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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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莺儿挑衅似的瞅着他,挑了挑眉。
彦轻像是吃了重重的一记似的,瘫在了椅子上。
许久,他才打起精神来。他感到肚子里的怒火在熊熊燃烧,可介于他一向的风度情结,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彦轻,你到底想这样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莺儿声嘶力竭地吼道,泪水止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是吗。”可彦轻仍旧那么一副颓唐的模样。
莺儿再也忍不住,把脸埋在了厚厚的衣袖中啜泣起来。
见到女孩子哭,总归会叫人心疼的。
“莺儿,对不起。只是,我觉得很耻辱。我彦轻一向潇洒无碍、不受拘束,可竟有朝一日也会陷入感情的泥淖中无法自拔。我怎么也会离不开谁呢。可是莺儿,这不是最可耻的。我最恨的是,竟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
月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更添哀愁与晦暗。
今夜,月明星稀。
秋诺和严巧正坐在庭院中欣赏着这一轮美丽的圆月,杯中的清茶漾起粼粼的波纹。严巧满怀爱意地瞅着秋诺那柔和明媚的脸庞,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温柔得像是喝了一打巧克力水一样。
“干吗这么看着我?”秋诺微微脸红起来,就好像一滴朱墨在白纸上滚散开来一般。
“没事儿。我只是想着,我们好久没有像这样在一起了呢,就我们两个人。”严巧咧着嘴傻笑着。
“哈,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秋诺低下头去,害羞地笑了。
“对了,也真的是好久没见苏子了呢。”
一听这话,秋诺的神情变得僵硬起来,那一缕明媚也渐渐隐暗下去。
“她到底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随她去吧。”
“这么久都不见她,不打紧吗?”
“没关系吧。谁知道她的。”
“秋诺,我有没有向你问起过她的身份?”
“好像没有吧。记不太清了。怎么了?”
“那么你今天和我说说吧。”
看着严巧那认真而恳切的眼神,秋诺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只得点头应允。
“我也不了解她。那时候,师父说要给我指派一个助手……当然,我都有你了,当时真的是好想拒绝师父的,我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师父却生气了。长这么大,他从来没对我发过火。他说,苏子是名门望族之后,是贵族人家的小姐,要我好生看待,不得有半点怠慢……实在是师命难违啊。”
听到这里,严巧忽地觉着有些对秋诺不起。也难怪苏子在姬府如此霸道蛮横了,她毕竟有那个白毛师父撑腰啊。和她一比,自己简直卑微得连根草都算不上。若不是秋诺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哪还能在姬府呆到今天。
“可是……她现在不见了,你该怎么跟你的师父交代呢?”
“唉,那也没办法啊。管它呢。师父又不是天……”秋诺想起了师父那撮合自己和苏子成婚的态度,不由得打心里生出一股蔑视之情来,嘴角一挑,发出一声冷笑。
可是严巧却分明看见了他眉宇之间闪烁的那股子担忧,那样的真切。他在想什么呢?那般温柔谦和的他,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啊。
天幕上的月儿真是明亮,又是那么的遥远,就像那不可预知的未来。秋诺对着那轮明月出神着,似乎看见了未来的自己和师父争执的剪影。
初冬的夜晚已有些寒冷,可刚吃过晚饭的严巧不知怎地,觉得浑身上下都发着热,便把窗户开了,让沁凉的冬风扑掉自己脸上的那股燥热。今晚不见明月,可漫天的星斗却是亮得好看。严巧安静地趴在窗沿,不知为何,怎么也收不住脸上的傻笑。
“你在傻笑什么呀,美人儿?”冷不丁地,彦轻的面庞忽地从窗口浮上来,着实把严巧吓了个半死。
“吓死我了你,折腾啥呢!”严巧捂着心口,心有余悸。
彦轻并未像往常那样活跃地接茬,敏感的严巧在他的眼里看到了难以掩饰的疲惫。
“你怎么啦?看起来好累的样子。”严巧柔声问道,顿觉有些心疼了。
“我没事儿。”彦轻扯了扯嘴角,但看起来仍旧那么勉强。此刻的他,真似一朵被拍瘪在沙滩上的浪花。可是以前,他可是跑得最欢脱的那一朵呢。
“嘿,你真的没事儿吗?”严巧笑了,笑得就像是特地为了缓解这阵尴尬似的,“那你说说,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来了?”
“想你了呗。”彦轻抬抬眼,语气显得云淡风轻。
“是吗。”虽然只是一般的好听话,却仍旧让严巧感到那么甜滋滋的。
“哦,对了。那天,莺儿来过你这吧。”彦轻谨慎地瞥了严巧一眼,“她的话,你别太当真了。我彦轻才没那么脆弱。你们女人家呀,就是爱瞎想。”
原来那日的女子唤作莺儿啊。严巧心想着,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
“嘿,我说真的哦。”
严巧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可是彦轻那一向没正经的脸上忽地露出这小孩子般的认真神情,她忍不住扑哧一笑,拍拍他的脑袋说:“好啦。我知道了还不成。”
“那木小子对你还好么?有没有惹你不开心?这么久不见,我也不知你过得咋样……”
“好的呢。都好着呢……”看着他这副疲累的样子,严巧不由得想起,他曾是那样生龙活虎、轻调慢笑、风流倜傥、步履轻盈,不由得感慨万千。她真真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他的这份深情,她怎会感受不到。只是这两个人,她真的都放不下。她想起了那日在新月谷和师父的长谈。是啊,她究竟想要什么呢?是因为太不喜欢自己,不敢接受他人的爱意,生怕耽误人家,反倒硬生生地忧郁了两个美好的青春年少,实在罪过得很。
正当严巧沉醉在这愧疚之中无法自拔时,一阵打斗的声音惊扰了她的沉思。她和彦轻一起回过头去,却见是秋诺和一黑衣女子舞剑打在一起。他俩看见彦轻和严巧,都不约而同地傻了眼。可是不一时,秋诺先反应过来,一甩剑挑掉了黑衣女子手中的那把,再一勾,将她反转过来摁在怀中,手中那柄闪着寒光的宝剑便横上了她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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