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作客

鹿城刑警队，程曦活蹦乱跳的在局里上蹿下跳，结果被刘云直接逮到了办公室一顿批评，其实也不算批评就是唠叨了几句。

最后刘云问道:“联系上常青山了？”

程曦点点头，刘云有些意外，这丫头这么高兴，八成是常青山答应了顾问的事情。

“你用了什么花言巧语？”

程曦摇头:“哪有什么花言巧语，我就按照杜局说的重复了一遍，常队当即就答应了。”

刘云觉得意外，先前去见常青山，他还一副拒绝的态度，怎么一听说变成顾问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有程曦这丫头不是不希望常青山掺和进来，此时也显得分外积极。

“你这丫头，我怎么觉得变脸和翻书一样快，你不是不希望常青山掺和进来吗？”刘云耸耸肩。

程曦木讷:“我什么时候说了？我是巴不得常队回来。”

“这些天你不是没有给常青山汇报情况？”

“最近事多，线索又杂，我这不是在整理线索打算整理好了再给送去。”

刘云嘴角抽搐，看来是他们想多了，这丫头还是老样。

“对了刘队，常队说为了庆祝他回来，今天晚上得到你家吃饭。”

刘云呆了十秒:“啊？你说什么？”

“今晚你家吃饭，叫徐囡姐准备好好菜好饭，我们今晚空降下来。”程曦说着往门外跑，完全不给刘云拒绝的时间。

刘云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就给徐囡打电话，徐囡收到消息后也是有些兴奋，毕竟这是他们来到鹿城之后第一次来客人，必须得体面一点。

下班前半个小时，刘云便收拾东西以及将一些证物带回家，他怕徐囡一个人来不及，毕竟第一次肯定得体面点，即使吃不完也要做上一大桌子饭菜犒劳犒劳他们。

刘云本以为家里会是大闹天宫般的忙碌，结果一开门屋内很是冷清，一点动静都没有。刘云以为徐囡买菜还没回来就在沙发上等了半小时，这半小时内刘云也是没有闲着，他将证物放在桌上仔细揣摩，结果半小时后徐囡从房间里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刘云楞住了，问道:“你一直都在房间里？”

徐囡的脸色有点差，点点头，刘云急忙过去摸了摸徐囡的额头，体温正常。

“你不舒服吗？”刘云关心的问道。

徐囡摇摇头:“昨晚没睡好，刚才有点困就睡了一会。”她突然看到墙壁上的闹钟，时间五点十五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起来:“完了完了，都五点多了，他们还要来吃饭。”

徐囡手足无措，两只手绞在一起，脸色红润起来，一旁的刘云没有责备，倒是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你还笑，人家第一次做客我们就这样，他们以后肯定不会来了。”

刘云回道:“这两个家伙才不会这么想，一会就去饭店吧，家里也省的收拾。”

徐囡万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刘云则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抚摸自己的孩子。徐囡还是有点过意不去，正打算道歉，门铃响了起来。

刘云看了看时间:“这两家伙有饭蹭就来那么早。”说着去开门，果不其然，门外站着的就是常青山和刘云，常青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随后把手里的烟掐灭，又让程曦闻闻有没有烟味。

程曦一脸嫌弃:“没有没有，不过常队，平常一副邋遢样，今天来做客倒穿的人模人样了。”

“哎，我说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我这形象可都被你给诋毁了。”常青山转过头嘿嘿的冲着刘云傻笑。

刘云看看身后:“怎么不带韩如？”

“住校的，最近学习也忙。”

刘云哦了一声就招呼两人进来，常青山和徐囡对视了一眼，也是坐在了沙发上，随后就把视线转移到了桌上的证物上，桌上放着一个外卖盒以及一叠外卖发票，刘云给两人倒上茶，还没解释晚饭的事情，程曦突然冒出一句:“哎，刘队，我怎么没有闻到菜的味道？”

徐囡和刘云一对视，两人一脸尴尬，程曦也是觉查到了:“该不会……”

“不好意思，都怪我。”徐囡上前弯腰道歉，吓得坐在沙发上的常青山和程曦纵了起来，徐囡继续道歉:“都怪我睡过头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就去饭店吧，今天你们就放开吃。”

刘云嘿嘿的傻笑，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啊，答应你们的事情没办到。”

常青山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这也是心血来潮，饭店就不用了，太贵了，今天所幸我们就吃的清淡点，叫点外卖吧。”

外卖两字一出，其余三人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以为听错了。

“外卖不好吗？”常青山瞪着两只眼睛，一脸无辜:“我就常吃外卖的。”

程曦一噘嘴:“常队，你也太屌丝了吧。”

