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买小鸡送小狗

禽类市场的入口处，热浪裹着鸡鸭粪便的气味扑面而来。苏砚舟一把捂住鼻子，脸皱成一团：

“姐，这味儿也太冲了！”

苏砚秋却神色如常，目光扫过一排排铁笼子，最后停在一个角落——那里蹲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面前摆着两个竹筐，筐里挤着黑黄两色的二十多只毛茸茸的小鸡仔，旁边还拴着两只老母鸡，一只黑，一只橙黄。

“大姐，这鸡怎么卖？”苏砚秋蹲下身，轻轻拨弄一只黄绒球似的小鸡。

女人抬头，眼下挂着青黑：“鸡苗两块一只，母鸡五十。都是自家母鸡孵的，比养殖场的壮实，我都养了10天了。”

她声音沙哑，像是哭过，眼睑下面也是红彤彤的：“我不是做这个鸡苗生意的，要不是隔壁总往我院子里扔毒馒头，我也不舍得卖……”

时，筐子后面传来“呜呜”的哼唧声——两只巴掌大的小奶狗被细绳子拴着正蜷在角落里，也是一黑一黄，圆溜溜的黑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人。

“狗也卖？”

“你要就送！”女人苦笑，“土狗不值钱，就是……它们娘上个月被毒死了，我家大狗可聪明了，把她两个孩子教的很好，吃饭都只让他们吃碗里的，从来不跟主人大小声。”

女人似乎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眼睛更红了，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

苏砚秋心头一软。她数了数鸡苗，总共二十八只，加上母鸡，掏出2张百元钞票塞给女人：“不用找了。”

女人愣住，突然从筐底摸出2个小小的不锈钢盆：“不行不行，我给你找钱，还有这、这个送你！小狗认这个盆吃饭！”

苏砚秋：“行，他们有名字吗？”

女人尴尬：“土狗谁取名字啊，就是唤一声狗儿他们就过来了，对了你会不会养鸡，你要是不会养可以加个微信的，有啥不懂的我可以给你说。”她掏出零钱找给苏砚秋。

苏砚秋笑眯眯的：“好啊，以后你还有小鸡仔也可以卖给我，我看你家的小鸡苗都很精神。”

女人这才咧开嘴：“那是，我们家的小鸡都是老母鸡孵出来的，老母鸡每天带的好咧，带着他们上山下地的找小虫子吃，我都没有喂过饲料。

对了，小姑娘，回去不要忙着杀老母鸡，它们虽然现在还不下蛋，但是他们带小鸡带的好，你不用操心小鸡乱跑的，老母鸡晚上会带他们回窝里去的，而且再有个把月肯定还是会继续下蛋的。”

两人边走边说，这才把新买的狗和鸡都放进了后车斗里。小鸡仔在筐里“啾啾”叫，母鸡被绑着脚蹲在苏砚秋脚边，两只小狗则被苏砚秋抱在怀里，只露出小脑袋。

“姐，你怎么还买小土狗啊……”

苏砚舟看着带着一堆活物回来的苏砚秋有些无奈，虽然很萌但却严重怀疑智商不够用的小土狗无奈的朝她姐抱怨。

“土狗怎么了，老祖宗严选的就是好的，不挑食，不费钱，能看家护院。”

苏砚秋挠着小黑狗的下巴，“看家护院得靠狗，母鸡能带小鸡，——”她眯眼一笑，“咱们家的家庭成员越来越多了！”

老旧的红双喜三轮车突突的一路上山，出伏后的山野褪去了燥热，田间地头骤然热闹起来。

割了稻子的水田已经晒得发白，泥土裂开细密的纹路。

一位赤膊的老汉吆喝着老牛，犁铧翻起深褐色的土浪，惊起几只偷食的麻雀。不远处，一对老农夫妇配合默契——老汉抡着锄头挖坑，老妇弯腰栽下嫩绿的菜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跳了半辈子的双人舞。

更远的坡地上，有人正弯腰拔掉枯黄的西瓜藤，藤蔓上还挂着两个拳头大的畸形小瓜，在风中孤零零地晃荡。

苏砚舟蹬着三轮车穿过这幅农耕画卷，忍不住感叹：“姐，你说种地是不是刻在咱们华人骨子里的DNA？看着他们干活，居然觉得特别……安宁。”

苏砚秋怀里的小黑狗“汪”了一声，像是附和。她笑着揉揉狗头：“等咱们的菜长起来，你更会觉得种地其实真的挺好的。”

三轮车刚拐进村口，就看到外公站在老槐树下张望。老人一见车斗里毛茸茸的鸡仔和小狗，笑得露出前不久才做的亮白的假牙：“好好好！这下院子热闹了！”

“我、你妈和你外婆把屋后到后山之间的那片荒地都围好了！”外公边帮忙搬鸡筐边炫耀，“用的全是后山砍的老竹子做的栅栏，结实着呢！”

苏砚秋跳下车，解掉小狗身上的细绳：“千万别拴它们，散养才能看家。”

外婆闻声从后院出来，围裙上还沾着竹屑：“鸡仔这么少？不是说买50只吗？”

“我打算先种苕子草肥地。”苏砚秋摸出几包种子晃了晃，“等草长高了，鸡仔放进去又能吃虫又能肥田，所以先就养这么多吧，不然我怕太多把苕子草可踩着了。”

苏砚舟嘴上说着不喜欢土狗，这会却又逗得开心，这会正搓着两只小狗的鼻子说：“你就叫小黄，你就叫小黑。”

罗爱萍正从后院回来听见苏砚舟的话：“哎呀，你这取名字的水平真不怎么样。”

苏砚秋从车上提出自己买回来的种子看着两只小狗立马围到自己脚边，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自己，仿佛无声的再说我不要叫小黄小黑：“要不黄的叫黄芪，黑的叫首乌吧，都是药材名。”

“哇，这名字好，听起来就很.....很.....有文化，有底蕴，是吧黄芪、首乌？”说罢他就抱起其中一只逗弄起来。

“你去前面路口的树上打些苦楝子的果子熬水，给小狗洗个澡，能驱虫，晚上你抱着睡都没问题。”苏砚秋好笑，刚买的时候他还百般嫌弃自己买土狗呢。

“苦楝果熬水能驱虫？我们都不知道呢。”外公和外婆对视一眼，觉得这外孙女是学了不少东西，现在对她的一些决定和安排都是无条件答应。

“嗯，大自然是公平的，什么东西都有哦，只是需要我们去发现罢了，对了，今天我买了苕子草种、莴笋种、豌豆种，重点是还有100多斤的老黄豆种，明天可以恢复豆芽的供应了，晚上还能做些豆腐来吃。”

她太缺蛋白质了，买来的肉都不好吃，所以她是一筷子也没夹，如今她皮肤是白皙了不少，可是整个人还是太瘦弱了，虽然人还是挺有劲，但穿S码的衣服都空空荡荡的，实在有点难堪。

今天去镇上还是看到好几个盈润的姑娘，倒是让她有点羡慕，于是决定加快进度给自己补身体。

于是一家人开始各忙各的，外公忙着去放母鸡小鸡，苏砚舟忙着打苦楝子果给小狗烧水洗澡，罗爱萍在称黄豆、挑选豆子，外婆忙着配合苏砚秋泡种子。

没错，她要种的种子都要在营养液里泡一遍，像苕子草这种比较小的草籽，泡够4小时还要趁着湿润，混合进准备好的腐土里面，再一起洒进地里。

莴笋种这种则需要找块湿润蓬松的土将种子撒进去育苗，豌豆则简单的多，下午带去地里围着地边缘挖个坑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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