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国安局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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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室的空调温度似乎要低上两度，刚走进去，他竟有些冷。保密员便将门合上，何盼这才拿起电话。
何盼：“喂，您好，哪位？”
“你好，国安部，农业与生物安全负责人武国昌。”
“你好，武主任，请问有什么事？”
”何教授，关于您近期与苏砚秋的接触，是否发现任何异常？” 听筒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何盼：“很正常，就是她的菜种的好我都分别采样检测了一下，营养成分偏高，含有未知有机物，没有其他异常。”他不知道对方什么用意，却是如实回答。
“华西医院的病理报告显示，她的蔬菜能救治各种病例的患者，各项指标已经违反医学常识。”
“这个我知道，慕教授就是因为吃了她家的菜，癌症才没有扩散，并且快速好转，相关数据和情况都是我汇报给农业局上面领导的。”说起来，他都好几天没去看老师了。
“农业局监测到，和她家紧挨着的地种出来的菜就是普通菜，唯独她种的就含有有机物，您不觉得有些奇怪？”
保密室的空调发出轻微嗡鸣，何盼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身后培养箱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纹路：
“您想表达什么，不如直说吧。”
何盼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语气保持平静，他预感对方接下来要说的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
“何教授，不好意思，我们希望您能谨慎对待和苏砚秋的接触，脑死亡十年的人突然苏醒，种出能抗癌的菜 —— 这种桥段，恐怕只有修仙小说敢写。”
对方的声音像是从金属管道里传来，带着冰冷，“您搞科研的，应该清楚违背自然规律意味着什么？”
何盼的后颈渗出冷汗，目光扫过实验台上贴着 “云雾液-苏” 标签的试管。
“领导，您是什么意思？”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还记得三个月前的紧急会议吗？那时候没有给你们细说，但我今天可以确切的告诉你内情。”
“您请说，我在保密室，周围没有别人。”何盼捏紧了电话。
对方顿了3秒，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蔓延，然后他长叹出一口气：
“我国在北美生物安全实验室的线人，用视网膜芯片传出了这段加密音频 ——美联邦国防部下属的 DARPA 机构，正在推进 "绿芽 Ⅲ 型" 生物战计划。他们用基因编辑嵌合技术培育的种籽，已经通过农业援助项目渗入东南亚...”
对方声音压低了一些，何盼把听筒贴的更近：
“这些经过表观遗传修饰的种籽，种出来的蔬菜会分泌一种拟态植物蛋白或是某种类有机物。第一次吃的时候...精力格外旺盛，就像... 就像苏家那批宣称 "补肾壮阳" 的韭菜广告描述的那样。
但实际上 ——肠道菌群里的拟杆菌属，正在把这种蛋白分解成Δ-9 免疫突触裂解酶，像给免疫系统安装了慢性炸弹。
潜伏期不是 3-6 个月，是精准的 174 天。等 T 细胞线粒体的膜电位降到临界值，你会发现自己突然连换季感冒都扛不住。
上个月缅北难民营爆发的 "不明原因重症肺炎"，死亡病例的肺泡里全是这种裂解酶的残留 ——他们甚至给这种毒性设计了生物时钟机制，必须在摄入满 18 个月零 3 天后，才会触发细胞因子风暴，常规尸检根本查不出异常！
最狠的是...他们在种子里植入了线粒体 DNA 劫持序列。
你以为毒素只影响自己？错了！
你的精子、卵子里的线粒体早就被改写了程序，等你的孙子辈出生时 ——73% 的先天性胸腺发育不全，生下来就没有免疫器官。这他妈的比原子弹还毒！
何盼突然站起身，木椅在地面划出尖锐声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王八蛋！当年用鸦片打开中国大门，现在换成了种子...”
听筒对面突然又高了2个分贝，“所以何教授，您觉得，一个离奇苏醒的女人，带着超越现有科技的种植技术出现在农业大省，这只是巧合？如果这就是绿芽实验计划中的雏形..我们不敢估量这会对我国造成的打击。.”
