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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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优在原地怔住，脸色逐渐变绿，声音起伏不定。
“江江老师，你说的是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
江到说话功夫瞥见鹿栖站那跟个小怨灵似的，根据多年了解，再不解释，那她一定会生气，于是某人心里打了个冷颤，声线明朗。
“假的。”
“我朋友。”
秦优松了口气，唇角扯出一个心有余悸的笑。
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话，江到瞥了她一眼，懒洋洋道：
“说不定以后会供起来。”
秦优：“？”
方才说的话像是废话，秦优虽不知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江到是她的。
眼眸中闪过一丝薄戾，逐渐落在女孩身上。
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和她争抢这个男人。
——
剧组已经准备好，各个方位摆放着摄像机。
这会儿虞翔朝几人走来，察觉气氛不太对，讪笑：“两位老师，化妆师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可以在这里拍夜景戏。”
秦优先离开的。
江到听后晲了眼魂不守舍的鹿栖。
小姑娘正低着头看鞋底，两只小巧的大头鞋相互碰撞摩擦，花边袜子也被风吹得稍稍摆动。
这模样实在是可爱，他垂首莞尔。
“一直低着头是能捡到钱嘛？”
鹿栖：“”
鹿栖刚要反驳，口袋里直播的声音再次响起，刚才直播意外暂停，现估计是好了起来。
趁她出神江到伸手揪住它袖口，拽着女孩一路懒散走到化妆室。
——
化妆室内。
秦优早已换好衣服，此刻正坐在镜前上妆。
这是套华丽的深蓝色宫廷裙，衬的秦优皮肤更加白皙，她静坐在那，倒是有几分那个别样的韵味。
鹿栖同刘梓川坐沙发上等待，桌上放着剧本。
刘梓川闲得无聊拿起看了几眼，随便一番就是标注今晚要饰演的片段。
他很惊讶。
“姐，你快看这个，今晚是要上演一场逃亡大戏耶！”
说完，他把剧本递过来。
一心只在直播上的鹿栖随便瞥了几眼，看了个大概。
讲述的是他们伪装成夫妇在一场宴会中杀掉头目而被人追杀，一路逃跑至荒野。
仔细一想，好像值得期待。
鹿栖就又看了眼，标注的重点地方都是男一号的戏份，想来这个剧本是江到的。
他今天的戏，刚好是一场哭戏。
几分钟后。
试衣间的帘子拉开，他身穿一身宫廷正装，像是城堡里的王子，胸前口袋还放着一朵蓝色玫瑰，不过是假的。
化妆师招呼他上妆。
鹿栖低下头，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看。
恋综节目录制到一半多，她偶像和那位cp是一点互动都没有，两人好像是独自来参加节目一样。
关键是，江湛是一点都不给顾棠面子，拒绝各种肢体接触，还很嫌弃，甚至不愿多说一句话，这位高冷男神，还真是绝情。
“哇，这两位一点都不像是来参加恋综的嘛！”
看的正入迷。
耳畔传入男孩响亮的声音，鹿栖抬眸，发觉刘梓川也看得津津有味。
鹿栖将手机朝他那边递了递。
“嗯，我也觉得，一点互动都没有。”
刘梓川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肯定是强行组cp，这样的我见得多了。”
话声刚落，男孩乌黑的瞳打了个转，埋头靠近她，声如蚊呐：“江哥和秦优也是，其实江哥很不喜欢别人这样传的。”
鹿栖：“是吗？”
“当然了。”
鹿栖还回头晲了眼男人。
江到的妆容很简单，就是做了个发型，脸上一层单薄的粉，他原本唇色就偏艳，不用上口红就显得脸色很润。
从这个角度看，他低着眸，卷翘浓密的睫毛下那颗泪痣依旧格外显眼，精致的下颌线微扬，就很像是大师雕刻的完美作品。
江到侧眸，余光见女孩目不斜视地盯着。
面无表情的脸瞬时挂上一个浅笑。
鹿栖被迷的浑身发麻，为了血压考虑，她还是果断选择回头。
刚好看到刘梓川那张朴素大众的脸时，鹿栖松了口气，血压好像低下去不少。
刘梓川抬头，咧出一个灿烂的笑：
“姐，你认识江哥多少年了呀？”
突然觉得这样有些冒犯，刘梓川顿了下，“那个鹿栖姐不想说也没事，就当我刚才放了个屁哈哈哈你别介意哈。”
鹿栖怔了几秒，缓缓开口：“没关系。”
两人有说有笑，尤其是刘梓川还时不时会笑出声。
这就导致化妆室内形成了巨大反差，正化妆的两人是动都不敢多动，更是一句话都不说，反倒是沙发上的他们两个，双眼都笑出一条缝。
鹿栖注意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秦优助理，满脸尴尬，那种想要跟他们说话，但却无从下口的样子，期间很多次都快站起来了，又因为两人一笑，瞬间坐回去。
——
听到笑声，镜前的男人偏过头。
只见鹿栖和刘梓川低着头，两人看着一部手机，两颗脑袋都要贴在一起，时不时的还会仰头大笑，不过笑完就又是这个动作。
他眉尖紧蹙，眼睑散出阵阵冷意。
造型师还在整理额前碎刘海，倏地，江到站起来。
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修长而直的腿，几步之下，就站在了两人身后。
