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 打架

书房内。

正午教完一首诗，看向已经昏昏欲睡的妹妹，手中的教尺啪一声打在了桌子上。

宋二吓得一哆嗦，马上醒了，小胖手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叫了一声：“姐姐。”

“好好说话。”正午不吃她这一套，严肃着一张脸说道。

宋二嘴巴一瘪：“我累了姐姐，不想读书了，我们和大黑二黑去玩吧。”

“它们都走不动了，你少去折腾它们。”

身为狗，大黑二黑算是长寿的了，可如今也不行了，牙齿都掉完了，整日趴在窝里不动弹，靠着几口肉糜粥强撑着。

宋二瞧着姐姐的神情，试探道：“那我们去找小叔叔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说是去找秦骁，不过是想去将军府上缠着秦怀远教她功夫罢了。

宋二见左右行不通，便开始耍赖：“可我就是累了嘛，我不想读书，我没有姐姐聪明，根本不是读书的料。”

“你小小年纪就知道是不是料了？”

正午表情淡淡，明明长得和班妱很像，可性子却像极了宋恒，就连面无表情看着人时候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宋二不害怕她爹，却唯独怕姐姐露出这幅模样，当即就怂了。

正午见妹妹委屈巴巴偷看自己，心下也软了：“背下来这首诗便可以出去玩了。”

宋二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我已经会背了。”

说罢便顺溜背了下来，两眼放光看着正午：“我可以去找小叔叔了么？”

正午无奈：“小叔叔要读书，你莫要去耽搁他。”

“不耽搁不耽搁，我去找秦爷爷……”

说到一半宋二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姐姐。

正午用教尺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去吧，晚些时候我让爹爹去接你。”

“可我想陪祖母睡一晚。”

“我让爹爹去接你。”正午又重复了一遍，视线已经落在了书上，宋二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管用，但是能出去玩她已经很开心了。

去到将军府秦骁在读书，宋二象征性打了招呼便去找了秦怀远，缠着他教自己功夫。

宋二喜欢功夫，跟他兴致相投，秦怀远是打心里喜欢宋二，而且看见她这胖乎乎的小模样就想到自己妹妹儿时的模样。

只是正午那小丫头给他下过命令，不准教她武功的。

秦怀远为难，又怕拒绝了伤了小姑娘的心，只好教了她一套强身健体的拳脚。

小姑娘在这方面倒是极其有天赋，不出几日便十分熟络，又开始缠着他教其他的。

秦怀远想着偷偷教她也没什么，只是周氏一直在一旁看着，帮正午监视着他们，他也不好行动。

只好说道：“我教安安的这一套拳脚已经十分厉害，安安不用在学其他的了，你若是熟悉了这一套拳脚，在京城你横着走都没人是你的对手。”

宋二眼睛放光：“真的吗？”

秦怀远颔首。

可不是真的，首辅和首富爱女，穆锦闻和平昌公主的侄女，又得帝后和太子青睐，即便她不会拳脚，单是这身份如今走出家门也是没人敢招惹她的。

秦怀远应付她的话，不想宋二当了真，每日都打一打她那一套拳法，几个月下来，功法上没有长进，体重倒是减了不少。

本来班妱是不赞同的，想着找个法子让她转移注意力，可看着小姑娘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肉，最后也放弃了。

就当是强身健体了，孩子还小，等长大了便不会喜欢这些男孩子的东西了。

不过事与愿违。

这一日班妱正在算账，香芜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面上满是慌张。

香芜向来稳重，前几年在班妱的见证下找了可靠的管事成了亲，生了孩子后更是沉稳，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如此着急的模样了。

“怎么了？”

香芜急道：“二姑娘跟人打架了。”

从小姑娘要学拳脚那日开始班妱就已经做过心里准备，不想这一日还是来了，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班妱也没有很惊讶。

拨弄着算盘一边问道：“可是伤到了？”

香芜点头。

班妱叹息：“不严重的话带她去回春堂看看，该是让她涨涨教训了。”

香芜却不动，班妱这才抬起头来：“伤得很重？”

香芜欲言又止，扣着手指：“是旁人伤着了，二姑娘把稷安伯府家的小公子给打了。”

“伤得如何？”班妱蹭站了起来。

“打掉了一颗牙，稷安伯世子说抱着小公子去告御状，被世子夫人给拽回家去了。”

告御状可不是小事，不过是孩子打架，牵扯到告御状，是不是太严重了。

“可是伤得很厉害？”

香芜抿嘴，小孩子正是换牙的时候，掉颗牙也不稀奇，只是……

“二姑娘不是第一次揍人家了。”

之前不轻不重，她们瞒着班妱没敢说，今日闹大了，差点闹到陛下面前，她们见事情瞒不住这才来跟班妱说。

班妱听了来龙去脉，气得脑袋嗡嗡的。

“就说当初不让她学拳脚。”

一点数落着一边去了前院，宋恒正好下朝回来，看见她风风火火的模样不由疑惑。

等班妱说了来龙去脉，宋恒先是顿了顿，随即笑了。

“你还笑！”

宋恒忍不住：“戌安虽做得不对，可我实在忍不住。”

稷安伯家的小公子如今已经七岁了，比戌安还大一岁，却被六岁的小姑娘给揍掉一颗牙。

“此事我也听说过，以往稷安伯府的小公子经常嘲笑戌安长得胖，被揍了也不长记性，我看倒也是活该。”

班妱竟然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虽说是他的错，可戌安揍人便是理亏，把她带回来，现在跟我去稷安伯府道歉去。”

宋恒：“小姑娘知道错了，已经躲去了娘那里。”

周氏一向宠爱孩子，她今日怕是见不到那臭丫头了。

班妱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心情，对香芜吩咐道：“拿了我的牌子去宫里请御医到稷安伯府瞧瞧，说我明日便带着宋戌安去请罪。”

宋二自小体弱，刚生下来经常生病，皇后心疼小姑娘，怕有个急症求不到人，便给了班妱一块牌子，可以随时叫御医。

香芜赶紧去准备，班妱有气没地方发，只能瞪了一眼宋恒：“都是你惯得！”

宋恒含笑认错：“夫人说的是，都是我的错，为夫任由夫人惩罚。”

说着拥着她回了房间，好一番口舌才安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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