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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2章 麒麟之血


第1032章  麒麟之血
同一时间,得知论剑名单的各方修士,也心情各异。

有的松了口气,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黯然喟叹,感叹太虚门流年不利,时运不济,唯一的机会,也都没法把握。

太虚门,掌门室。

“怎么偏偏是沈麟书……”

三山的掌门,聚在一起,脸色都不太好看。

最后这两局,但凡运气好一点,避开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强敌,赢面还是很大的。

但不成想,怕什么来什么。

遇到的,偏偏就是最扎手的。

“列祖列宗不保佑啊……”

冲虚掌门轻声叹道。

太阿掌门沉吟,“你们说,有可能赢么?”

冲虚掌门瞥了他一眼,“你好歹也是个掌门,不知道那个沈麟书的底细?”

太阿掌门目光一怔,沉默不语。

冲虚掌门低声道:“乾学四天骄,按理来说,本就跟普通弟子,不是一个层次的。”

“上上品灵根,上上品功法,极致的灵力周天。”

“修道天赋,传承和资源,实在差距太大了。”

“这些本就已经是出类拔萃了。”

“但此届的四天骄,较之以往,其实是更离谱的……”

冲虚掌门眉头紧皱,缓缓道:“他们身上……可都是流着,隐秘的血脉的……”

血脉二字一出,气氛便有些沉闷。

冲虚掌门微顿,叹了口气,接着道:
“端木家的彩凤脉,敖家的半步业龙脉,萧家的无尘剑脉,沈家的麒麟脉……”

“以往四天骄中,不,哪怕是整个乾学州界,能有一个天骄子弟觉醒天赋血脉,就算不得了了。”

“可这届,足足有四个……放在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也是,四大宗为何底气这么足的原因。”

“血脉这种东西,道廷不愿示众,世家也讳莫如深,但这又是确实存在的。”

“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高人一等。”

“他们生下来,就受天道眷顾,体内流着不同凡俗的血脉,随着修行加深,不断觉醒……”

“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都未必能算作是‘人’。”

“这些身负血脉之人,若修法术,则万法破霄;若修体术,则血肉不坏;若修剑法,则剑心通仙……”

“这些血脉骄子,一身血肉和灵力,与寻常修士相比,也当真判若云泥,隔着一条天堑。”

“更重要的是……”

“他们身上,无一不被本族洞虚老祖,种下了本命长生符。”

“本命长生符啊,那能是一般东西么?”

“即便是一些大世家,大宗门的嫡系,也是几百年,才有一个这么一个‘长生符’的名额。”

“护其本命,佑其长生,以示对他们这些天纵之才的珍重。”

“常人观论剑,熙熙攘攘,说到底只是看个热闹,内在的门道,能看明白的,根本没几个。”

“他们不明白,我们这些做掌门的,岂能不知?”

“想赢这种顶级天骄,谈何容易?”

三位掌门,皆默然不语。

身份越高,知道的隐秘越多,越是知道“血脉”这两个字的沉重。

但话虽如此,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尤其是太阿掌门,他道:

“这是攻守战,太虚门守城,墨画那孩子,阵法用得极好,说不定……”

冲虚掌门摇头,“只能说有一丝可能,但也别抱太大希望。”

“说句实在话,你我筑基的时候,跟沈麟书这等天骄交手,都未必能赢。”

“确实,太为难这些孩子了……”太虚掌门叹道,“让这些孩子,尽力而为吧。”

太阿掌门也点了点头,“能赢固然好,输了……也认命吧……”

“老祖不保佑,不是弟子们不努力……”

……

太虚门,弟子居。

墨画看着论剑名单,沉思过后,同样轻轻叹了口气:

“太背了……”

地字论剑,乾学四天骄,天剑宗萧无尘,龙鼎宗敖战,万霄宗端木清,他都打过了,一局没赢。

现在又来了个乾道宗的沈麟书。

这下乾学四天骄,他真的全都碰了个遍。

运气真不是一般地差。

论剑本就不容易,而他这个难度,又堪称是“地狱”级的。

天字论剑,有这个待遇不足为奇。

但地字论剑,给他“分配”这些对手,就着实离谱了。

“那个论道天仪,不会是被人动了手脚,单独针对我来的吧?”

墨画皱眉嘀咕道。

当然,事到如今,考虑这些也没意义了。

关键是,明日的论剑。

怎么打?
真的能赢沈麟书么?

墨画皱眉,陷入沉思。

沈麟书,他只碰过一次面,单纯从直觉上判断,就能知道他一身资质和修为,超凡脱俗。

与沈麟书一战,必然极其艰难。

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即便赢了沈麟书,然后呢?
赢了沈麟书,之后再赢一场,然后运气好,四大宗中,有任意一个宗门连败两场。

太虚门因此,能勉强进入论剑前四。

再然后呢?

