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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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一遍遍在他耳边回荡，像魔咒，更像凌迟。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想保护她，不想让她知道念念已经……
那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心脏就揪成一团，疼得他喘不过气。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吱呀一声，调头朝着宴家老宅开去。
深夜的宴家老宅，灯火通明。
宴夫人披着件外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端着杯热牛奶，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
听到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她放下杯子，起身走到门口。
车灯刺眼，宴北霆从车上下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寒气和压抑不住的暴躁。
“北霆？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宴夫人迎上去，看到他紧绷的下颚线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头一跳。“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跟薇薇……”
宴北霆没说话，径直越过她，走到客厅，重重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他扯了扯领带，领口被他扯得歪歪扭扭，整个人颓废又暴躁。
“妈，给我倒杯酒。”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宴夫人眉头皱得更紧：“大半夜喝什么酒？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带着担忧：“又跟薇薇吵架了？她还是不肯原谅你？”
宴北霆闭上眼，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她要跟我离婚。”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她说，她要搬出去，从这个家彻底消失。”
宴夫人倒抽一口冷气：“什么？这么严重？”
她看着儿子痛苦的神情，心里又气又急：“北霆，你跟妈说实话，你跟薇薇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宴北霆猛地睁开眼，眼底猩红一片：“我能瞒她什么？我不就是……不就是想让她留在我身边吗？”
“用那种方式？”宴夫人提高了音量，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你把她关起来，她能不恨你？北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我能怎么办？”宴北霆低吼，拳头狠狠砸在沙发扶手上，“我跟她好好说，她听吗？她现在看我，就像看仇人！”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妈，我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和绝望。
一想到楚昔薇说的那些话，想到她看他的眼神，他就心如刀绞。
更让他无法呼吸的是，念念……
他不能说。
绝对不能让薇薇知道念念的事情。
那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会崩溃的。
宴夫人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北霆，薇薇那丫头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她吃软不吃硬。你越是强迫她，她反抗得越厉害。”
“我知道。”宴北霆烦躁地打断她，“可我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宴夫人目光沉静地看着他，“你们以前那么好，好得蜜里调油。到底是什么，让你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宴北霆眼神闪烁，避开了母亲的视线。
“没什么。”他含糊道。
“没什么？”宴夫人显然不信，“北霆，你是我儿子，我了解你。你一定有事瞒着她，而且是天大的事。”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是不是……跟念念有关？”
宴北霆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霍然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宴夫人：“妈，你别胡说。”
他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证实了宴夫人的猜测。
宴夫人心里咯噔一下，脸色也白了几分。
她看着儿子，语气艰涩：“北霆，念念的死你一直没有告诉她？……念念到底怎么了？你一直不肯让薇薇见孩子，是不是孩子出事了？”
宴北霆张了张嘴，没多说话。“没有！”
宴北霆矢口否认，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念念很好！她只是……只是身体还需要调养，不方便见人！”
他不能说，绝对不能。
这个秘密，他要烂在肚子里。
宴夫人看着他死扛到底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好，好，妈不问了。”她放缓了语气，“但是北霆，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薇薇的性子烈，你再逼她，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你让她冷静冷静，你也冷静冷静。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宴北霆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
冷静？
他怎么冷静？
楚昔薇那张冰冷的脸，那句“我们离婚吧”，像一把刀子，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他烦躁地低吼：“我不想离婚！我绝对不会跟她离婚！”
宴夫人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儿子，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困着她，她痛苦，你也痛苦，何必呢？”
“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学会放手，或者……想办法解开你们之间的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折磨。”
宴北霆没有说话，只是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放手？
他做不到！
解开结？
那个结，是死结。
除非……
不，他不能让薇薇知道。
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看到她崩溃绝望的样子。
夜，更深了。
客厅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夜，深沉如墨。
宴北霆颓然坐在沙发上，猩红的眼底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绝望。
宴夫人看着他，心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默默陪着。
客厅的门“咔嚓”一声被推开。
宴语一身精致的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带着一身的香风和玩乐后的疲惫走了进来。
当她看到客厅里宴北霆那副失魂落魄、生不如死的模样时，脸上的轻松惬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哥！”
宴语快步冲过去，看着宴北霆颓废的样子，心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哥，你怎么了？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她扭头，目光像是淬了毒的箭，射向紧闭的楚昔薇的房门。
“又是楚昔薇那个贱人，是不是她又作妖了！”
宴夫人皱眉：“小语，别胡说。”
“我胡说？”宴语的声音尖利起来，“妈，你看看我哥，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还不是被楚昔薇那个女人给逼的，她到底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汤，把我哥折磨成这样。”
宴北霆头痛欲裂，沙哑地低吼：“够了，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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