常青山耸耸肩:“怎么着，刘队最近是不是没留你加班，你外卖吃不习惯了。”

徐囡赶紧出面，毕竟请客人吃外卖那是非常的不尊重啊，如果吃外卖，那还不如下一次再请客吃饭，场面几乎是一对二，程曦和徐囡反对，常青山一个人支持，刘云则是中立不发表任何意见。

最后常青山耍起了无赖，两个女人硬是拗不过他。

“我说刘云，你也说句话啊。”徐囡拗不过常青山，把矛头对准了刘云:“这可是你家，你是男主人，也不知道吭一声，外卖算什么啊，这点钱咱们还是花的起。”

刘云左右为难，他知道常青山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肯定是看到了桌上的证物想要讨论案子不想吃饭了，外卖只是一个借口。

沉思片刻，刘云最终朝徐囡使了个眼色，徐囡是个明白人，刘云这么一暗示，立马明白了常青山的意图，眼前案子正陷入僵局，这两人肯定也是无心吃饭，这饭吃的不开心那就没有意义了。

“外卖可以，”徐囡总算服软，“不过你得请客，是我们三陪着你吃外卖的。”

常青山竖起手指，做了一个ok的手势。贝克街附近有条外卖小街，由于家里没有外卖电话，所以徐囡打算亲自出门一趟，顺便买点水果犒劳犒劳这两个工作狂，程曦负责陪同。

徐囡出门后，常青山才掏出烟点上，双手又拨了拨桌上的外卖盒子，一打开一股馊味。

“唉呀妈呀，这味道，你们这证物也不放冰箱里，本来没啥用热一下还可以吃呢。”常青山叼着烟打趣。

刘云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常青山。

“别这样看着我。”常青山看了看手里的烟，以为刘云在暗示他别抽烟，他举起烟:“不好意思啊，烟瘾上来了，我这人一思考就喜欢抽烟，容我抽一支。”

“没事，烟你继续抽，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常青山没有回话，这问题他猜都可以猜到，无非就是想问为什么改变主意，毕竟先前在门卫室常青山表现得那么坚决。

不出所料，刘云问出了这个问题，而常青山则是淡淡一笑:“这个问题的答案重要吗？我说为了真相你会相信吗？”

“不信。”

“你看看，说了也不信，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说了并不算。”常青山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外卖发票数了起来。

“二十张。”数了将近一半，刘云才开口说道。

“上面的指纹怎么样？”

“都是死者关琳霞的，还有就是外卖员以及一些店服务员，我们调查的很仔细，花了不少时间。”

常青山把外卖发票快速翻看一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随后又翻看了一遍，这种不对劲的感觉还在，不过却说不上来哪不对。

“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刘云问道。

常青山点头:“不过说不上来哪不对，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正是有这样的感觉，我才抓着这个不放。公文袋里的文件看了吧，今天下午我们查到了一个新线索。”

“我这也刚好有一个新发现。”

常青山放下外卖发票，两眼放光，他先说了维特鲁威人的完美人体的线索，刘云听完后很是诧异，当即拿出电脑进行搜索，搜索出来的维特鲁威人的完美人体画像果然和现场得一摸一样，刘云张着嘴巴楞了好久。

反应过来的刘云把照片的事情和常青山一说，又把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常青山，常青山仔细端摩，不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为什么凶手要拍这样一张照片？”

刘云摇摇头:“恐怕还是在传达某种信息，就像维特鲁威人的完美人体，以及故意把外卖留在现场一样。”

常青山又拿起外卖发票，不停的翻阅，刘云则是在旁边看着，自命案发生以来，他有事没事也是这样不停的翻阅，几乎快把发票翻烂也是没能看出什么。

常青山把外卖发票按照日期一张张排列开来，中间缺失了很多日子，经过调查，这些缺失的日子里死者关琳霞差不多每天都点了外卖，至于发票恐怕是没有及时收藏，最终弄没了。

常青山把桌上的发票日期按照奇偶分开，结果发现缺失的大部分都是奇数日期的发票，唯一缺失的一张偶数的发票则是9月28号这天。

“这是巧合？”常青山抬头问刘云，想必他也是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

“不确定，不过我查过这天的外卖记录，他的确订了外卖，不过我找遍了案发现场以及死者卧室的衣物都没有发现，我甚至还去翻找了附近的垃圾桶。”

刘云明白常青山的意思，这叠外卖发票极有可能是凶手故意经过排序留在现场的，如果外卖是凶手留给鹿城刑警队的暗示，那就是在暗示外卖发票缺失的这张9月28号的发票。

可是如今的暗示就仅仅只是猜想，没有任何线索可以确定这个猜想。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徐囡和程曦拎着两袋子外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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