天字论剑,该怎么办?
从目前的晋级率来看,太虚门内,能晋级天字局的弟子,少之又少。

天字局,将完全沦为四大宗的主场。

太虚门必将步履维艰。

每走一步,都面临四宗天骄的围剿。

甚至哪怕,墨画在天字局一局不输,也无济于事。

天字论剑,胜局的权重太高。

太虚门底蕴差了太多,顶尖的弟子,根本无法与四大宗相争,最终的名次,不可能高到哪去。

看似太虚门,是在一点点向“四大宗”的位置靠近……

但太虚门距离“四大宗”的位置越近,距离墨画他自己“论剑第一”的目标,反倒越来越远了。

甚至已经远得,让他生出一些“绝望”了。

墨画眉头紧皱。

他想要的,是论剑第一。

那他的对手,就必然是整个乾学州界,所有最顶尖的天之骄子。

因果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还是有一线机会的……

但现在看来,地字局进前四的希望,已然相当渺茫了。

而天字局,甚至根本就是“绝路”……

局势这样发展下去,根本不可能有真正的胜算。

墨画趴在书桌上,不免心浮气躁,甚至心生无奈。

明明他的实力,已经不弱了,也学了一身不俗的本事,但还是有一丝“无可奈何”之感。

天机晦涩,因果渺茫,前途难测。

墨画心头掠过一丝茫然,而后取出铜钱,放在掌心摩挲,心中喃喃道:
“师父,我究竟怎么……才能救你……”

可铜钱平静,没有一丝因果浮动。

……

次日正午,与乾道宗的论剑开始。

论道山外场,依旧人山人海。

观战修士的数量,比起之前太虚门与大罗门的论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前太虚门与大罗门的论剑,决定着太虚门,是否能坐稳“八大门之首”的位置。

而今日这场论剑,关系着太虚门,有没有晋升为四大宗的,那一线可能。

两场论剑,意义同样十分重大。

有关胜负的争论,也是喋喋不休。

大多数人,都认为太虚门必输。

少数修士,认为太虚门,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最核心的原因,是因为对太虚门来说,这是一场“守城战”。

别人的守城战,是劣势的。

但太虚门的守城战,是有优势的。

“墨画这小子,虽然招人厌,但在守城战中,凭借他那一身会当凌绝顶的阵法造诣,作用并不比四大宗的顶级天骄差。”

“这点不得不承认。”

“再加上,他还有一手‘御剑’……”

“得了吧,他那哪叫‘御剑’?”

“剑诀没有,剑气不修,只有御的东西,是一柄剑,就这还要自爆掉……”

“这跟‘剑’有什么关系?”

“这也配叫‘御剑’?别丢人了。”

“就算不叫‘御剑’,但至少威力不俗吧,大罗门的那个谁,不是被一剑杀了么?”

“这倒是,那个谁,的确是被一剑杀了……”

“是一剑杀了……”

只因一场论剑,大罗门的叶之远,就从赫赫有名的乾学御剑天骄,变成了“那个谁”了。

众人未必记得他的名字,但却清楚记得他的“事迹”。

就是被“一剑杀了”。

“因此,这场论剑,太虚门还是有的打的。”

“即便最后输了,至少也会有一场好戏看。”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

而就在这种期待中,论剑开始了。

攻守战。

乾道宗攻,太虚门守。

城墙的护城阵法,已经被论道山的长老,全换成了三品金石阵法,为了防止墨画,再把城墙给炸了。

也幸亏论道山长老,有先见之明。

否则墨画,还真想过将城墙再炸上天,连同沈麟书,一同送葬掉。

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是将生门的位置,留给城主像。

城主像不毁,城墙全炸掉,所有人全炸死,一起同归于尽,最终那也是太虚门赢。

可惜了,论道山长老提前封堵了这种“歪路子”的可能。

墨画没办法,只能正面来守了。

但很显然,所有人,包括墨画他自己,一定程度上,都低估了沈麟书这个身负麒麟血脉的天之骄子的强大。

筑基巅峰的沈麟书,灵力充盈如海,一身绣金玄白道袍,头发漆黑,面色如玉,目蕴紫光,一剑浩荡,紫气东来,绰约若天人。

乾道宗的,紫气金鳞剑诀。

这是一门,失传了许久的顶尖上乘剑诀。

之所以失传,是因为修这门剑诀,需要古老的麒麟血脉。

而沈家,乃至整个乾道宗,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身负麒麟之血的天骄了。

因此这门剑诀,也尘封了数百年。

直到沈家这辈,出了一个沈麟书。

而方天画影上,所有观战的修士,也都第一次见到,认真出手的沈麟书,以及他那一身,因其血脉特殊,而迥异于常人的紫气金鳞剑法。

紫气东来,血脉化剑。

祥瑞如云,麒麟附体。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剑,紫金剑气澎湃汹涌,却如长虹贯日,所向披靡。

