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先卖豆芽

苏砚秋将跟着她妈进了一个房间，坐在罗爱萍身边，轻声问道："妈，家里现在到底欠了多少？"

罗爱萍撩蚊帐的手一顿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差不多......二十四万吧。"

这个数字比苏砚秋预想的还要多，那天晚上她还是偷偷起来看了垃圾桶的那张纸，是一张平安银行信用卡欠款单，合计欠款金额54245元。她攥紧了手指，胸口发闷——这十年，父母为了维持她这个脑瘫儿命，不仅卖掉了城里的房子，还背上了这样大一笔债务。

"小秋，你别多想。"罗爱萍见她脸色不对，连忙安慰，"你现在醒了，比什么都重要，这证明我和你爸的钱都没有白花，是值得的。钱的事，你弟和你爸都在努力，现在你也好了不少，妈还准备给你说，过几天我也想回去看看能不能去找份工作。"

“你们不是说现在外面工作也不好找吗，而且工资也不高。”苏砚秋摇头，即便在异世，天材地宝众多，修士们动辄因争夺资源而互相残杀，她依然能够依靠种植灵植获得顶级资源。在现世，想要赚取一些钱财应该也不会太难。她原本打算再等待一段时间，等到自己培育出更多品种的蔬菜，先种植几亩地，再逐步制作农副产品出售。毕竟新鲜蔬菜不易保存，而且他们这里的交通并不便利。但现在看来，时间并不等人。豆芽的培育周期短，见效快，是最适合现在起步的项目。此外，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卖豆芽这种小生意，他们也能参与进来。

苏砚秋：“妈，一会你中午把剩下的豆芽凉拌着吃吧，天气热，吃凉拌菜好吃些。”

见女儿没再提家中欠款的事情，罗爱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忙作势要去厨房，“那我把昨儿剩了一点的鸡肉煮了私成鸡丝，用豆芽凉拌，这样有荤有素，太热了，中午就吃这一个菜吧，再烧个汤”。

“好，掐点我种的小葱，做个醋汤，怪热的，不想吃别的，那我再去看会书。”苏砚秋转身也进了自己的屋子。

正午的日头毒得像蘸了辣椒水的鞭子，抽得院里的柚子树都蜷起了油亮的叶子。堂屋里老式吊扇"嘎吱嘎吱"转着，把一屋子暑气搅成黏糊糊的旋涡。此刻饭桌中央的白瓷盆里，凉拌鸡丝豆芽堆成小山。鸡胸肉是现煮的，撕成能透光的银丝，纠缠着水灵灵的豆芽——那些被灵液滋养过的豆芽根根都有小指粗，雪白的芽身上泛着珍珠母贝似的光晕，顶端嫩黄的豆瓣微微张开，活像一盆雕琢过的玉簪。红艳艳的辣椒油顺着豆芽的曲线蜿蜒而下，麻油香混着米醋的酸爽直往人鼻子里钻，顶上撒的葱花翠绿得几乎要滴下水来.....

“快来吃饭啦！”罗爱萍端着一大盆浅褐色的醋汤对着几个屋子大声招呼，几人早晨吃的太早，这会早就饿了忙跟着来了堂屋，外婆忙打开电饭煲开始给大家盛饭。

“我都饿了，开动吧，外公外婆。”苏砚秋见大家都直吞口水忙劝不用等跑出去洗手才回来的自己。

见人齐了，外公的筷子头第一个戳进盆里。豆芽被夹起的瞬间，竟发出"咯嘣"一声脆响，断口处渗出清亮的汁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鸡丝裹着红油送入口中，先是辣椒的烈，接着是豆芽迸溅的鲜甜，最后舌根泛起一丝薄荷般的凉意——那是灵液残留的功效，像有股山涧清风直接从喉管灌进五脏六腑。

“这无论是凉拌还是清炒怎么都这么好吃啊！”外公嘴里吃着菜也要抽出空来夸一句。豆芽脆生生的，在齿间发出清亮的断裂声，鸡丝嫩得几乎化在舌尖，而凉拌菜清清爽爽的凉意，从喉咙一路滑到胃里，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这豆芽……好像还越吃越凉快。”外公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额头上的汗珠似乎都变得冰凉起来。

外婆没说话，但下筷的速度一点不慢。她年纪大了，平时最怕暑热，可这会儿却吃得额头冒汗也不肯停——怪就怪在这汗出得通透，反而让人浑身松快，像是把积攒的暑气都排了出来。豆芽的脆、鸡丝的鲜、料汁的酸辣，在口腔里炸开又融合，每一口都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罗爱萍喜欢在饭前先喝汤，此刻她把刚吹凉的醋汤往嘴里一送，那酸味先是尖锐地刺中味蕾，接着化作温柔的暖流，葱香不是浮在表面，而是从喉咙里反上来似的，带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更奇的是，喝下去后浑身毛孔都张开了，黏腻的汗意被一扫而空，“哎呀，我手艺咋这么好了，这一口下去真是畅快。”

“是吗，我尝尝。”外婆重新拿了个碗舀了小半勺的醋汤，汤色如琥珀般清透，表面浮着的葱花在汤面上舒展旋转，宛如碧玉雕琢的莲瓣次第绽放，她迫不及待的送入口里，初入口时，酸味如银针刺穴，激得舌根一紧；转瞬间化作山涧清泉，葱香不是浮于表面的呛辣，而是从喉底反涌上的幽芳，带着晨露浸润过的清甜。最妙的是咽下后的余韵——喉间泛起一丝类似冰镇梨汁的凉意，舌尖却残留着阳光晒过的干草香。

外婆看了看碗底剩着的一点葱花问老头子：“咱们家的葱啥时候这么香了。”

罗爱萍笑眯眯的“不是，是掐的院子里做个小秋种的，放了一点点在菜汤里和凉拌菜里，切得时候哎呀，那手感都不一样，没想到只加了点调味都这么好喝啊。”

苏砚秋知道是时候了，于是开口“妈，外公外婆，你们觉得我发的豆芽怎么样？”

外公：“没吃过，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豆芽。”

外婆：“别说没吃过了，就算见也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豆芽呀，白白嫩嫩的不说，还粗感觉还带点那种玉石的那种感觉，单拿在手里不说，别人怕都不认识这是豆芽。”

罗爱萍：“豆芽好，葱也好，妈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你都是怎么弄的。”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种地养殖，我可能就是这种人吧“苏砚秋岔开话题，“如果，我说如果，我们把这个豆芽弄去卖你们觉得能卖什么价格？”苏砚秋挑起一根豆芽放进嘴里，咔嚓一声，三人咽了一下口水，于是又提起筷子边吃边聊。

“我觉得这个比超市的有机菜还好，有机黄豆芽是6块好像。”罗爱萍经常买些生活用品会去超市，倒是还知道价格。

“啥，我们这里豆芽1块5一斤，这玩意又不压称，一斤很大一包的，咱们这个再好吃，我估计在镇上也就能卖2元一斤，再贵就卖不出去了。”外婆不赞成，她经常去镇上卖菜，对价格很是敏感，要是在他们镇上卖6块，估计能被老头老太太骂死。

“这样啊，那就只能送到市区去卖才买的起价格。”苏砚秋没有读过大学不知道市场营销学，但是异世的生活经验不是白得的，她在那里可没少上酒楼和各大宗门推销自己的东西。

罗爱萍：“可是咱们的菜是进不了超市的，人家都搞那个什么有机溯源，都是自己的农场或者合作的，而且我们要是送到市区去卖，这运输费也高啊，我们就算只去一个人，往返车费都要15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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