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皆是你

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微视热评

……

唔……好像还有一个再具体的，何为思兮？白染一只手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毛笔，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敲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在纠结该如何描述。

她纠结了许久。

温柔的曦光，透过窗，洒下一地清辉。

映衬着白染的侧脸，惊为天人，那明媚张扬如烈焰一般的容颜，在此刻显得竟格外的温和，她眉宇微蹙，红唇微嘟，却更添几分灵动俏皮。

即墨凌一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活灵活现的美人图。讲真，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染，简直与梦中情人、月下仙子无二。

“染儿。”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染写的太过入迷了，导致即墨凌都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出声说话，她才发现有这个人。

白染一惊，赶忙起身想要行礼，却被即墨凌一把按在椅子上，又稳稳当当的坐了回去，即墨凌笑道：“你我独处之时，无须多礼。”

白染敛眸不语，心下微微无措，即墨凌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他又看到了多少？不对，自己最该担心的，是侍寝的问题才对。

如果他强迫自己侍寝，又该如何是好？

白染警惕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即墨凌的一举一动，可她这么一抬眸就发现，即墨凌正痴痴的望着她的脸出神。

白染手握成拳，放在唇畔“咳”了两声。

即墨凌终于被拉回了神，他心虚一般赶忙转移了视线，转而落到了书案的宣纸之上，本是无心，却见宣纸之上有朱红色如丹青一般，虽磅礴而不失秀气之美的字迹。

何为思兮？惦念，不语，乱了心。可否具体？为此失神差可拟。即墨凌每一句每一句的读下来，感觉到的都是深深的思念与眷恋。

她……在想他？

果然，白染还是那个白染，一如既往深爱着他。

即墨凌不由得自作多情（？）的想着，他轻柔一笑，轻轻的俯下身来，在白染耳畔轻语温声道：“何为思兮，可否……再具体？”

柔情似水而又暧昧不清的语调。

白染一噎，黑着脸呵呵干笑：“妾身不知。”

即墨凌轻笑一声，白染只见一抹晃眼的明黄色闪过，她便被即墨凌抱起，缓缓朝着床走去，白染立刻就方了：“陛下……”

“嘘，别说话。”

他的食指温柔的抵着她的唇，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白染，轻声道：“心里，眼里，都是你，此为思兮。”似乎在此刻，他的眼中，只容得下她一人。

可是，白染对于他的誓言与情话已然免疫了，他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她能够相信的。情话嘛，信手拈来见一个爱一个。

她白染也可以做得到。

白染微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与神色，即墨凌却以为她是害羞了，轻柔的将她放在榻上，便压了上去。

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

白染唇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意，她突然拉住了即墨凌的衣袖，翻身而上便跨坐在了即墨凌的身上，巧笑嫣然：“听闻陛下，甚是宠爱出身风月之地的檀妃妹妹。”

即墨凌道：“朕……”

“陛下不必多说。”

纤纤玉指轻轻的压住了他的唇，白染笑得魅惑而妖冶，如同攫取人心魄的妖精，她娇声道：“听闻檀妃妹妹精通闺房之术，阿染只是想向檀妃妹妹学习一下罢了，就是不知檀妃妹妹愿不愿意。”

白染嘟了嘟嘴，似乎很是苦恼，纠结的小模样煞是可爱。

即墨夜轻轻的搂上她不堪一握的细腰，任由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轻笑道：“染儿想学什么，嗯？”

他一把将白染扯入怀中，鼻尖萦绕的，是她的发香，他俯身在她耳畔暧昧一笑：“朕记得染儿的嫁妆里，似乎有三本春宫图。”

“不如……我们每一个姿势都试一遍？”

噢是吗？这么有创意的吗？白染笑得无害，可那明媚的笑容，却在无形的勾着即墨凌的心，她微微眯眼，贼贼一笑，“好啊……”