何盼想起上周自己在苏砚秋家吃的饭菜时，他们自己家里人吃的都和大家一样：“可那些蔬菜他们自己家也在吃。”
“所以我们现在是调查阶段，国安那边已经入驻调查，给你打电话是要你提高警惕心和防备心，不排斥她也只是被利用的一份子。”
“我觉得不像，小苏在农业种植上有些见解是我都没想到过的，就像神农失传的巫种！”何盼还是不相信。
“那就是我华国之福了，所以我们现在虽然是监视观察，但何尝又不是一种保护？如果她不是“绿芽”计划的一部分，你可以想象就她种植出来的这种菜，欧美国家会怎么样？华国一旦不需要西药治疗很多病症，这会动了谁的蛋糕？”
听筒对面的人想得远比何盼多。
“我知道了，至少绿芽计划里面的种子应该都是特定的，我只要靠近苏砚秋，看看她是否能用别的种子种出同样品质的蔬菜就可以了。”何盼似乎找到突破口。
“有任何异常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教授，国家利益永远高于一切，人民利益永远排在第一位。”
“收到！”何盼挂了电话，幽灵一般的走回办公室。
夜幕笼罩着实验室，冷白的灯光下，何盼盯着文件上自己的名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火漆印的纹路。
那些浸泡在灵液中的杂交稻根，此刻在培养皿里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何教授，最新的检测报告出来了。” 郑小君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赶来，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担忧。
“云雾液里检测出的成分，有 67% 无法匹配现有数据库，这太反常了，查不出来是什么。”
何盼接过报告的手微微发颤，眼前浮现出苏砚秋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在田间劳作奔波时的身影，与国安局电话里冰冷的警告不断交织。
“绿芽”难道不止只有种子，还有溶液？
何盼拿不定主意，还是决定将所有情况都说给慕清华听。
电话那头，慕清华沉默良久，只撂下一句：“等我。”
三个小时后，实验室的旋转门被猛地推开。
慕清华裹着一身寒气闯进来，灰白头发凌乱如风中枯草，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径直走向培养箱，布满老年斑的手贴在玻璃上，凝视着在云雾液中舒展的稻苗，喉结上下滚动：“小何，把所有原始数据调出来。”
何盼忙打开电脑，屏幕蓝光映得两人面容冷峻。
慕清华戴着老花镜，逐行比对数据，铅笔在打印纸上划出凌乱的斜线。“看这个！”
她突然重重敲击屏幕，“云雾液里的微量元素配比，完全不符合工业化合成规律。如果是人为制造的生化武器，杂质含量怎么会这么低？”
说着，他抓起实验记录本，迅速写下一串方程式：“来，做三组对照实验。第一组用普通培养液，第二组加半量云雾液，第三组……”
话音未落，他已经利落地穿上白大褂，布满褶皱的手却稳如磐石，“我亲自操刀。”
慕老师就是这样，一旦进入实验状态，就会无休止的工作，不知疲倦。
实验室的钟表指针飞转，离心机的嗡鸣与移液枪的咔嗒声交织成紧张的乐章。
慕清华弯腰盯着显微镜，脖颈青筋暴起：“小何，快来看！普通培养液里的细胞分裂速度是每分钟 1.2 次，加了云雾液的……” 他声音发颤，“整整 6.7 次！这种生物活性，只有自然界最纯粹的能量才能做到！”
当最后一组实验数据生成，慕清华猛地摘下眼镜，用袖口用力擦拭眼角：“这不是阴谋，是神迹！”
她抓起起草文件的钢笔，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我们必须立刻启动 3S 杂交良种实验计划，这种突破足以改写人类农业史！”
三天后，计划还没批下来，上级文件先下来了，文件袋火漆印上并排盖着农业局和卫健委的红章，内页《关于组建擂鼓村种养循环示范区的通知》里，他的姓名被特意加粗在专家组第二位，首位是慕清华。
“战略种源防护科的巫福星会加入到我们实验组，做我们的组员，一起进入擂鼓村。”汪东城拿着加急的红头文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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