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如果不爱了，还有感觉么

良久平复了呼吸。

        霍祁霖侧倚在床上，单手单腿把怀里的女人牢牢攀固。

        他只记得自己成年以前睡觉喜欢夹枕头而已。从没想过有一天，这个女人也能带给他这么踏实的优越感。

        “你好了的话……我去洗了。”

        可人类终究没有枕头听话，林念尔动了动，试图起身。

        “不用！”

        骤然滑落出来的空虚感让霍祁霖不由得很想叹息一声。她的不解风情，简直把自己酝酿再战的情绪一举歼灭了。

        霍祁霖觉得，刚刚没能让她高潮便意味着这算不得一次完美的历程。

        “你的左耳……真的听不到了？”

        紧了紧环抱的手臂，霍祁霖压出低沉的一句问言。

        “没关系的，只是……之前胃手术的后遗症。”林念尔并不打算把真相告诉霍祁霖。

        廉价的愧疚，从始至终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

        霍祁霖的心脏猛然揪紧一瞬，他看了病历，林念尔的耳膜创伤少说有三个多月了。而所谓暴力造成的贯穿伤——

        除了当初婚礼上的那一记耳光，他想不到还能是因为什么。

        “我帮你找个五官科的医生，下周过去看看。”

        林念尔不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便从霍祁霖的臂弯里脱身出来。

        “你还要做么？我想去洗洗。”

        还未等霍祁霖有所反应，林念尔小巧的身子便从男人的四肢里挣脱出来。

        她披着床单，踮着脚。像午后教堂里不小心被人玷污后的圣女，不堪这份侮辱后急切的沐浴。

        “洗！洗！！！我有那么脏么！”

        霍祁霖恼怒地喊了一声，然后一骨碌翻起身跟着她的脚步冲进浴室。

        “林念尔，你是不是总有办法激怒我！”

        霍祁霖欺身上去，一把扯掉了林念尔围在胸前的床单，不由分说地把她按在浴缸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了？明明已经想好了不要再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她了，明明已经想过如果日子必须要这样过下去，能不能选个不要总是血淋淋的方式？

        可他就是忍不住——

        浴缸冰凉的质感麻痹了胜雪的肌肤，林念尔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没想过要抗争到底。

        “你看，你还不是一样很不满足？”霍祁霖抓住女人的腰，狠狠挺了过去。

        撞开她潜意识的一声惊叫，霍祁霖觉得自己又赢了，但貌似也输惨了。

        可他就像为了在游戏里挽回颜面的小男孩，开了局，总要把每颗棋子都下得足够漂亮吧。

        感受到林念尔越来越顺畅的身体，霍祁霖越发想要再卖力一些。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快有心理障碍了，对这个女人身体的每一寸细微变化，竟然会在乎到这个程度。

        终于，他期盼已久的那种紧致感再次攀上顶峰。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霍祁霖扳住林念尔的下颌，将她整个人扯入自己的怀里——

        “想要的话，就告诉我。林念尔，你喜欢我这样对你是不是！”

        林念尔咬得牙关紧紧，空白的意识里，霍祁霖的声音渐行渐远。

        她从没打算让自己的身体刻意去执拗霍祁霖的尊严。但也没有想到过，那种本能的爆发，依然十分容易就屈从了这个男人的调教。

        “霍祁霖……”

        “嗯？”

        听到她迷离之际叫自己的名字，霍祁霖简直控制不住愈加刺激的力度。

        “你……感觉好么？”

        好不好已经不需要再用语言来形容了，霍祁霖伏在林念尔身上，悠然吐出一口浊气，然后猛烈撞出最后一击。

        林念尔颤动的回应，湿润的宣泄成行。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抑或是其他什么，在旖旎的浴室里，交织成洗沐之前的奏响曲。

        “你刚才，想说什么？”霍祁霖缓了缓紧绷的意识，问林念尔。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即使感觉好……也可以与爱无关对吧？”

        霍祁霖怔了一下，没等反应过来林念尔的意思，便已经被身后一声优雅的花洒打乱了思绪。

        热水很快蒸腾出视线里的迷离。

        林念尔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息。她避开自己还在敏感的禁区，刚刚那如潮如浪的汹涌终于开始放开自己的意识高地。

        她很清楚，那句话——好像是在问霍祁霖，其实也是在问她自己。

        如果不爱了，还可以有快感么？

        那只是身体本能的需求，不用羞愧，也不用卑微了是不是？

        霍祁霖，我努力把自己变得和你一样无欲无情，但怎么好像……都差一点点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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