哼哼，只怕你是没那个机会了。

不愧是白染，料事如神。

好巧不巧，就在此时又有宫人跑来，驻足在殿外大声喊道：“陛下，陛下！不好了！檀妃娘娘动了胎气，正在殿里头发脾气呢，也不愿意进食，陛下您快去看看吧！”

即墨凌面上的笑意霎时一僵，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还每一次都是在他打算宿在白染宫里时，来扰他的兴致。

即墨凌也不蠢，自然明白檀妃动胎气很可能只是个幌子，为的不过就是让他离开凤藻宫，去她那里。老实说，即墨凌是真的不想过去。

奈何檀妃的肚子里有他的龙子，他不得不给她这个面子。

正因为知道，檀妃要是听到即墨凌在凤藻宫的消息，肯定会派人前来找各种理由百般阻拦，白染这才有恃无恐的吊即墨凌胃口。

嘿嘿，反正也不用真枪上阵，这样吊着即墨凌，反而能让檀妃间接失宠。她又何乐而不为呢？白染心下奸笑不已，面上却傲娇的轻哼一声。

故作不满却又不舍的拉好了衣裳，侧过头，仿若赌气一般不再看即墨凌：“陛下去吧，阿染累了，想自己歇会儿。”

她又生闷气了。

即墨凌哑然失笑，看着她兀自生闷气的小模样，似乎一瞬间烦恼清扫而空，他起身，执起她的右手，轻轻的吻了吻她洁白如玉的手背。

虔诚而温柔的，说着最残忍的谎言：“染儿在这等着朕，朕一会儿就回来。”

这世间，最难以忘怀的、最磨人心智的、最伤人心的，便是等待。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等到那一刻。

或者说，你等来的究竟会是什么。

“凌哥哥。”白染刻意放轻的声音，让即墨凌背脊一酥，她有多久没有这般唤他了？久到……他已经开始忘记，最初的那个女孩儿。

“嗯。”即墨凌轻轻的应了一声。

“凌哥哥，能不能解了阿染的禁足？”白染嘟嘴，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如一只猫一般在他的怀中撒娇耍赖，“整天呆在凤藻宫，真的好无聊的。”

“好。”他轻笑，眸中满是宠溺，“就依你。”

白染闻言笑颜更甚，很好，目的达到了。

待到即墨凌离开之后，白染笑着吩咐宫人们将凤藻宫的宫门关上，门缓缓关闭的那一刻，曦光不再，白染面上的笑容顿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要她等？等他回来？

呵，呵呵，可笑的谎言。

白染沉着脸，拿出手帕，很是用力的、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方才被即墨凌吻过的位置，整个手背都擦红了，要擦破皮一般。末了，她才将手帕如垃圾一般丢在一旁。

即墨凌……啊。

白染敛眸，心下格外的复杂。反正禁足也解了，她也不想等他回来，因为她明白是等不到的，索性——便去散散心吧。

她这左肩上的伤，可都还疼着呢。

却说凭栏轩那头。

破碎的瓷碗茶盏，被摔在地上的青花瓷，撒了一地的膳食糕点……一片狼藉。

檀妃左走过来右走过去，满脸的焦躁不安——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陛下为什么还不来？莫不成不愿意来？

不，不会的。虽然她是知道的，她能得宠不过是即墨凌一晌贪欢，再加之她床笫之间功夫不错。

可到底她还是怕。

怕宠爱荣光不复往昔，怕白染那张连身为女人的她，见了都忍不住动心的脸，会惹得即墨凌欲罢不能，怕即墨凌宿在白染宫里，便再也不会传召她侍寝……

不，不会这样的。陛下不会那么绝情的，檀妃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对，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这孩子就是她的底牌！

陛下一定会来的！

凭栏轩外突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正在冥想的檀妃登时一惊，赶忙跑去脱了鞋，半倚在枕边，手抚着肚子，眉心紧蹙作难受状。即墨凌一迈进凭栏轩，就看见满地的狼藉，和半倚在床畔的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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