:“眼看万事俱备,邢厚朴便躲在暗处,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回去,制造不在场证明。”
“不料六夫人落水被发现,他只好二进宫,在西厢房杀了六夫人!”
“再嫁祸到画师的头上。”小关“哦”一声:“顾西羌是不是被邢厚朴囚禁起来了!”
官配纠错:“打翻香粉以前,六夫人已经落水了。”
小关:对了,官配看到的火光是下人救起落水的六夫人。。。
是火光引起的一系列骚动导致主角打翻了香粉。
六夫人身上的味道是后来沾染上的。。。她落水后去了东厢三房。小关:和邢厚朴一起吗?
“如果凶手是邢厚朴。”那他的杀人动机呢?
官配问出小关一样想不明白的问题:“邢厚朴为何杀死六夫人。”所有人眼里,他们都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小关:还有,六夫人生前曾被□□又是怎么回事!
以及最叫人匪夷所思的是:看似和案子没有关系,六夫人落水后半梦半醒的呓语!系统给了小关新的信息!
案子查到现在,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倒叫人越来越糊涂了。
小关烦恼,要是有发达的现代科技,查指纹或者验□□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可他们手上的线索却只有一盒香粉!
“邢厚朴一定有问题。”但是除了香味以外,没有明确的证据。“霍兄!”小关窜起来:“你闻闻我身上,那个味道还有没有了!”
官配不禁笑了:“关兄,味道做不了证据。”
但他还是听话地靠近闻了闻。
“。。。。。。”
小关抬一抬眼睛,就能看清官配分明的睫毛在眼下的阴影!草,深邃的眼睛能把他吞进去一样!手不知道往哪放了,小关背在身后直挺挺地站住!
小关:。。。不是自己叫他闻的吗!
官配确认:“味道已经散了。”小关滑下去:这哪里还有办法给顾西羌翻案!
三个当事人,死一个,失踪一个,剩下一个没有证据,不清楚动机。唯一有问题的香味,在公堂上一点用都没有。现在他开始明白,精灵酱苦恼目标能不能实现的原因了!
等等,一个被他漏下的念头一闪而过,小关:精灵酱!
小关坐在东厢三房的妆台前面,但是一眼都不敢看向镜子。
他按了按脸上的半斤□□,模仿到位了吧!
小关:不!不行!不能再回忆主角的脸!
小关打了个哆嗦:“。。。官配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阴冷的厢房里只有小关一个人。
小关:对了!差点忘了六夫人!六夫人可能也交代在这!
救命!没有吓死邢厚朴要他吐露一个明明白白!小关已经减寿十年。
精灵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小关:“冤有头债有主。”
“冤有头债有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关双手合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然后门开了,小关从凳子上滚下去。
官配走进来:“关兄,你看这件,关兄!”
“我没事。”小关丢脸地爬回凳子上。。。正对镜子里雪白的脸!
小关:“喝!”
官配的身体一僵:“关兄。”
转瞬又恢复如常,只有耳朵滚烫。
小关正紧紧扣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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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配喉咙干痒:“你害怕?”
表情很丰富的小关:“我不怕。”
官配:“。。。。。。”
小关:攥紧救命稻草!
短时间里小关思虑万千!主要围绕一个问题:官配反不反感。
官配要是不反感,小关:牵就牵吧,涨就涨吧,情况特殊,现在只有和人有身体接触他才能呼吸顺畅。
但是官配要是反感,比如精灵酱拉他的时候他都恨不得褪层皮。
精灵酱:。。。你有事吗。
小关:想个理由吧!“霍兄,我不是害怕。”他是。
“是我在想事情!”小关:“我在思考的时候经常喜欢拉别人的手。”
官配目光沉下去。
拉谁?小关一愣,不能告诉官配,是他女朋友吧。
小关:官配要是再追问几句,一个一脑子儿女情长,最后自杀的废物形象岂不是跃然纸上!
脑子一转,小关解释:“是我爹地。”
官配:“爹地?”
“对,是我干爹老关头。”小关开始半真半假编故事。
从老关头如何在封月湖捞他回去,又是如何悉心照顾他康复,到他半年前因病去世,声泪俱下。
小关:“霍兄,你知道十年前临川大旱吧?望江郊外其实也很严重。”
“老关头花光他攒了快四十年的老婆本,又整日给人干活才养活了我和姐姐。老关头苦干三十年,手上都是疤痕茧子,拉着他的手我就什么浮躁的心都沉得下去,凡事也能想的更长更远一些。”
小关在心里给老关头赔了一百个不是!
“只是老关头走了以后,再没有人能给我这样拉着了。。。”
小关偷看官配,从他提到老关头官配就开始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光盯住他那只手。正当小关准备叫图册出来看看好感度是涨是跌的时候,官配眼神回避:“那你牵吧。”
“哦,哦哦!”小关松了口气。
官配的手手指骨节明晰,又很修长,甚是好看。小关拉着他,就觉得整间房子温暖亮堂起来。
但是小关心里又很乱!
情绪交杂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头一回他对好感度高感到庆幸。。。不然官配是不会给他拉手的!他看着官配垂眸的侧脸,不知道一抹红色慢慢爬上他的脸颊!
两人静默着等待药效发作的时间。
“关兄。”官配打破沉寂:“刚刚你在想什么。”
“啊!”小关慢了半拍。
“。。。。。。”
眼角一抽,忘了他在思考这一茬!
小关嗓子干干的,但是手上一会就浸出汗了,他满脑子都是官配白皙的手,什么都没想!
“是这样的,我在想。”小关吞咽几口:“霍兄,你能不能把面具揭下来?”
官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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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关:stop!
“我是在想。”小关颤颤巍巍:“霍兄,你的面具下面会不会没有脸啊?”
半天以前。
小关:“我们把邢厚朴活捉回来严刑逼供吧,霍兄!”
马上两人就趴在了灵堂的房顶上面。
“我是笨蛋,笨蛋,笨蛋!”小关砸脑袋:“把图册,图册,图册忘了!”
小关打开图册的第二页,邢厚朴的样子出现在了上面。果然只要看到邢厚朴,确认他会不会出现在图册上,事情就简单多了。
这一步,他走对了!邢厚朴和案子有关,小关:他的身上一定有有用的线索!
但是,“这个邢厚朴,不吃不喝。”小关抓耳挠腮:“茅房都不上,找什么机会掳走他!”
小关伸着脑袋关注灵堂里的动静,官配在涂画。
画的是金门卫的位置图,和守夜下人的行动线。
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点:“每过两个时辰,金门卫会在这个位置换班一次,但是下人一直都在。”官配:“当值的家丁要是发现邢厚朴不见了,不等我们挟人离开邢府,金门卫会先一步封锁所有出口。”
小关咬了咬笔杆,而且他见到了邢厚朴。
邢厚朴挺个大肚子,身上肥瘦相间,但是他的体格,年轻的时候恐怕没少健身!掳走他,同时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掳走他,小关:难!
“看来活捉邢厚朴行不通。”小关打脸:“。。。但是我还有办法!”
半个时辰以后,官配看向小关举在半空的药包。
官配:“关兄,这是?”
高光时刻,小关:“蒙汗药。”
“这药很管用!”
老关头不喜欢姐夫,主角帮姐姐偷偷出门,就给老关头下药,不睡到日上三竿他是不会醒的!
小关:“下在下人的宵夜里,下人没有意识了,怎么逼供邢厚朴都没有问题。”小关狡黠地笑:“还有那些金门卫。”他掂掂手里的一包蒙汗药:“这药本来有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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