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苏砚秋的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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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袋沉甸甸的，蜜桔青黄表皮裹着蜜蜡般的光晕，像刚从暮云里摘下的星子。
“哎哟，你们这不会还是专门跑去买的吧，叫你们过来吃个家常饭你们还都这么客气。”
老罗嘴上笑着客套，手里确是已经提着橘子放到了放茶水的桌子，然后用盘子分装出来放在桌上，示意大家都可以吃。
“哇，在做什么啊，好香啊，我老远就闻到了！”巫福星走在最前头，带着何盼一行人踏进了院子。
“哈哈哈，我姐在做饭，你们一会好好尝尝，快来坐！”苏砚舟见人已到齐忙招呼落座准备先上凉菜。
于是何盼一行6人也加入聊天的队伍了，院子里顿时热闹非凡，苏砚秋赶紧加快了手里炒菜的动作。
此刻厨房里只开着一扇木窗，穿堂风裹着桂花香溜进来，整个空气里都是馨香的甜味。
大铁锅里的水刚泛起鱼眼泡，苏砚秋便把小白菜叶轻轻滑入滚烫的水里，然后立即捞出过凉水，又把豆花放入锅内加热，趁着空档的时间她用手将变软的小白菜叶子贴在碗壁。
蒸汽裹着清甜的草木香腾起时，她已经把嫩豆花盛进白瓷碗，指尖捏着海盐如落雪般撒下，底下蹭着青青的小白菜叶子，格外好看，配上一旁的蘸碟，这道翡翠豆花就可以上桌了。
案板上的番茄被十字刀划开，在沸水里打个转，薄如蝉翼的果皮便自动蜷成卷，露出内里玛瑙般的果肉。
菜刀在她手里闪着很快，几瞬之间便被切成了均匀的薄片摆在白瓷盘里：
“妈，把咱们的自己的蜂蜜渍的桂花倒一点上去就可以端出去了。”
一旁的罗爱萍和王明兰全程都看得呆呆的，罗爱萍实在是想不明白，苏砚秋13岁以前可是只会做面条和蛋炒饭的，今天这手艺，说句大厨那也不为过啊，看着就好看，赏心悦目。
“跟你这一比，我和你妈平时做的那简直就是大锅菜了。”王明兰也不好意思，实在是做的太精致了。
“一会你们再尝尝看，我这还有几个菜了，很快。”
说着， “哗啦” 一声，鸡蛋液滑入刚刚加了薄油的大铁锅，她手腕灵巧翻转，蛋皮便如满月般摊开，然后立即翻面起锅，一张完美的软薄饼状还冒着热气。
黄瓜、莴笋擦成细丝混着豆芽摆的整整齐齐，用刚刚切成长条的蛋卷圈起来，漏出两头的青黄色被摆在子中间，最后淋上用南瓜熬煮的素高汤，琥珀色的汤汁顺着食材纹理缓缓流淌，蒸腾的热气里，所有食材都保持着最初的鲜活模样。
“没见过这个吃法呢！”苏砚舟挤进厨房准备端菜，这才发现她妈和她王姨好似在偷师学艺般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整体来说入口会很清甜。”
苏砚秋手里动作依旧不停，汽锅鸡时间差不多到了，揭盖瞬间，菌香化作有形雾霭漫过窗棂，门口一直守着的首乌和黄芪终于忍不住发出清脆的犬吠，口水更是像瀑布一样直往下掉。
“哇，看起来好好好吃啊！”