男人低着眸，褐瞳染着点薄戾，嗓音压得沉哑——
“刘梓川，你很喜欢和她聊天说笑？”
话声刚落。
刘梓川蓦地站起来，喉咙上下滑动，口中那话解释的话卡在嗓子眼，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情此景。
让他想到了第一次遇见江到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从国外回来，整个人周身像是扎满了刺，每一句话都冷得让人发抖。
男人褐眸低落，在鹿栖转头对视上的一刻，表情像是冰雪融化，甚至挂上灿阳。
唇角上挑的弧度刚好诱人，白净的额上随意落着几缕碎发，眨眼时，那颗泪痣也随之颤动。
鹿栖咽了咽口水。
“你你看我干什么？”
江到收回目光，面朝刘梓川口吻忽然严肃起来，“去看看保温杯的水是不是凉了。”
“”
刘梓川蓦地回过神。
茶几上保温杯中并没有盖着瓶盖，热气腾腾散出。
这样的水很凉吗？
他指尖捏着肉，鼓足勇气小声地说：“可是这个水是刚刚接的。”
“是吗？”江到捏了两下修长指节，嗓音低沉：“那我数到三，你”
还没开始数，刘梓川果断拿起茶几上水杯仓促去找热水。
他走后，鹿栖疑问：
“你不化妆，跑过来就为一杯热水？”
男人嗤笑：“我说为了你呢？”
“”
鹿栖掂量几下拳头，朝他俊颜比试两下，“下次说人话，要不我不敢保证拳头不会落在你这张巨能祸害人的脸上。”
江到张张嘴，刚要说话，刘梓川气喘吁吁端着杯水回来，还很乖巧地递到他面前。
他脸色阴沉，顺手把水杯交到鹿栖手里。
“多喝热水。”
“”
鹿栖：“你是不是有病！”
这一声，整个化妆室的人都看过来，似乎都秉着一口气。
江到莞尔一笑，坐回椅子上。
众人松口气，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骂江到关键是，他还没生气。
谁人不知，他就是个笑面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为娱乐圈顶流，实力必不可少，因此娱乐圈鲜少会有人去主动招惹他。
——
造型做完，虞翔亟不可待跑来请他去拍摄。
鹿栖跟在刘梓川身后，慢吞吞的一同去看。
这场哭戏是男一号为女一号挡刀，在即将昏倒时，回忆起这些年因为工作而忽略女主，更是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想到以后就要和心爱的人阴阳相隔，那种不甘又不舍的落泪。
几个方位的摄像机全部都对准江到的脸，这段女一号只是几个小镜头，关键还是男一号。
在导演喊action时，他一秒进入状态。
明明前一秒还在跟工作人员说笑，下一秒就立马绷住了脸，像是完全融入这个角色，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里都是戏，到后面那个超高难度的落泪戏也被他演的像身临其中。
就连站在摄像机后的导演也忍俊不禁的落泪。
鹿栖看得有些入迷，听到身边来自刘梓川的哽咽声。
她好奇侧头。
发现，他竟然也与角色共情了。
而这其中，最让鹿栖记忆深刻的还是男一号在晕倒前夕，浑身都失去力气，但还是想要紧紧握住女一号的手，嘶哑的嗓音不停喊着女一号的名字。
导演吸了吸鼻子，带着鼻腔音大喊：“卡！”
整个片段，中途一次没有停过，可能别人要拍几次甚至十几次，但在江到这，就是一次搞定。
虞翔不禁鼓起掌来。
“太好了，太好了！江老师，你演的实在是太棒了！”
化妆师及时上前去帮他处理哭晕的底妆。
江到那双湿漉的褐色双眸定格在远处女孩身上。
等化妆师去拿定妆粉的时候。
他偷偷地溜过去。
——
鹿栖坐在马扎上。
见男人迈着修长的腿走来，还没等他站稳脚跟。
鹿栖发自肺腑地夸赞：“你哭戏挺好，差点把我都共情。”
被夸一句就上天的江到唇角故意上扬，“当然！”
“”鹿栖撇嘴：“那你还真不客气，哭戏很难吗？”
她没拍过戏，总是会在网上刷到某些女星因哭不出来用各种办法，什么洋葱促泪，还有直接点眼药水的，但她刚才看江到，那眼泪就是说来就来。
这给她整不会了。
男人轻嗤一声。
“你试试？”
“”鹿栖咬牙：“试试就试试。”
她这话说出来自己都后悔的，嘴硬一时爽，现在火葬场，她哪里能哭出来啊。
面对男人这双清冽褐色眸子。
鹿栖脑海里倏地一片空白，接着她不知为什么，竟然会想到当年的事情，那年发现江到真的不见了，小女孩的无助感，她的自责，还有不适应，以及慢慢意识到彼此间已经分手，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面，女孩的眼泪，像是豆大一样顺着眼尾落下。
脸颊滑上泪痕，雪白的小脸上，那泛红的鼻尖和眼眶，显得她楚楚可怜。
江到心尖一颤。
自己也分不清此刻有些乱麻的情绪，像一根根细线，缠绕在心头，只是好想看她哭，可是却又不忍心。
低头看着女孩黑曜湿漉的眸子，淡粉的嫩唇，江到心中有个声音在催促他。
将鹿栖占为己有。
让她永远属于自己。
江到轻抚女孩脸颊，指腹在她唇边略过。
他逐渐靠近，高挺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近在咫尺女孩的脸，江到气息紊乱，他抿了抿唇，快要抵上女孩唇角时，倏地清醒过来。
薄唇向上攀附，轻点在女孩下眼睑，吻掉了那颗将要落下的泪。
江到声音嘶哑极了——
“别哭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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