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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夺命舞衣


由于之前未央宫里发生的一切变故,银环身死,和银环亲如姐妹的银香被打发到宫外去办事,回来以后无法接受事实,到如今依然一蹶不振,而文鸳遭到猜忌,反而是不起眼的芳华得到了薛凝柔的重用。

而这一次,正是芳华陪在薛凝柔的身边。

正梳妆打扮着,芳华问道,“娘娘,今日您打算穿什么舞衣?”

薛凝柔凝眉“怎么,你没有给本宫将这些都准备好吗?”

芳华拿着梳子的手抖了抖,“奴婢该死,准备是准备了,就是不知道娘娘想要哪身,奴婢记得,您有件天水碧做的舞衣,很是优美,在奴婢的家乡,流传着,这天水碧可是个好兆头呢,象征着夫妻和和美美,奴婢想着,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那便用它吧!”薛凝柔眉头舒展,心道:看来云淑妃那个贱人没有说错,此次若能讨得皇上喜欢,他日放他一马又如何!

琴声起,薛凝柔一身碧绿色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尽管她多年不曾起舞,可她的舞姿仍然柔美,不失后辈半分。她旋转着多变的舞步,时而像天真的少女,时而又像热恋中的少女,这一幕幕直叫所有观众叹为观止。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却只有太后一人脸色铁青,舞曲还没有结束,太后抬起右手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上,震得瓜果点心东倒西歪,她小指上长长的金色指甲似乎在颤抖,发出一丝丝嗡嗡嗡的鸣叫。

角落里一直独饮的九儿也随着所有大臣以及官宦子女的模样纷纷侧目。

那动作太突然了,薛凝柔一个惊吓,扭伤了脚踝,直接摔倒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起眉梢揣摩着太后那张铁青的脸。

“皇后,你这身打扮究竟是何意义?是告诉天下人哀家曾经蛊惑君心还是诅咒我夜阑国国破家亡?”太后愤怒的起身,怒目直视摔倒在地的薛凝柔,在紫月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薛凝柔。

此刻的薛凝柔如当头一棒,脑子一下子就懵了,太后所言,她可是半个字都听不懂,她定了定神,以优雅的姿势跪地请罪,“太后所言,臣妾听不明白,还请太后明示,让臣妾心服口服。”

看薛凝柔那般镇定自若,太后更加怒火中烧,扭头看向云淑妃,“淑妃,你来告诉皇后她究竟错在哪里。”

云淑妃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不过很快被她长而浓密的睫毛所掩盖,她有些惊恐的起身,又似受宠若惊,但在旁人眼里,她的动作就是不想得罪任何人的模样。

云淑妃向太后行了一礼,“太后,臣妾学识浅薄,不敢在您和皇上,乃至文武百官的面前班门弄斧,还是请太后另选他人较为合适。”

太后表情任然冷静,冷冷的说道“哀家知你心意,懂你才学,若是连你都不知道,那这后宫岂不是都如这妖妇一般愚蠢。”

“妖妇”二字如一记闷雷,于席间炸响,让文武百官及家眷都不敢大声呼吸,甚至是压低了喘息声,静等上位者之间的战争爆发。

“还请母后慎言,皇后是朕的皇后,是朕选的皇后,是夜阑国一国之母,母后若非是想和天下人为敌?”君北辰站起身来,以帝王之姿直视太后。

“皇帝选的皇后,果然是了不得的皇后,先帝驾鹤西游,只剩哀家鳏寡,皇帝一句和天下人为敌,当真是给哀家戴了一顶好大的帽子。”太后铁青着脸说道。

太后凤目微眯,正当两方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云淑妃突然跪在地上,紧张的说道,“相传这天水碧是个国主专门亲手为他心爱的王后,小周后所染制的,而这位小周后并非国主的第一任王后,国主的第一任王后是小周后的亲姐姐,坊间相传,小周后凭借着年轻貌美,在大周后染病期间,与国主耳病厮磨,生生气死了大周后,这才接替了姐姐坐上后位。国主有了小周后,只知莺歌燕舞,吟诗作赋,不理朝政,不听良言,那个国家很快被强国所霸占,国主成了俘虏,小周后也因美色遭人觊觎,乃至凌辱!”

