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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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误会了。
楚昔薇又气又急，但此刻解释，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故意刺激他：“是啊，顾副总可比你温柔多了，至少他不会像你一样，像个疯子。”
“你再说一遍。”宴北霆的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的风暴几乎要将楚昔薇吞噬。
“我说，顾副总比你……”
楚昔薇的话还没说完，宴北霆就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不是吻，是啃噬。
带着惩罚的意味，粗暴地攫取了她的唇舌，辗转碾磨，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浓烈的酒气和烟草味瞬间充斥了楚昔薇的口腔，让她几欲作呕。
“唔……放开……宴北霆。”
楚昔薇拼命挣扎，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推拒。
但男女力量悬殊，她的反抗在他看来，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把戏。
宴北霆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凶狠，大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撕扯她的浴袍。
“刺啦——”
浴袍的系带被扯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楚昔薇感到一阵绝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就在宴北霆的手要进一步探入时，他动作猛地一顿。
他的视线，落在了楚昔薇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虽然隔着浴袍，但那弧度，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清晰可见。
宴北霆眼中的疯狂和暴戾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到极致的情绪。
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楚昔薇。
楚昔薇得了自由，立刻狼狈地拉紧浴袍，连连后退了几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眼底充满了戒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宴北霆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有些僵硬，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小腹，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
他想问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楚昔薇惊魂未定，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攥着浴袍的领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冰冷的墙壁贴着她的后背，带来些微的寒意，却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几分钟前还如同恶魔般的男人，此刻却僵立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腹部。
那目光，像是有实质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
“看什么看。”
楚昔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无法遏制的愤怒。
“宴北霆，你给我滚。”
她的声音尖锐，打破了房间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宴北霆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你……”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怀孕不舒服？”
他的视线依旧胶着在她的肚子上，那里的弧度，此刻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滔天巨浪。
“是又怎么样？”
楚昔薇往后缩了缩，试图离他更远一些，仿佛他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
“跟你有什么关系？”
“宴北霆，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你听清楚，是离婚。”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决绝。
“离婚？”
宴北霆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的猩红尚未完全褪去，又添上了浓重的震惊和……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他往前踏了一步。
“别过来。”
楚昔薇尖叫，身体因为恐惧而轻微颤抖。
“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宴北霆停住了脚步，拳头在身侧紧紧握起，手背上青筋暴起。
“孩子没事吧？”
他问，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这个问题，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插进楚昔薇的心脏。
楚昔薇惨然一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
“你闭嘴。”
她抬起下巴，倔强地看着他，即使泪流满面，也不肯示弱。
“宴北霆，你以为凭这个孩子，就能改变什么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受够你了。”
“我一天都不想再跟你待在一起。”
“你这个控制狂，。偏执狂，。疯子。”
她将所有能想到的，最伤人的词语，都砸向他。
宴北霆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胸膛剧烈起伏。
他想反驳，想抓住她，想问清楚，想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
可是，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看着她眼底的恐惧和决绝，看着她护着小腹的姿态……
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刚才，差一点就伤了她，伤了……他们的孩子。
这个认知，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也让他感到了后怕。
“楚昔薇……”
他开口，声音艰涩。
“滚。”
楚昔薇打断他，声音嘶哑，却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不想听你说话。”
“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她指着门口，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听见没有。”
“滚啊。”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所有的委屈、愤怒、恐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你再不走，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她猛地冲向窗边，作势就要去拉窗户。
“别。”
宴北霆心脏猛地一缩，厉声喝止。
他怕了。
他真的怕了。
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
楚昔薇停在窗边，背对着他，肩膀剧烈地抖动着，压抑的哭声从她喉间溢出。
房间里，只剩下她绝望的哭泣和沉重的呼吸声。
宴北霆站在原地，看着她单薄而倔强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他想上前，却又不敢。
他怕自己一靠近，她就会做出更激烈的事情。
他盯着她的小腹方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那里，有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他和楚昔薇的孩子。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巨震，却也让他此刻所有的怒火和暴戾，都化为了一团乱麻。
许久。
宴北霆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他深深地看了楚昔薇的背影，那目光沉重得能将人压垮。
然后，他一言不发，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让他失控的地方。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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