锅里橙黄油花在琥珀色汤面浮成流转的星图，那是水蒸气经三小时循环凝结的精华，每一滴都裹着山野菌菇的清鲜与老母鸡的醇厚。
锅的深处，整鸡酥烂得能窥见骨缝间的嫩肉，而裹着金箔般油亮的鸡皮却完整如初，皮下凝着的胶质在热气里轻轻颤动，像极了将坠未坠的蜜蜡。
“这是个硬菜！”苏砚舟上手就要去端里面的几个搪瓷小锅。
“烫！”苏砚秋使劲拍掉他的手，这不得烫掉一层皮咯，罗爱萍和王明兰这才从这让人迷失心智的香味中回过神来，隔着抹布端出大铁锅。
“小舟，把火加大，我要烧个铁锅豆腐。” 她话音未落，手上已经忙碌起来。
锅内放入猪油加入葱段先炸，待葱段蜷成金褐色时捞出。雪白的嫩豆腐被竹刀切成骰子块，顺着锅壁滑入微微冒热气的猪油，霎时间滋滋声里腾起奶白色的雾气。
苏砚秋加入刚刚隔水炖鸡时锅底的热水，显然因为循环的水蒸气，它也变成了半透明的高汤，清水般澄澈的汤汁立刻裹住豆腐。
大铁锅里的火舌舔舐着漆黑的锅底，锅里确实咕嘟嘟的冒着泡。
她捏起细盐如撒星子般抖落，青瓷碟里泡发的野香菇丁、切好的老腊肉碎末便跟着跃入锅中，与豆腐在沸腾的汤汁里轻轻碰撞。
当汤汁收至一半，她从粗陶碗里舀起水淀粉，手腕轻转划出银亮弧线。
淀粉遇热的刹那，汤汁骤然变得浓稠如琥珀，缓缓爬上每一块豆腐的棱角，将蒸腾的热气都染成缠绵的乳白。
最后撒上一把葱花，翠绿的叶尖在滚烫的汤汁里舒展，铁锅边缘泛起的焦香与豆腐的豆腥气奇妙交融，在灶台上织出张令人垂涎的味觉罗网。
“这是清汤味的豆腐啊，我还以为你要做麻婆豆腐。”苏砚舟看得咋舌，她姐今天的菜好似都偏清淡啊。
“想吃麻辣的是吧，还有个青花椒兔丁，尖椒回锅肉、青椒炒鸡蛋，包下饭的。”苏砚秋此刻是三口锅同时开炒，却游刃有余。
第一口锅里，兔丁在滚油中欢快跳跃，被煎得金黄微焦时，苏年秋指尖轻捻，将串串青花椒如翠玉珠链般撸进锅中，随后又加入一把切成小圆圈的青辣椒。
刹那间，浓烈的麻香如调皮精灵般四散奔逃，刺激得苏砚舟连连后退，一边揉着发红的鼻头，一边往灶膛里添柴。那青花椒和辣椒在高温下迅速释放野性的香辛味，与兔肉的焦香纠缠，化作一股勾人魂魄的气息，直往人鼻腔里钻。
第二口铁锅边，她手持长筷灵巧拨动，土猪肉在锅内煸出的晶莹猪油泛着琥珀光泽。
随着 “啪” 的一声脆响，蒜瓣投入锅中，瞬间爆出浓郁蒜香。
紧接着，拉丝黏糊的松树菌如褐色云霞般倾入，在铁锅中翻腾起舞。
她顺着锅沿注入一大碗炖鸡锅底的滚烫鲜汤，白雾裹挟着醇厚肉香与菌菇的独特鲜味轰然升腾，汤汁在沸腾中咕嘟作响，渐渐浓稠，她盖上锅盖，仿佛在编织着一场味觉的绮梦。第三口锅的火候恰到好处，一半猪油与一半菜籽油在高温下交融，泛起诱人的油光。
剁碎的青椒与蛋液的混合物如金色溪流般滑入锅中，蛋液在高温中迅速凝固，分别紧紧包裹住每一粒青椒。
眨眼间便化作一颗颗圆润饱满、指头大小的 “黄金珍珠”。
她手腕轻抖，细盐如冬雪飘落，快速翻炒几下，便利落地将这道菜盛出装盘。金黄的蛋粒与翠绿的青椒相映成趣，还未上桌，那鲜香的气息便已引得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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