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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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行，她不能。”
试镜房内原本还有偷笑的声音，在听到这话后，骤然鸦雀无声，沉寂安静。
女孩探出小巧玲珑的脑袋，两个小辫儿落上香肩，卷翘且密的睫毛煽动几下，“是江湛要参加的恋爱综艺吗？”
邵存垂眸
“是。”
“那我也能参加吗？”女孩惊讶试问：“不是明星也能参加？”
“是，我邀请你，你就能。”
她双眼发光，迫不及待想问具体要求。
“那节目什么时候录制呀？我还在上学”
话声刚落，她身前的男人转过身。
垂头低眸，江到偏头对近在咫尺的女孩小声说：
“你不会真想去吧？”
方才还以为鹿栖是开玩笑的一问，可这越来越期待的模样怎么看都是认真了。
参加恋爱综艺，邵存也就只能忽悠江湛去。
耳畔还留有男人的鼻息声。
鹿栖深知此时处境。
这宽敞的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停滞在她们身上。
安静到极致。
此刻好像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而眼前男人清澈干净的褐眸内恍惚能照出她的身影来，琥珀色的瞳目不斜视，萦绕着不舍的情感。
鹿栖心里在纠结。
让她原谅这个男人。
原谅当年不辞而别，以及两年来从没回来寻过自己。
隐藏在内心深处，最深沉的地方，那个积压低哑的声音在警告她，不管因为什么，那件事情都不值得被轻易谅解，她不能毫无底线。
任人觉得，即使消失两年还能不费力气将她挽回。
她不能
绝对不能！
这场理性与感性之间的交战，终究是理性占据整颗心脏。
她向后退。
双眼环顾四周，一个个对视上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目光。
鹿栖轻抚胸口，尽量平复下躁动的心。
“她还是个学生，应该以学业为主。”
一个轻哑男声响起，将鹿栖思绪全部拉回。
刚才发生的事情，周围人全当视而不见，贵圈很乱，商业圈的大佬们不想掺和其中。
倒是秦优。
从江到说完那句话开始，双目带着无限危机，像只遇到敌人的孤狼，随时可能蓄力撕咬。
不过，邵存的话让她暂时强忍住敌意。
邵存摊手，拉着尾音：
“我来一趟，倒是摸了个空。”
江到轻嗤声，对上目光。
“我不忍心看着一个还在学校的懵懂少女被你忽悠到恋爱综艺。”
“”
懵懂少女？
好吧。
这场闹剧到此结束，虞翔不能一直耽误各位投资方的时间，此刻更是有些亟不可待。
“咱们女三号可以开始试镜了。”
他瞥了眼鹿倪。
鹿倪也很配合的走去门外等待，周遭安静下来，虞翔招呼秦优坐在会宾处，就是距离前面表演的台子有点距离，但还是能看清的。
女三号角色是个狠辣的人，不光是外表妖艳，说话语气还有一举一动都是妩媚到骨子里的。
而光是外表，就被刷下去n个试镜演员，江到那句话：
她长得不够妖。
试镜进行到一半。
这会儿上台表演的是鹿倪，她正在酝酿情绪。
蓦然，台下响起一阵铃声
鹿栖发现，好像没人被影响到，就连情绪饱满的鹿倪也好像没听到一样。
是江到的来电。
从试镜刚开始，鹿栖就注意到他时不时地低着头玩手机，这又接到了电话，妥妥大忙人。
江到离开座位。
走到距离很远的会宾处。
从鹿栖这个位置看，他就一直在点头，好像在答应什么。
听着电话内说话的人。
江到声音很轻。
“放心吧鹿叔叔，我会看好小鹿的。”
“进组啊”江到抬眸，晲了眼望向这里的女孩，低声：“下个月进组。”
“那还是得麻烦鹿叔叔跟她说一声。”
“好嘞好嘞，我一会儿把小鹿送回去。”
“好叔叔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嗯嗯，叔叔再见。”
“”
电话挂断。
他返回座位的时候鹿倪已经表演到一半，江到心思早就不在表演上。
返回时，角落里的小女孩就一直慌乱的躲避他的视线。
江到嗤笑。
随即一阵鼓掌声。
他这才抬起头，发觉刚刚的表演一丁点没看。
啧啧啧。
只怪鹿栖太迷人。
——
女三号的角色被鹿倪饰演的淋漓尽致，就好像角色本人友情出演，虽然她和江到之间传着绯闻，但鹿倪工作室已经澄清了，在合作一次，也不碍事。
散场的时候。
鹿栖还未来得及跟堂姐说句话，就见虞翔笑着招呼几人离开这里。
房间只剩下几个案场的人还有江到。
案场的工作人员还需要收拾场地，郭灿灿见鹿栖站在那，有些难为情走来。
女孩个子矮矮的，两个马尾辫因行走甩了甩。
“鹿栖，我不能陪你回去了，我舅舅还有事找我抱歉啊”
鹿栖低眸，对上郭灿灿饶有歉意的双眼。
反应一会儿，她轻笑：
“哦，没关系，我开车回去就好。”
郭灿灿：“那我先走啦，你路上要注意安全。”
“嗯”
等她回答完，郭灿灿小跑着离开房间。
