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4

　　王小豆听到张珏出差的消息。凑琮来，她这个时候才认出杨娜。
“你不是————”
杨娜看到王小豆一直盯着自己，好奇问：”你认识我？“
”你还不知道？“王小豆一边脱掉手套一边说。
"知道什么？”
王小豆确认对方不知道张珏的事后，掩饰性微笑，“你们不知道我可是张教授的亲传弟子，也许我可以帮你们。”
四个实习生，一脸兴奋。”求之不得。“
小张有点担忧：”鉴证那边没问题吗？“
”你是看不起我带出来的人吗？“说着拉过身边一个身材娇小腼腆的女孩子，戴着一幅黑边眼镜，总是低着头。”跟他们打个招呼，以后相互关照一下。“
四个警校的分别自我介绍。最后，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子才扶了扶眼镜说：”你们好，我叫蓝天。“
没等众人夸蓝天的名字好，王小豆抢过话说:"十年前，我跟你们的张教授也是这么认识的，一起到合城实习，这不一起就十年了。"
杨娜听到王小豆特地强调  的“一起”的字眼有些刺耳。也不知道是反感她的强调，还是自己心里有鬼。
王小豆只是用眼光的余光看了看杨娜，却不动声色继续说：”办案最笨的办法就是排除，除去所有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荒唐都就是真相。你们教授说的。“
"怎么排除？”
“从概率高的入手。”
“刚才那两个的概率呢？”
“这就是你们的专业问题，分析呀。”
“首先得从死者的死因上看。何小美死前脖子被掐而后窒息。但是现场却没有太大的动静，起码夜巡的保安发现了方亮，却没有在教室听到动静。现场的监控，案发前后量大30分钟都有保安巡查。假如被XING虐，应该反抗，反抗就会有动静，保安不可能不察觉，当然可能是熟人威胁，但是犯案过程也没有留下反抗痕迹，身体也没有痕迹表明被侵犯，首先可以确定是熟人，而且是在受害者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
方亮假如是凶手，不会蠢到喝了酒而后被抓。假如是临时起意杀人醉酒后的情杀。那么他刚才问话时的表现就应该慌张，而不是愤怒。何况他不熟悉现场环境，只有他出现在了监控，里面没有慌张，说明他的可能性较少。
洪教授在教室上过课，课桌上有他的指纹，这个可以解释得通。但是在没有新的嫌疑人之前，两个对比，洪教授的嫌疑自然比较大，那就从他入手。
首先确定他案发时到底身处何处。
进一步的勘验表明何小美死于凌晨两点左右。
洪教授住得有点远，住房的房东并不住于洪教授同一幢楼，楼下没有监控也没有门禁之类的东西，只是普通民房。
询问过其他的住户。因为是半夜，都在熟睡当中。凌晨两点，正是在最渴睡的时间。
何涛性格冲动，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些气馁说：“没想到实地刑侦这么难。”
杨娜看过廖俊送她的书，几本关于张珏查案的书。她相信越是在无懈可击的线索，越是可能存在可能。既然住得远，假如真有出去，那么要到达警校中途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从洪涛去往学校的途中，有一个做夜排档的开业到晚间凌晨五点。
等到下午四点老板开始摆桌子，小张带着四人过来找线索。
”老板认得这个人吗“老板忙着指挥两个伙计和老板娘安排，眼也不看一下。”不认识啊，这里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都认得。“老板操一口南方潮汕不标准的普通话说。
做夜宵档的老板一般眼光劲都很尖，但是人也鬼精的。
细心的陶芳菲看出猫腻：“要是知情不报，我们最低可以进行行政处罚。”
“叼你老尾！”老板爆了句粗口。“我地打开门做生意，还怕你们恐吓啊。”
“我们没有恐吓的意思，只是过来搜集线索，”小张忙着圆场。
“这位警官刚得就对啦，你好声好气，我还多说两句，不然别打扰我做生意啦。”
陶芳菲不知道，一般这种不大不小的商贩最怕和司法商管打交道，动不动被打压多了。总有些排斥的情绪。
“老板这边的海鲜粥不错，我们在这里来一锅吧。”
“你看这位年青的帅哥就不得了，来，要点什么。”老板递来一张菜单。价格还算公道。
小张点了个六人中份。老板招呼下面的人去做了，自己坐在台下给小张递了根烟。
小张不抽烟，推过了。
老板这才拿起照片仔细看起来。
“这个人我多少有点印象。偶尔还来打包过东西。”
“昨晚有没有见到。”
“昨晚人老多啦，我都忙不过来，我去帮你问问我手底下的伙计。”
老板走进去一会。出现说：“我有个小伙计说昨晚见过。还坐了好一会。