待云淑妃说完,薛凝柔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其实文臣之中并非没有听过这关于天水碧的传言,只是,谁都不想出出头鸟,得罪了权贵之人。

“皇帝,您听清楚了吗?今日,是哀家的寿辰,您的皇后穿着如此晦气的舞衣为哀家跳着祸国妖妃的舞曲,请问,这是在给哀家敲着丧钟呢,还是盼着我夜阑国破家亡?”太后紧紧逼问着君北辰,她恨不得撕破君北辰脸上带着的那张伪善的面孔。太后以威严的姿态扫视了一圈四面的文武百官,最后在紫月道搀扶下又回到了她原来的位置。

君北辰广袖里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面上却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母后,依儿臣看,您怕是误会了什么,皇后向来心慈手软,也最是明事理之人,只怪她知之甚少,若她知道,这天水碧有这么一段,想来也不会愚蠢至极到这个地步,还请母后给皇后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罚她禁足三月,面对思过便可。”

太后落座后,静静听完君北辰的话,有些似笑非笑的,“果然,皇帝与哀家终究不是亲母子,罢了,既然皇帝如此处罚,哀家也不再过问,明日,哀家将所有事宜全权交予岳王,便回庵堂里去过清静日子,这朝堂之事,哀家,也只是有心无力了。”

太后话音刚落,薛凝柔像着了魔一样,抬起右手,食指直指云淑妃,怒问道,“是你,舞衣是你送本宫的,说,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宫?”

云淑妃低眉,心里苦笑一声:好一个无冤无仇!

而后,云淑妃抬起眸子,有些惊讶和迷茫的看向薛凝柔,“皇后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舞衣怎么可能会是臣妾送给您的呢?您是不是记错了?”

“本宫记错了?本宫怎么会记错,是你告诉本宫这天水碧象征着夫妻情谊,白首同心。本宫是有人证的!”薛凝柔猛然想起那日云淑妃给她送舞衣的时候,打了芳华,芳华出了寝殿,定是与云雪儿碰面的,还有文鸳,是她将云雪儿请入寝殿的……

“既然是有人证,臣妾也不怕当面对质,届时还请皇上和太后还臣妾一个清白。”云淑妃突然跪地,向着太后的方向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太后怒视了一眼薛凝柔,继而说道,“若是有人蓄意构陷哀家的淑妃,哀家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主持到底!”

“究竟是怎么回事?”君北辰眉头紧皱看着薛凝柔,并没有伸手去将他曾经深爱过的这个女人从地上扶起,曾经情根深种,如今只觉得像是碗中一碗米饭,食之无味,又像是山珍海味,宁弃不食。

“皇上莫急,还请容许臣妾将贴身宫女文鸳唤来,倒是她可替臣妾作证。”薛凝柔满目期待的仰望着君北辰,好在这个男人还愿意相信她,还愿意为她说话,这便是她最大的底气。

“来人,去未央宫传唤宫女文鸳!”

君北辰话音刚落,云淑妃继而说道“皇上,臣妾也有一事相求。”

“说!”

云淑妃跪地行礼“臣妾斗胆,月前确实让尚衣局的替臣妾做过一次天水碧的舞衣,臣妾于闺阁时,亦曾喜爱舞曲,最是钟爱天水碧的颜色,特此做舞衣以予怀念,臣妾深知大逆不道,还请皇上降罪于臣妾。不过降罪之前,容臣妾澄清此事,将尚衣局的姑姑请来。”

“你说,尚衣局的为你做了舞衣?”君北辰眸子转动几下,不知思量几何。

“是,皇后娘娘说臣妾将舞衣送给了她,可臣妾敢以性命担保,尚衣局新做的舞衣还安安静静的盛放在臣妾的寝宫内。皇上可让信得过的亲自去取”云淑妃说得铿锵有力,这一举动却让薛凝柔莫名的害怕,有人蓄意谋害,那必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君北辰的目光在薛凝柔和云雪儿的身上来回扫视,他对薛凝柔的信任,似乎已经动摇了。

最后熬不过众目睽睽,他看向一旁的常林,“你亲自去沁云殿取舞衣,务必亲自交到朕的手上,不可经他人之手。”

“奴才领命!”常林刚退却没多久,文鸳就被请了过来。

她以皇后作为靠山,在宫中的人脉一直很广,在来的路上,已经在传唤太监那里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进入大殿时,她看向薛凝柔的眼神带着些许轻蔑,似乎再说:你虽贵为皇后,却还是离不开作为奴才的我,猜忌于我,却还有求于我……

文鸳一一给君北辰、太后,皇后行过礼后,撩起裙摆,跪在薛凝柔的身侧。

君北辰坐回位置上后,立即发问,“宫女文鸳,朕问你,可否亲眼见过云淑妃送了一身舞衣给皇后?”

“回皇上,奴婢不曾见过!”文鸳抬头,看向君北辰的眸子,说得极为真切。

薛凝柔不敢相信的回头,看向文鸳,她没想到,命弦一线,她曾经信赖过的人都不曾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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