嗐。
早知道就不该来了。
无奈的鹿栖只好拿起放在桌上的包，翻找车钥匙。
只是没等她找到，便听到距离不远处，男声轻落的低音。
“走吧，我送你回去。”
鹿栖刚好找到车钥匙，抬头望过去。
江到拿起椅背上搭放的黑色大衣朝她走来。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男人自然熟练地将大衣搭在她瘦小的肩上，将整个人裹了个囫囵。
他莞尔。
“天冷，下次出门多穿些。”
“”
鹿栖被他轻易提溜起来，气得就想在他白净的指节上咬一口。
但她是弱比。
还没扑腾两下，就被人像是拎小鸡崽子一样送到了车内。
看着停放在隔壁眼熟的白色x4，她抓扒两下车门，欲要开门下车。
却被身后驾驶位上的大手按住。
男声轻启：“你闹腾什么呢？”
鹿栖生气，“我车在对面，开你的，那我的车怎么办？”
蓦地，江到想起刘助理那个小可怜还被自己丢在试镜房，走的时候他还在闭目小憩，估计是睡沉了。
他立刻打电话把刘助理叫来。
没过半个小时，小刘委屈巴巴的出现在二人视线中。
到最后，小刘还是充当工具人，开着鹿栖的车跟在他们后面。
——
回去的路上。
江到侧眸晲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女孩。
她一直垂着头，半天不见说一句话。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江到可是差点被人强行安排。
思索片刻。
江到薄唇轻启：“我跟鹿倪，没任何关系。”
不同于往常疏懒松散的语调，他的话语里带着强调性的严肃。
“我那个微博，是想让你”看到。
后面两个字没能说出来，担心鹿栖会更加不高兴。
女孩努力睁开半阖的双眼，眼前晕眩模糊的看着男人。
声音带着困倦，难得软着腔调咕哝，“我知道”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江到莞尔，看来是真的困了。
这时身旁的女孩再次小声开口：
“她是我堂姐。”
江到：“？”
带着满头疑问，脑门刻着问号的江到怀疑空耳了。
“很奇怪吗？”
鹿栖注意到他的惊讶。
江到轻点头，有点尴尬，“没听你提起过。”
鹿栖垂首，可能是困意作怪，她双手抓着安全带安静极了。
“嗯，她比较特殊。”
江到一怔，“难怪我认识你这么多年”
话未说完，女孩将其打断。
“是你走后我才知道，我还有个堂姐。”
“”
在过于深入的事情他没问，鹿栖也不打算说，谁们家都会有难言之隐。
-
从星云公司道鹿栖家花了不到半小时。
江到先下车帮她拉开车门。
鹿栖还没走两步，倏地想起来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家里还放着一件外套。
她果断往下脱。
还没伸出一只手臂，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按住。
江到看着她这无精打采的动作莞尔。
“刚从车上下来，温差大，容易感冒，你还是穿着吧。”
鹿栖：“”
“听话。”
男声哑然一笑，推着她进了别墅大门。
鹿栖被支配的一愣一愣，莫名脸颊有些发烫。
她仓促回屋。
从客厅窗户那可以看到，江到正不紧不慢的拉开车门。
没几分钟。
路边的车就渐行离开。
鹿栖回过头。
抬眸撞见了鹿文祥和平时严肃神情不一样的一面，竟还露出淡然一笑。
不知为何，鹿栖只感觉头皮发麻。
“爸你这是，梦游了吗？”
之后，她亲眼看见鹿文祥嘴角笑意收敛，眉头紧皱，语调板正：
“下个月，你跟小到一起进组。”
鹿栖：“？”
鹿文祥：“在外面涨涨经验，从小你就被我和温言养在温室中，不经历一些大风大浪，怎么成长。”
鹿栖：“？？”
她察觉，鹿文祥脸上的褶子竟多了。
鹿栖应下。
看着鹿文祥递进手里的热牛奶，心中有些感叹。
回到卧室时。
鹿栖倏地想到，在试镜房，江到偷偷摸摸的在给一个人打电话，结果一回家她爹爹就提这件事，这很难不让人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
点开消息界面那个没备注的那个头像。
指腹轻触键盘，打下一个问号，随即发送。
对方秒回：
【江到】：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
【江到】：叔叔跟你说了吧。
“”
瞧瞧，这么理直气壮。
手机振动，还是他的消息：
【江到】：放在身边安全，省得被邵存那样的狗惦记。
-
夜色浓稠，弯月被层层密云包裹。
江到躺在漆黑没有半点光亮的房间内。
安静的环境中只有男声莞尔。
“还是放在身边吧我担心你被别人惦记”
“江到你真是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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