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饶恕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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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北霆，我求求你，算妈妈求你，。放过小语这一次吧，她知道错了，她以后再也不敢了。”宴夫人跪在地上，抱着宴北霆的腿，苦苦哀求。
宴北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决绝。
“屡次纵容，才让她有恃无恐到今天这个地步。妈，这一次，谁求情都没用。”
很快，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的到来，彻底击垮了宴语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楚昔薇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看着宴语被警察带走，看着宴夫人哭晕过去，看着宴北霆那张阴沉到极致的脸。
她的心，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冷。
宴语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可是，她和宴北霆之间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痕，却似乎更大了。
夜色如墨，沉沉地压在宴家别墅的上方。
车子驶入庭院，引擎熄灭的瞬间，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那死寂，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窒息。
宴北霆解开安全带，侧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楚昔薇。
她靠着车窗，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侧脸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像一尊易碎的琉璃娃娃。
从警局出来，她就没再说过一个字。
他几次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又被她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给逼了回去。
车厢内的空气，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
终于，楚昔薇动了。
她推开车门，身影有些踉跄地走了下去。
宴北霆连忙跟上。
别墅大门在他们身后“咔哒”一声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也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两人困在这压抑的空间里。
楚昔薇猛地转过身。
她的眼神不再是空洞，而是燃着两簇幽冷的火焰，直直地射向宴北霆。
“宴北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在你心里，我楚昔薇，究竟算什么？”
“一个可以随意被你怀疑，被你家人肆意践踏的物件吗？”
“还是说，在你宴大少爷的眼中，我就是那么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可以随便被男人下药的女人？”
字字句句，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宴北霆的心脏。
他高大的身躯微微晃了晃，俊美的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苍白和痛楚。
“薇薇，我……”他艰难地开口，喉咙干涩得厉害，“我没有那么想你，从来没有。”
“没有？”楚昔薇凄然冷笑，眼底的火苗跳动得更厉害，“在你妹妹和那个男人串通一气，颠倒黑白的时候，你信了吗？你有一分一秒，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宴北霆，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
她逼近一步，纤细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如果今天没有抓到那个男人，如果不是宴语自己心虚露了马脚，你是不是就打算让我背上这个黑锅？是不是打算让我再次成为全城的笑柄，用我的不堪来衬托你宝贝妹妹的天真无辜？”
宴北霆呼吸一窒。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看着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和伤痛，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伸出手，想要去碰触她，哪怕只是她的衣角。
“啪！”
楚昔薇狠狠打开了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别碰我。”她尖锐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宴北霆僵在原地，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良久，他颓然垂下手臂，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对不起。”
“薇薇，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不该怀疑你，我不该让你受这种天大的委屈。”
“我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只想着不能让你再出事，像上次那样……”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试图挽回些什么。
楚昔薇的眼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
“所以，你的保护方式，就是不问青红皂白地先给我定罪？”
“宴北霆，你的爱可真够特别的。也真够廉价的。”
“一句对不起？”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却更加冰冷，“宴北霆，你觉得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弥补我所受的伤害吗？就能抹去你给我的羞辱吗？”
“我们之间的信任，早在你一次又一次的隐瞒和怀疑中，被你亲手碾得粉碎，连渣都不剩了。”
她嘶吼着，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泪。
宴北霆的心，被她的话语凌迟得鲜血淋漓。
他知道，宴语这件事，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之间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痕，因为念念，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自以为是，早已无法弥合。
夜，越来越深。
别墅里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楚昔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腾，转身，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走向次卧。
她现在只想逃离，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男人，逃离这个华丽却冰冷的牢笼。
“我去次卧睡。”
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疏离和决绝。
宴北霆几乎是立刻就挡在了她的面前，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不行。”
两个字，斩钉截铁，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楚昔薇缓缓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幽深得如同漩涡般的眸子。
那里面，有痛楚，有懊悔，但更多的是不容抗拒的霸道和偏执。
“宴北霆，你别太过分。”她的声音终于染上了一丝怒意，“我现在一秒钟都不想看见你。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
“过分？”宴北霆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底却翻涌着一片执拗的疯狂，“薇薇，我们是夫妻。夫妻，就应该睡在一张床上。你想去哪里静？”
他猛地伸出手，铁钳般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楚昔薇用力挣扎，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骨头都像是要被捏碎了。
“你弄疼我了，宴北霆，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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