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又是流言

唐雪裕挑眉看着萧策：“能让萧大将军如此辗转反侧的，想必一定是方灵兮的事情吧？”

萧策点点头，有些垂头丧气地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之前一切还未大定时，方姑娘曾说过我误解她，她说她签卖身契不单单是赌气，更是为了她自己。

但我想了这么些时日，还是想不明白，唐娘子你说，这签卖身契是半分好处也没的，怎么她就不肯让我帮帮她呢。”

唐雪裕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她忍不住暗暗摇头：“难怪她昨日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有没有将事情告诉给你。”

萧策更困惑了：“这话是何意思？”

她叹了口气：“方灵兮这是怕你知道后，会做出冲动之事。”

萧策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她……她就这般怕我坏她的事吗？”

唐雪裕忍不住和叶淮川对视一眼，两人都颇有些无奈，她眼瞅着萧策要钻牛角尖，连忙就问：“你可知当初方灵兮为何会来我的五十弦帮忙？”

萧策顿了顿才道：“是因为方掌柜？”

她摇了摇头：“她是因为她自己。她不想听从家里安排，所以想跟在我身边学东西，你觉得如此之人，她会怎么为自己考虑呢？”

她其实明白方灵兮那话的意思，最开始方灵兮确实是因为赌气才签的卖身契，但到了如今，也只有这张卖身契，能帮她从方家逃出来。

萧策张了张嘴，神色也从不解到了然，半晌他才拱手道：“多谢唐娘子了。”

唐雪裕摆摆手：“不过小事罢了。”

她话音刚落，熏风就从外头快步走到她身边，脸色也不大好看，低声说：“夫人，奴婢听人说外头在传流言，说昨日那吴郎中家里和首辅家有往来，首辅夫人还让郎中夫人帮忙介绍铺面。”

唐雪裕不由暗暗讶异，这谁传的流言，才不过一日，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叶淮川看出她脸色不对，关切道：“怎么了？”

唐雪裕也没有避忌萧策，直接就将这事说了出来。

萧策疑惑道：“唐娘子要看铺子怎的不去牙行，反倒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介绍？”

唐雪裕也有些无奈：“这被缠上了，我也没办法啊。”

叶淮川思忖道：“这消息倒不像是吴家放出来的，按阿雪昨日所说，吴家不至于如此蠢笨，这手段也太过急切了。”

唐雪裕也点头：“是啊，但不是吴家，又会是谁呢？”

吴家肯定不会在事情还没确定时，就放出这种风声，太过冒进，那么难道会是吴家的对家吗？但吴家的对家竟就这般胆大，不怕得罪首辅吗？

她越想越觉得烦闷：“上回也是流言，这回又是，还都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这样可不行。”

这般被动，可不是她的行事作风。

“唐娘子倒是和我不谋而合，”萧策笑着开口，“我刚好要在京城组建一个情报网，唐娘子可要加入？”

唐雪裕疑惑道：“情报网？这应当不是萧家的东西吧？”

萧策点头：“是圣上要我组建的，此事隐秘，没几人知道。”

唐雪裕看着萧策这般坦然的模样，倒是有一些想笑：“萧大将军为何邀请我来加入？我对这可没有任何帮助。”

萧策明显愣了一下，挠了挠头说：“也是，我不知怎么就觉得唐娘子能帮上忙，不过帮不上也没关系，唐娘子左右是要开酒楼的，到时候也方便打探事情。”

唐雪裕没有过多犹豫就拒绝了：“这件事还是算了吧，我也事情忙，恐怕抽不出时间，反倒容易误了事。”

正此时，下人过来禀报说郎中夫人求见。

唐雪裕挑眉道：“她来做什么？”

下人回禀：“郎中夫人说是来给大人和夫人赔罪的。”

唐雪裕和叶淮川对视一眼，便都知道这郎中夫人的目的。

她笑道：“去回了她，就说不必了，今日萧大将军来访，也不便见客。”

下人应声退了下去。

她又轻笑一声：“她倒是来得快，我这才知道消息，她便赶着过来了。”

叶淮川也点头：“从昨日阿雪所说的那些话，便知道郎中夫人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人，自然便快，恐怕是怕阿雪会误会她。”

萧策倒是不满道：“先时唐娘子还说我拿淮川当借口，如今唐娘子不也拿我当借口吗？”

唐雪裕直接拿他之前的话怼了回去：“谁让你这借口好用呢。”

她知道这流言虽说不一定是吴家传的，但吴家可不见得不乐意这流言的出现，说不定还会故意模棱两可，好让这流言甚嚣尘上。

如今让赵娘子知道萧策和她们家往来私密，而萧策如今又兼任殿前司指挥使，吴家多少也会怕引火烧身，忌惮一二。

萧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又说：“唐娘子要是要看酒楼的话，其实也不至于非要局限于南城区，西城虽说没南城那么富庶，不过人也多些，地价也便宜些。”

唐雪裕连忙谢过，萧策又坐了会儿便离开了。

待萧策离去，叶淮川才看着她道：“方才阿雪的话，想来只是托词吧？”

唐雪裕偏头看他：“你是说情报网？”

叶淮川点头：“我看得出来阿雪分明想要，但却又拒绝了，应当并非是没有时间。”

她朝他笑了笑：“你总说你还没说我就明白，你又何尝不是？情报一事总归太过私密，尤其萧策还是受圣上皇命办的此事，也就相当于这情报网其实是圣上的。

老用皇帝的东西，难免会容易出问题，而且虽然如今萧策可能看在方灵兮的面子上，不会说些什么，但以后会怎样，谁知道呢？还是要有自己的比较好。”

叶淮川思忖片刻道：“若是要建自己的话，怕是比较麻烦。”

她笑道：“萧策刚才倒是提醒了我，五十弦迎来送往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叶淮川‘嗯’了一声：“我也会帮着多留意。”

唐雪裕点点头，便将这事先放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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