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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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悲一喜一枉然,一草一木一红颜。一如既往孤独相伴,万千纷扰与我何干?——画江湖之不良人
……
“姑娘……你到底是谁?”不可能,他不信!这样有文采的女子,怎么可能连大字都不识?!
白染回眸,见是方才的季之喻,她怔了怔,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过来追问她,她笑了笑,“我?不过一介无名氏罢了。”
白染倏然莞尔一笑,拍了拍季之喻的左肩,似叹非叹一句:“不过小子你记着,读书人最好别以为读了点儿圣贤书就是高人一等了。你还年轻,无知是个好事。但你也该知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吗?季之喻突然沉默了。
这一不大不小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话语,却能让在场所有的书生都听得到,这句话,看似语重心长的劝诫,又似乎含沙射影的讥嘲。
见季之喻沉默不言,白染哑然失笑着摇了摇头,收回了手,正想转身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季之喻的声音。
季之喻对着白染的背影深深的行了一礼,眉宇间尽是肃穆:“听姑娘一席话,胜吾读十年书。今日,之喻……受教了。”
白染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做了个“后会有期,再见”的手势,失笑着离开了。可当白染刚刚走出没有多远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人。
遗忘在角落很久很久的那个人。
奇了个怪了,即墨夜那厮跑哪儿去了?
白染脚步猛地止住,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到那抹骚包的紫色,她似乎这才发现,她把他给弄丢了。
突然,一根红红的冰糖葫芦映入眼帘。
白染微微错愕的抬眸,见是即墨夜,现下几乎是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浊气,还好他还在。可她又不禁好奇:“殿下方才干嘛去了?”
即墨夜轻哼一声,别扭的侧过脸去:“怎么,就许你和别的男人聊天,不许本王去看看别的美人儿?”白染挑眉,目光似乎洞悉了一切:“那这糖葫芦……?”
“这……”即墨夜一噎,“不过是顺手带回来的而已。”
哦?泡妞的时候,顺手还带回来个糖葫芦?白染眼尖的瞥到了即墨夜悄然红了的耳根,冷不丁的轻嗤一声,看破,却不戳破他的谎言。
她接过即墨夜手中的糖葫芦,很是不客气的咬下了一口,唇齿间弥漫开来酸酸甜甜的味道,和以往冰糖葫芦的味道一模一样。
可是白染却蹙了蹙眉,味如嚼蜡一般,故作很是难受的勉强咽了下去,一张精致的小脸,皱巴巴的说道:“真难吃。”一句话就这么三个字,却把即墨夜给问蒙了。
难吃?!
“怎么可能,那小贩说这可是最大最甜的一个。”难道他被骗了?即墨夜说着,猛地扯过白染手中冰糖葫芦,毫不介意的咬下了一口。
一系列干脆利落的动作,看的白染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即墨夜你、你……!”他在干嘛?他不知道那是她咬过的冰糖葫芦吗??
即墨夜似乎未曾发觉白染格外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将冰糖葫芦三下五除二的给解决完了,末了还抿了抿唇好生回味了片刻。
一脸的严肃认真:“本王觉得还行。”没那么难吃。
白染黑着脸呵呵了两声:“……”
“姑娘,终于找到你了。”
突然,容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额头上似乎还带着微微的薄汗,有些气息微喘,面上友善的笑意却不变:“姑娘,夜王爷,我家小姐想亲自见你们。”
说着,容钰似乎想起了方才,萧离难以置信中夹杂着见了鬼了的表情:“什么?!你是说一个大字不识的女人,对出了我的下联!”
容钰答了句是。
萧离满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哼,有趣。我倒要亲自见识见识,这个连大字都不识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后的然后,就有了现在的现在。
白染挑眉,似乎没有听清楚容钰刚才说的话,“什么?”于是乎,容钰耐心的又给她重复了一遍,简言骇意的说道:“我家小姐有请二位。”
“……”
白染沉默了片刻,果断的拒绝了,“不好意思不去。我对出下联为的是进篱坊品酒。我意在酒,不在美人。”再说了,篱坊的那位萧小姐从未有人见过,至于那劳什子小姐为何要见她,到底是来者何图她还不知道呢。
可不能贸然应下。
但是容钰风轻云淡一句话,就把白染的心给转圜回来了:“姑娘放心,我家小姐早已备好酒菜,在顶楼“红袖添香”雅间等候二位。”
末了,容钰又加了句:“我家小姐还说,酒菜钱全免,尽请随意点。便当作浊酒相逢知己的谢礼了。”
即墨夜:“……”这位萧小姐,是个狼人。
比狠人还多一点,专抓人软肋。
话落,空气有那么一瞬间可怕的沉寂。
继而,白染倏然变脸,满脸微笑的道:“既然是萧小姐盛情邀请,我又怎能拒绝呢是吧?我与夜王爷皆是因慕名而来。再说,能有萧小姐如此知己,当真是不枉此生!”
知她好酒,知她所想,知她所图。
这萧小姐可当真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纯天然无污染正版授权,不可多得的知己啊!