欧阳轩根本不是对手。

令狐笑的冲虚剑气,也抵挡不住。

程默和司徒剑,更不敢撄其锋芒。

外城城门被破,太虚门节节败退,退至内城。

内城高耸,城门之上,五色灵力流转,阵纹闪烁着幽深的高阶光芒。

足足五副,五行防御类,二品十九纹高阶阵法。

而城墙之中,墨画席地而坐,神色微肃。

他的面前,摆着足足三把,供神识御使,远程狙杀的太阿开山灵剑。

一墙之隔,双方对峙。

一方是顶级宗门,顶级血脉天骄,金麟血脉剑法。

另一方,是阵道魁首,二品高阶阵法,还有古怪的神识御剑。

所有人心中,都为之一紧。

他们知道,这场论剑,如今才算正式开始。

太虚门为了四大宗之位,必然要殊死一搏。

乾道宗与太虚门的旧怨,也会一并清算。

这是一场,万众期待的论剑。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并不太令人满意。

乾道宗,或者说沈麟书,实在太强了。

相较之下,太虚门就显得,“脆弱不堪”……

太虚门的弟子们,抵挡不住沈麟书。

墨画的阵法,和“御剑”,同样难有建树。

他的飞剑,受神识操控,自面前浮起,随着墨画手指一点,破空而出,划出一道暗淡的光芒,直奔沈麟书的心脉。

这式飞剑,很快,很准,也很强。

但这已经,不是墨画第一次用御剑了。

他御剑的过程,早已被人用摹影图录下,被人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

甚至一些破解之法,也被道法长老们研究透彻,同步更新在了《对墨画守则御剑篇》中。

御剑这种东西,很讲究“出其不意”。

越是出其不意,来不及提防,飞剑的杀伤力越强。

反之,越是有了预料,有了防备,远距离“狙杀”的御剑的威胁,就会大大衰减。

尤其是,面对沈麟书这等顶级的天骄来说。

墨画的飞剑,飞至半途,沈麟书便察觉到了。

沈麟书神情漠然,长剑一劈,劈出一道紫金剑气,拦截住了墨画的飞剑。

飞剑应声爆炸。

但墨画的飞剑,速度到底还是太快了,在爆炸之前,逼近了沈麟书的十丈之内。

飞剑爆炸,剑阵自毁,催发的剑气,连同灵剑碎片,一起裹挟着,向四周散开,将沈麟书吞没。

可烟尘散后,沈麟书毫发无损。

他的周身,有灵力护体。

皮肤之上,还有淡金色神秘纹路,彼此交织,一闪而过。

麒麟之血护身。

御剑爆炸残存的剑气,根本伤不到沈麟书分毫,甚至破不掉他身上的金麟之纹。

此后墨画的两次御剑,同样被沈麟书破掉了。

墨画的阵法,同样拦不住沈麟书。

二品十九纹高阶阵法,的确坚不可摧,但那是对筑基修士,甚至是一般筑基天才来说的。

顶尖天才,不在此列。

尤其是沈麟书的剑气,在血脉加持下,竟已然有了逼近“金丹”的威能。

强大的紫金剑气,一道又一道,劈在墨画布下的阵法上。

阵法在震荡,阵纹在暗淡,城门也在不断震动。

而沈麟书的灵力,也宛如浩瀚汪洋,连绵不绝。

终于,墨画的所有高阶阵法,全都被沈麟书劈烂了。

城门应声而破,裂成了碎片。

乾道宗攻入内城,直指城主像。

程默他们咬牙去拦,但根本不是乾道宗这些天骄的对手。

很快,程默,司徒剑,欧阳轩,便一一“身死”。

令狐笑经历一系列论剑厮杀的磨砺,剑法和心态,都已然有了蜕变。

如今凭借自身实力,已然能跟沈麟书,正面抗衡了几剑。

但即便如此,显然还是远远不够。

很快,令狐笑同样力竭而败,被一式紫气金麟剑招,取了性命……

这场一边倒的论剑,十分惨烈。

至此,太虚门又只剩下了墨画一人。

面如冠玉的沈麟书,缓步走到墨画面前。

墨画也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两人终于在论剑场上,第一次面对面对峙。

经历连番鏖战,沈麟书仍旧灵力充沛,气息悠长,脸色也不曾有一丝变化,目光淡然之中,带着一丝目空一切的孤傲。

论剑至今,他不曾说过一句话。

可此时,单独面对墨画,沈麟书目光漠然,终是没有忍住,缓缓开口道:

“这就是你的阵法?”

“这就是你的御剑?”

“这就是你,太虚门的传承?”

“这就是……你的实力?”

“就凭这些,你也来论剑?”

“花点小心思,用些旁门左道,赢了那些普通天骄,让你很开心么?”

