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所谓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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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握着我的痴情,说,这就是你可以制胜的筹码。
……
夜王府是春色满园,而此刻的皇宫御书房里的气氛,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即墨凌是拖着一身的伤步行回去的,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然都快要到闭宫门的时辰了,天已然黑了个透。还是即墨凌拿出令牌,看门侍卫才肯放他进去的。
夜黑风高,即墨凌好好的走在路上,竟被一个人给撞着了,他定睛一看:“来福公公?”嘿,这不是父皇身边的贴身太监吗?
来福怎么可能听不出即墨凌的声音,一想到自己方才撞的人是未来的皇帝,他赶忙打了个哆嗦,跪了下去:“来…来福该死,是来福不长眼冲撞了殿下,来福该死!”
趁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即墨凌眼尖的瞥见,来福公公的手中还端着一碗银耳羹,当下便问道:“公公,这银耳羹可是拿去给父皇的?”
来福点头,连连称是。
心下思忖片刻,即墨凌盯着那碗银耳羹,眸色渐深。蓦地,他朝着来福友好的笑了笑:“正好,本王也要去御书房见见父皇,这银耳羹本王就顺手拿给父皇吧。”
“这……恐怕不太好吧……”来福犹豫了下。
“没什么不好的,本王顺手送去这碗银耳羹,也就当做方才撞到公公的赔礼了。这夜深露重的,来福公公还是早些歇息吧。”即墨凌说着,不由分说的拿过了来福手中的银耳羹。
“诶,老奴多谢殿下。”盯着即墨凌远去的背影,来福公公感激涕零,不禁老泪纵横。天底下竟能有这般孝顺谦逊的主子,做奴才的他怎么不欣慰?
来福鼻子微微动了动,狐疑的嘟囔了句:“奇了怪了,这大半夜的哪儿来的血腥味儿?”言罢,也没有多想,便朝着从即墨凌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却说另一头。端着银耳羹,
即墨凌一路往着御书房的方向走。
因为他知道,他那昏庸却死要面子的父皇,此刻一定为了做做样子,美名其曰在御书房里批奏折,实则是在御书房打盹儿睡懒觉。
果不其然。
等即墨凌悄无声息的迈步跨进御书房的门槛之时,即墨言果然在御书房的龙椅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睛半眯着要睡不睡的模样。
“儿臣,参见父皇。”即墨凌微微行了一礼。
“啊,是凌儿啊。”即墨言微微一愣,许是还没有睡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边问道:“你母妃呢?夜王大婚不来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还不见个人影儿?”
“父皇,这银耳羹还未凉,趁热喝了吧。”即墨凌说着,便将那碗银耳羹给递了上去,摆在了即墨言的面前。
即墨言揉了揉发疼的脑仁,也没有多想,拿起调羹随意的喝了些,等碗里的银耳羹只剩下了半盅时,他放下调羹:“你母妃人呢?”
“……”即墨凌抿唇,默然片刻,才斟酌着道:“回父皇,母妃她现在……在即墨夜的手上。”
“什么?即墨夜的手上?”
“是。”即墨凌将头垂得更低了,“还有完颜菁也在他手上。”
连完颜菁也!?
昏昏沉沉的睡意顿时全无,即墨言“噌”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那双昏花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娘俩做的好事儿!绑架白染不成,竟还把人质留在了即墨夜手上,三个人去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啊!”
对于这样龙颜震怒,大发雷霆的场面,即墨凌自小就见惯了,此时此刻他的反应也在即墨凌的意料之中,于是即墨凌全程面色木然的跪了下来,“是儿臣无能。”
“瞧你这逆来顺受的窝囊样儿,朕看着都觉得有气!”
“啪!”的一声,即墨凌的脸被打歪了过去。
一旁的侍婢、宫女太监们眼观鼻鼻观心,全部悄无声息的退出去了,顺带,还“贴切的”关上了御书房的门,即使关了门,那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朕怎么就生下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瞧瞧,这就是平日里昏庸无能胆小的皇帝即墨言,但在私底下,儿子就是他的出气筒。他指着即墨凌鼻子的手,都在气的浑身发抖,“你居然还把完颜菁那丫头给丢了,若是完颜丞相问起来怎么办?朕的面子往哪儿搁!”
面子?
“呵……”
即墨凌仿若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也不必再演父慈子孝的戏码了。即墨凌倏然起身,森然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即墨言:“对于像父皇这样的庸君而言,面子这玩意儿一文不值。”
“你、逆子!”
即墨言气愤的还要再一掌打过去,可身子的气力就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样,即墨言瘫软的跌在了龙椅上,看着那碗只剩下半盅、已然凉透了的银耳羹,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你……!”
“父皇,银耳羹——好喝吗?”
即墨凌面带笑意,眉眼弯弯,却如恶魔撒旦一般低声对皇帝说道,“父皇莫气。日后等儿臣登基,便尊父皇为太上皇,届时儿臣将父皇打发去一间清幽的别院,到时候,谁也惹不了父皇生气了。”说出的话语,字字句句皆是大逆不道。
“你!呃……你个……!”