于是乎,白染声泪涕下,感激不尽的……跟着容钰进了篱坊。一步一步迈过无人的阶梯,简简单单的白玉阶,红漆柱,清新淡雅,似乎空气中还飘散着似有若无的幽香。
白染抬眸,看着头顶上雅间的题字大牌匾——红袖添香。字迹潦草却有潇洒滂沱之气,全然不似一个女子的字。
“慢着!”
白染刚半迈过门槛的脚,就因为这一声“慢着”给顿住了,她抬眸,却见雅间内的屏风后面,隐隐约约有一个绰约而淡雅的倩影。
只见那性感的唇轻启,不太自然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容钰,我只见对出我下联之人,至于其余的某些闲杂人等,概不论见。”
闲杂人等?
即墨夜挑眉,唇角弧度一点一点的扬起,眼睛却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身旁的容钰躬身答道:“是容钰的疏忽。”
末了,容钰转身,抬手拦住跟在白染身后,正要迈进去的即墨夜的去路,眉目淡然,语气却毋庸置疑的道:“我家小姐的吩咐,还请夜王殿下莫要为难容钰。”
即墨夜也没有强求,只是满不在乎勾唇一笑:“既如此,本王在雅间外候着便是。”容钰沉默了片刻,见雅间内的萧离没有再出声,便默许了。
于是乎,白染孤身一人在即墨夜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绕到屏风后面,她轻轻的撩起衣袍,径直的越过萧离,坐在了檀木椅上,很是自然的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饮而尽。
全程无视坐在一旁的萧离。
萧离抿唇:“你便是对出我下联的女人?”
“嗯哼。”白染很是敷衍的答了一声。
品了一口茶,却发现这茶淡而无味甚至还带着微微的苦涩之感,白染顿觉无趣,兴致恹恹的放下了茶盏。略,真难喝。
美人儿美目中带着几分厌烦与聊意,鲜艳欲滴的红唇微微撅起,似乎昭示着她此刻心情的不美丽,不过,这个女人的侧颜,当真是将“完美”一词诠释到了极致。
“姑娘生得可真是美,说是绝色倾城也不为过。”萧离轻笑一声,似乎终于拿正眼看了白染:“姑娘叫什么名字?”
“谢谢夸奖。”
白染很是厚脸皮的答了一句,“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即墨夜之妹——即墨白是也。”门外屏气凝神正偷听的的即墨夜,霎时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即墨白??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难道这就是……真爱?
萧离似乎沉默了半晌,竟然什么破绽也没有发现,甚至还煞有其事的品析起了“即墨白”这个名字:“即墨白……黑白相生相克且相互依存,如人性一般错综复杂,黑白皆有,非纯善却也非恶毒之辈。此名,当真是绝妙。”
她……能说这名字她是即兴瞎编的嘛?
噢,原来即兴发挥的名字还能这么有深意啊。佩服佩服,今日,她算是长见识了,看来这位萧小姐也是个人才。
而且,这位“清高孤傲、满腹经纶”的萧才女,虽说长得好看是好看,但白染总觉得有些雌雄莫辨。唔……可能是她的错觉吧。
她无语了片刻,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不知萧小姐,为何要开一间,只有对出下联才能品其酒菜的“篱坊”?”
萧离怔了怔,随即很是清高孤傲的答了句:“为何?因为胸大无脑者,胸无点墨者,不配与我同席而坐。”开此篱坊既是取悦、方便了自己,也是吸引了许多文人墨客。
“哦?”白染听后,很是不客气的嗤笑一声,“我方才见萧小姐出的对联,一看便知萧小姐是满腹经纶的才女。”
萧离也不忸怩,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不错。”
可白染却话锋一转:“可是萧小姐只不过空有一腔才华,却只懂得卖弄。实在是令我费解。”话语中含沙射影。
萧离霎时就怒了,拍案而起:“你!”可她似乎突然想到,这与她才女的气质有些许不符,为了形象,她强忍住心下的怒气。
深呼吸:“呵!即墨姑娘是在搞笑吗?本小姐不卖弄才华,难道还能去做官?还是说你也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只配相夫教子?”
“非也。”白染摇了摇头,“女子又为何不可以做官,为国效力呢?”这倒是把萧离问得一噎,旋即便是一脸怪异的看着白染。
轻嗤一声:“女子为官?
看来,你还真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深宫公主。要知道,燕楚两国纵然再有才华的女子,也只配相夫教子一辈子。三从四德尚且束缚着女子的自由,更遑论抛头露面去做官?你是不是傻?”
白染出奇的沉默了:“……”
原来,燕楚男尊女卑制度,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啊,什么叫女子纵然再有才华,也只配相夫教子一辈子?这未免也太——
白染蹙眉沉默了良久,才道:“不,在楼兰古国和凤兰帝国,只要是腹诗书、怀大志者,不论男女皆可为官。”白染抬眸,目光直直的盯着萧离的眼睛:“萧小姐,以你的才华,若是愿意为官,前途定然无量!”
“你……”
萧离盯着白染看了许久许久,久到白染都被盯到头皮发麻,眼睛发酸的时候,萧离却突然笑了,“你这女子,可真是傻。”
似乎那一瞬间。
华山之巅那一抹极寒的冰雪消融。
原来再清高孤傲的人,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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