墨画默然,没有说话。

沈麟书目露失望,“罢了,对牛弹琴罢了……”

他的声音平淡中,透着一丝尖锐,“器量不够,是站不上高位的。”

“四大宗的位置,不是你们太虚门能觊觎的。”

“论剑大会,也不是你该来的,你还是好好的,去做你的阵道魁首,画你的阵法去吧……”

“现在……”

沈麟书将长剑举起,剑尖紫金剑芒缭绕,直指墨画眉间,“你自己去死,还是想死在我的剑下?”

墨画思索片刻,伸出手指,点着自己额头的论道玉。

沈麟书眼中,失望之色更重。

“这是你太虚门,至关重要的一局。”

“你的队友都死了。”

“而你,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愿死战到底?仅仅为了,保存你那一丝颜面?”

“真就这么怕死?”

“我当真是……高看你了……”

沈麟书漠然的声音中,已然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轻蔑。

墨画神色平静,默默按捺下心头的杀意,收敛起眼中的锋芒,淡淡地看了沈麟书一眼,而后灵力运转,震碎了论道玉。

论道玉一碎,墨画败退下场。

沈麟书默默看着墨画消失的地方,目光冷漠而淡然,而后反手一剑,将决定胜负的太虚门“城主像”,劈得粉碎。

论道钟声响起,论剑结束。

太虚门败。

……

观战的太虚门众人,都神色落寞。

张澜等人,也都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意外。

只不过,太虚门真的败了,绝了那一丝期望,还是让人心中不好受。

普通观众,有些人幸灾乐祸,讥讽太虚门妄想,墨画无能。

更多的人,则是心生感叹:
“这才是顶级的天骄啊……”

“沈麟书……”

“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手段伎俩,都毫无意义,太虚门输得,其实不冤,毕竟实力差距在这。”

“说实话,太虚门其实不弱,但无奈,对手太强了……”

“这是乾学州界,是宗门论剑啊……”

“一个沈麟书,还有萧无尘,端木清,敖战……大罗门的叶青峰,其实也不差……”

“往下数,天才更多……”

“这届论剑,怕是几百年来,天骄最多的一届了吧……我们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当真是大争之世,天骄辈出啊……”

……

论剑结束了。

太虚门,气氛便有些沉闷。

与乾道宗的一战输了,意味着他们已经断绝了,晋级四大宗的唯一可能。

哪怕四大宗,下一场所有的论剑局,全都输了。

太虚门也不再有机会了。

但这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沈麟书太强了。

身为小师兄的墨画他们,已经尽力了。

这种论剑局,谁上都没用,基本是必输的。

小师兄虽然强,但也不可能真的是“万能”的。

让小师兄去单挑沈麟书,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根本就不可能赢的……

但失落之后,众人的心里,又渐渐放松了下来。

虽然输了,但至少太虚门现在的排序,是八大门之首,已经足够好了。

修道要知足常乐。

四大宗只有四个。

但八大门之首,却只有一个。

这同样是很多宗门,可望而不可即的,甚至此前在下游划水的太虚门,做梦也都没想到,还能有位列八大门之首的一天。

这么一想,大家心态都平和了许多。

而地字论剑,还剩最后一局。

这一局,其实已经无伤大雅了。

赢了,没办法更进一步。

输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地字论剑,其实到这里,就已经算是“结束”了。

之后,就是天字论剑了。

……

弟子居里。

墨画沉住气,总结了一下白日论剑的得失,将沈麟书的一应剑法和血脉能力,都记在玉简上。

而后,他便专心,考虑“天”字论剑的事了。

对他而言,这才是最艰难的考验。

“天”字论剑,究竟要怎么打?
怎么才能得论剑第一?

至少目前看来,机会异常渺茫,是真真正正的难如登天。
但再难,也要咬着牙,硬着头皮,一场场打下去。

拼了还有机会。

不拼,必输无疑。

墨画开始在玉简上,罗列自己剩下的底牌,还有应对天字论剑,必备的一些手段。

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此后的“天”字论剑上。

不唯墨画,乾学州界内,但凡是有机会,晋级到天字论剑的宗门,都开始做后续的筹备。

最后一场地字论剑,因为已经不影响局势,所以基本没什么人放在心上了。

而就在此时……

论道山,深夜。

漆黑一片的大道场上,旁人勿近的禁地高台。

论道天仪,正在依循因果,独自运转。

最后一场地字论剑的名单,也在由它,缓缓推演。

很快,天仪之上,光芒微闪,最后一战的名单,也经由因果阵纹,一字一字拓印下来。

忽然,气机骤变,黑夜中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痕。

一朵无人能看到的罂粟之花,在黑夜中盛开。

锁链缠绕中,一只血腥的,紫黑色邪恶堕落的婴儿之手,按住了论道天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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