即墨言感觉的到,自己身体愈发没有力气了,就连开口说话也困难了,就如同缺了水的鱼一样,他依然垂死挣扎着:“了,来、来……”
“父皇是想说,来人吗?”
“儿臣劝父皇还是省着点儿气力吧。”即墨凌脸上的笑意晦暗不明,“御书房内的侍婢在方才父皇打儿臣那一巴掌的时候,都识趣的退下去了,完全不需要儿臣费心屏退她们。父皇你瞧,这完全就是您自己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谁呢?”
如果他不打即墨凌那一巴掌,宫婢们就不会怕殃及池鱼而避嫌退开,如果宫婢没有退开,即墨凌的计划肯定也不会提早这么多。没错,计划,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计划。
“你…不、不孝……”
“不孝?呵,这个罪名儿臣可不敢当。父皇要明白父慈子孝,先有父慈,而后才有子孝啊。”即墨凌拿起早就准备好了的禅位诏书,缓缓地打开,再拿起书案上摆着的玉玺,轻轻往诏书上一压。
小心翼翼的收好了伪诏书。尔后,即墨凌再次拿起了那剩下的半盅银耳羹,一步一步走上前来,走到皇帝的跟前,将调羹递到他的嘴边:“来父皇,儿臣喂您。”调羹不停的往皇帝的嘴里塞,皇帝死死地抿着嘴。
鼻腔中发出“唔唔”的挣扎声。
“喝,喝啊。呵,您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喝银耳羹了吗?喝啊!”
即墨凌干脆扔了调羹,直接把碗口对着皇帝的嘴,硬生生给灌了下去,残留的银耳羹从唇角溢出,洒在了衣襟上、脸上、胡子上……就连那明黄色的龙袍也被打湿了一大片。
现在的即墨言,狼狈的哪儿还有一点一国之君的模样?穷途末路的帝王老泪纵横,低声呜咽,可现在就连哭泣这件事儿,对他来讲都是费力的,银耳羹强灌入喉腔,凉到了心底。
凉透的羹,就如同这凉透的父子情。
即墨凌猛然抬手,将空碗砸在了皇帝的头上,顿时,皇帝的额角流下了血液,即墨凌却红着眼笑了:“父皇您在儿臣小的时候,不也经常这样对待儿臣吗?”
“现在,儿臣将它“回敬”给父皇。如何?碗砸在头上,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睛的滋味儿,感觉怎么样?”
即墨凌把龙椅上的皇帝推到了地上,皇帝倒在地上,龙袍几乎与那亮闪闪的地砖融为一体,这无边的夜,即墨凌坐上了梦寐以求的龙椅,他拍了拍皇帝的脸颊:“没事儿的父皇,这药不致命的,在顺利登基之前,儿臣是不会让父皇死的。说来我们父子间,好久都没有推心置腹的聊聊天了,不如趁着药性还有一会儿子的发作时间,来好好聊聊吧。”
靠在了龙椅上,即墨凌唇角的笑意增大,眉眼弯弯,眼中闪着璀璨夺目的光,似乎现在的他,真的只是一个在与父亲谈天说地的孩子,“有些事情,父皇可能不记得,但是儿臣可记的深入骨髓呢。”
“幼时儿臣贪玩,在宫外玩忘了时间,回宫的时候已然闭宫门了。后来怕这件事被大臣们诟病,也是为了面子,父皇您下令,将儿臣打四十大板再禁足一月以儆效尤,父皇可还记得?”
“四十大板啊,足以将一个成年男子打残。那禁足的一个月儿臣都躺在床上下不了榻呢,后来儿臣不甘心,就去质问母妃,父皇为何要如此小题大做,不就是回宫晚了吗?父皇可知母妃当时是如何说的?”
整个御书房,静得就只有即墨凌一个人的声音,皇帝闭着眼,似乎没在听。又似乎从头到尾,都是即墨凌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自欺欺人自我陶醉。
“呵……母妃当时并没有打骂儿臣不懂事,更没有替您说好话。而是摸着儿臣的头,对儿臣说:“凌儿,你长大后千万别跟你父皇一个性子,像你父皇这样动不动就打妻骂子,又好面子在百官面前唯唯诺诺的行为,更不可以学。”
“父皇你瞧,——你既不是个好帝王,又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时至而今,不仅与妻妾子嗣离心,官员百姓更是唾骂您昏庸无能,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呜咽出声,皇帝的眼角,无声的滑下了悔恨的泪水。皇帝蠕动了下嘴唇,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句“对不起”,可是,他再也说不出话了。这药虽不致命,却能把人毒哑。
“好了父皇,儿臣就不废话了。”
算算时辰,也该是时候离开了。
即墨凌起身,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嫌恶的瞥了一眼龙椅,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最多明天,父皇便可以移驾别院了。”说着,他将皇帝重新搬回了龙椅上,脑袋歪在了龙椅一角。
营造出一种,皇帝在龙椅上睡着了的假象。
“哦对了,差点儿忘了告诉父皇。那别院还有一个别称,唤作——冷宫。”即墨凌转身,再没回头。
这偌大的御书房,无声的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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