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鸡枞菌

山间雾气渐浓，远处闷雷滚动，眼看就要下雨。苏砚秋把手机放进包里和外婆分开行动，各自在松林间搜寻着最后的蘑菇。

她走到一片略微空旷的竹林里，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走了好一阵都只采到一些川省本地红菇和石灰菌，这两种蘑菇的口感都不是很好，带着微微的苦，一般人家都是晒干食用。

“好闷热，走不动了，歇会儿吧。”她揉了揉发酸的小腿，往旁边一块青苔覆盖的石头上坐了下去。

手指刚触碰到地面，指尖就传来一种异样的触感——湿润、柔软，像是某种刚破土而出的菌类。她低头一看，竟是一朵小小的鸡枞菌，伞盖还未完全展开，嫩生生的，像是一枚刚出土的白玉簪。

再仔细环顾四周，她惊讶地发现，附近的落叶下、竹根旁，竟零零散散地冒出了不少鸡枞菌的小尖尖，显然都是刚长出来的。

“要是等它们自然长成，怕是要被雨淋坏了……”苏砚秋嘀咕着，又不想再跑一趟。

她眼珠一转，嘴角微扬：“算了，直接来吧。”

指尖凝聚出一滴晶莹的灵液，她低声念出在异世学来的催生口诀——

“地脉通灵，草木生息，长！”

刹那间，灵液滴落，渗入泥土。

“噗、噗、噗——”

地面微微颤动，原本刚冒头的鸡枞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

伞盖迅速撑开，菌柄拔高，雪白的菌肉在昏暗的竹林里泛着莹润的光泽。短短几秒钟，原本零星的小蘑菇竟长成了一片白花花的鸡枞林，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竹林空地，香气浓郁得连空气都变得清甜起来。

苏砚秋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出声：“丰收果然是最让人开心了，总有种发财了的感觉。”

她掏出手机，对着这片“野生鸡枞菌”拍了个视频，顺手发到了自家的“苏家高山菜”群里，配文——

“快来看！野生的鸡枞菌！刚发现的，绝对新鲜！”

发完消息，她麻利地拿出随身带的竹篓，开始采摘。这些鸡枞菌个个饱满肥厚，伞盖才刚刚打开，苏砚秋一朵接一朵连根拔起，香气扑鼻。

没过多久，群里炸了——

【卧槽！这鸡枞也太多了吧？！】

【老板你家是住在蘑菇窝里吗？】

【给我留两斤！不，五斤！我要做鸡油枞给我儿子的生意伙伴。】

【这鸡枞不会是人工种的吧？】

苏砚秋看着消息，压根不管，快下雨了，她进入疯狂采摘模式。

苏砚舟则回复【纯野生，刚摘的，明天一起带到摊上，先到先得~】

刚发完，远处传来外婆的喊声：“小秋——要下雨了！赶紧下山！”

“外婆，这边蘑菇好多，快来帮忙！”

外婆循着苏砚秋的喊声，拨开茂密的灌木丛，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刚拐过一棵老松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哎哟我的老天爷！"

原本熟悉的林间小径上，此刻竟密密麻麻长满了鸡枞菌。雪白的菌伞在昏暗的林间泛着莹润的光泽，像撒了一地的白玉棋子。最奇怪的是，这条路她昨个才和老伴一起过来看过，当时地上除了几片枯叶什么都没有。

"外婆快看！"苏砚秋在不远处招手，她脚边的竹篮已经装得冒尖，"这边更多！"

此时已经有雨点开始零星砸落，外婆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蹲下身采摘。这些鸡枞菌个个肥厚饱满，菌柄粗得像小拇指，轻轻一掰就发出"啵"的脆响，断口处渗出晶莹的汁液，散发着类似松木混合奶香的独特气息。

"怪了..."外婆一边麻利地往背篓里装，一边嘀咕，"我这辈子还没见哪个地方能长这么多鸡肉菌（当地方言），这个我们镇上都要卖60一斤的..."

苏砚秋假装没听见，低头专心采着脚边的一丛。她指尖残留的灵液气息让周围的菌丝还在悄悄生长，新的小蘑菇正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破土而出，心想“明天还得再来一趟”。

雨势渐急，林间腾起朦胧的水雾。"够了够了！大雨要来了"外婆抹了把滴在脸上的几滴雨水，"再摘背篓要压断了！"

“好，明天再来！”苏砚秋心想，家里20万的欠债啊，这不要钱的资源可得把握住了。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跑时，苏砚秋的背篓不时蹦出几朵蘑菇。外婆心疼得直咂嘴想让外孙女慢点跑吧！又看到那瘦肉的身材，到嘴的心疼蘑菇的话就变成了：“早知道这么多就让你外公来了，走慢点，这别摔了！”

等冲进堂屋时，两人都成了落汤鸡。外公看着地上两筐水灵灵的鸡枞菌，旱烟杆差点掉地上："你们这是把山神爷的蘑菇园给端了？"

苏砚秋拧着衣角的水，悄悄瞄了眼手机——群里消息已经刷到99+，点开一看大多是接龙买菜的，不过因为不知道能采多少，所以苏砚舟没有让先付款。

窗外雷声轰鸣，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下吧下吧，明天的后山将会是丰收的海洋，她要继续做一个采蘑菇的小姑娘。

“哎呀，小秋你快先去洗个热水澡，别看手机啦！下雨了还摘蘑菇，不知道早点回家，病了可咋办！”外公赶人，这外孙女啥的好，就是这身体瘦瘦弱弱的看着让人担心。

“哈哈哈，马上就去！”苏砚秋打哈哈马上进屋洗澡换洗去了，一通折腾出来，外婆已经和外公在清理了菌子了，把压坏的，品相不好的都挑了出来自己吃或者晒干，剩下的再拿去卖。

“估计有不到20斤。”外公掂量了一下竹筐，里面全是鸡枞菌，个个品相完美。

外婆；“这东西看着多，不压秤，小秋啊，你打算卖多少钱一斤啊？”

苏砚秋：“就卖150吧，我刚在网上查了，云城那边不是很流行吃野生菌吗，他们卖180呢。”

她家群里还没有报价，所以先整个中间价格，他们镇上卖60是因为山里人没几个愿意花钱买，城里就不一样，她卖150应该大家还是勉强能接受的吧...的吧。

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毕竟谁会懂她的蘑菇和别人采的口味上肯定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异呢。

外公：“应该也卖的出去，城里那群人一天吃饱了没得事干开100多公里跑到我们这山里来采蘑菇，最后采一口袋，我一看净是有毒的，看样子他们吃野生菌的瘾大的很。”

外公笑眯眯的把这事当个笑话讲。

“采蘑菇就是有瘾，莫说他们城里人，我也有瘾，今天小秋喊我过去，看到一片都是鸡枞菌的时候，我差点高兴的昏过去。”外婆也激动，绘声绘色形容自己当时看见蘑菇的场景。

“外公外婆，今天我们去采蘑菇的那座山离家也不远，菌子种类也多那是谁的山啊？”

“那是村上的，那些树现在也不让砍伐，可不就越长越高了么，以前有个大老板想来承包种药材，可是一听说不让砍这些树，直接就走了。”

外公拿了簸箕和小板凳出来，三个人坐在廊檐下躲着雨清理一些杂菌子，这些菌子没有煮熟容易中毒，所以还是打算留下来自己吃或者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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