”大概时间呢？“小张见线索出来，有点小激动。
”那得问问我伙计了。“
”叫小伙计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小伙计倒是腼腆得很：“不用了，我昨晚见他一个人喝了瓶啤酒，闷闷不乐的。时间大概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了。”
吃过东西，沿着夜宵档一直到学校的路线就明朗了。
有了这次教训，四个实习生都没有再多嘴。小张一路问过去。发现当晚两点半，洪涛在这条路上有返程的记录，一个通宵的烟摊老板可以证明。
有了证据。第二天，小张带着杨娜找到洪涛。
“洪教授。您好，找你只是了解情况。”小张开始问话。
“我知道，你问吧。”
“我们查到前晚一点你有出现在潮汕海鲜粥档，两点半又从好家桥边的烟摊路过，是不是可以说明，你有可能返回过学校，行凶呢？”
“当晚我见过她，可是我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越矩的行为。”
“几点？”
“一点40分左右。”
“在哪里？”
“这个学校，哪里还有什么地方比晚上的教室更隐蔽呢？”
“你见过她，却没有行凶？”
"既然你说你没有行凶，我们想采集一下你的体液做对比检测。“
洪涛没有反对  。淡淡地说，“你们这才找到最简单的方法。”也不知道是在鼓励实习中的几名学员，还是在批评他们的迟钝。
杨娜突然八卦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课堂上认识的。”
“你们是师生恋吗？”
“这个跟案情有关吗。”洪涛有点好奇杨娜突然问这个禁忌的问题。
“我觉得，我们得了解死者，才可能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
“我第一次上她们班的课程  ，就发现她惊艳到我，这或许就是一眼一万年的感觉吧，所以我一直很害怕接触她又很想接触她。世事无常，我f后来因为借书，她问了其他同学找到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一开始就说我对她有好感，希望保持距离。可是她表示不避讳，假如我能让她开心，她会接受我。然后我们开始经常日夜聊天。只有有时间就会聊。
我不明白，一个13岁的女孩子跟一个13岁的孩子谈恋爱，在别人眼里只是早恋，但是这个13岁的女孩子跟一个20岁的恋爱就不正常。假如13岁的女孩子跟30岁的恋爱就好像要天打雷劈一样。换而言之，即使她没有跟我在一起，她这段时间也会跟别人在一起。
张珏想起几年前的话:既然选择了恋爱，不是廖俊，杨娜也会跟另外的人在一起。也许，他们说得对，选择是自己的，特别是感情。就算是悔恨终身的感情，也都是自己选的，谁也阻止不了。
她13岁就跟了何家安，并且那个时候他们就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来分手她也跟我说过，她跟我在一起不到三天，我们就分手了，我问过为什么。她没有给我解释，只是说我们不合适。但是我根据某些事情推测出了一些。
她是一个可怜的人。她三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她的妈妈从来没有想过把她生下来，是在打胎的医院被外婆劝阻了，才留下她一条命。后来她母亲一直把她留在外婆家生活，好景不长。她外婆去世了，她只能跟着舅舅一起生活。在她四年级的时候，她偷玩舅舅的手机，里面放了很多色情影片。她舅舅发现她偷看影片后，把她强暴了。
我猜她有了畸形的心理。她一边依赖年长的长辈给自己关怀。又害怕别人知道内心的想法，所以她选择了年轻的同学做男朋友，却又发现自己爱的不是这种类型，因为他们给不了宠爱和纵容。她跟我在一起，却又得不到激情的满足，结果是方亮让她找到满足感，这一切都很畸形，她哭着打电话告诉我，她很难接受，她不恨方亮，不止是因为害怕事情曝光影响声誉，还因为她心里不恨。
“你不恨她吗？”
“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放浪的外表隐藏着极大的痛苦，同样是悲伤的人，不能相互取暖，为何还要互相伤害？我不恨她，我只恨自己没有把她从痛苦中带出来。”
小张下午接到鉴证的报告。
精斑的对比证明，当晚和何小美有关系的，不是洪涛，何小美在方亮和洪涛之外，还见过第三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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