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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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和秦怀远离开了，家里又只剩下班妱一个人操持了，还要一边照顾正午。
宋恒体谅班妱，只要在家就把正午揽过来。
“凶手抓到了么？”班妱算完账这才有心思关心他的案件。
宋恒颔首：“找到了。”
班妱惊讶：“是谁？”
“林如南的弟弟。”
班妱面上表情更是诧异，甚至不敢相信。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林如南的弟弟才十五六岁。”
“十七。”宋恒纠正。
“他为何要杀人？”
“因为林如南。”
正午一个没站稳坐到了地上，本来没事，已经挣扎着要爬起来了，看见宋恒和班妱都在看她，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张着胳膊让宋恒抱。
宋恒想也想便抱了起来，轻声哄了两句小姑娘顿时止住了哭声。
平时班妱一再警告宋恒不要惯着孩子，若是往常一定会说他两句，可现在她心里想着林如南的事，也没计较。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细细说说。”
正午嚎了一顿没有掉下来眼泪，口水倒是流下来不少，宋恒一边给她擦着一边回着班妱的问题。
“即便我不说明日林如南也会来求你，倒不如听她说给你听。”
“或许她知道的比我多。”
班妱疑惑：“你怎知林如南会来求我？”
“他们姐弟感情甚好，如今弟弟被关进了大理寺，她一定会来求你帮忙。”
“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既然案件已经明了，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求她又不能替她弟弟减刑。
“大狱条件艰苦，狱卒动辄打骂，能求上你，或许能让他弟弟在狱中过得好一些。”
班妱明了。
“早知这样就该好好把弟弟教育好。”
宋恒摇头，什么也没说。
说到教育班妱便想起来了他方才的举动。
“不能这样惯着正午，她精着呢，日后动不动就哭着威胁你，看你如何招架得住。”
宋恒看着正啃手指的正午笑了：“正午是我的女儿，我有的是耐心。”
“旁人呢？”
班妱气道：“我可没你那般耐心，旁人也没有。”
“现在小还好，若是大了也这般，那便是没规矩，你见哪家大姑娘动不动就撒泼打滚威胁大人的。”
“乡下不多得是么，以前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这般过来的。”
“可这里是京城，你如今是大理寺卿，日后还是要进内阁的，宫里的那几位如何惯着她是因为不用为她的将来负责，若是将来她犯了大错，你觉得除了我们谁还会无条件保护她？”
宋恒沉默了。
班妱继续说道：“她不小了，该让她懂些规矩了。”
宋恒还是沉默着不说话。
班妱蹙眉：“说话啊。”
宋恒这才看向她：“她才一岁，是不是太过严厉了。”
“一岁就懂得如何要挟大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大了还了得。”
小正午似乎意识到父母讨论的话题和自己有关，也不咋呼了，眨巴着眼睛看看班妱又看看宋恒，最后朝着班妱伸出了胳膊，小样子别提有多机灵。
班妱把她接过来，小胳膊马上缠上了她的脖子，让她顿时软了心。
“或许我说得太过绝对了，但是孩子的管教问题必须重视起来。”
宋恒颔首：“妱儿说得对，都依你。”
“什么叫都依我，问题主要出在你身上，你得做出改变。”
宋恒万事都依着她，虽说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可是在教育正午的问题上每次这样说都让她窝火。
明明她十分严肃在跟他讨论问题，他的态度却让她觉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宋恒见她生气了，赶紧说道：“我错了，日后一定好好改正。”
“你不是第一次这样说。”
每次都会再犯。
宋恒被逼无奈，只好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这次一定说到做到 。”
班妱这才放过他。
怀里的小姑娘好似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即将发生天差地别的变化，不安得哼唧了两声。
班妱以为她在闹觉，一边和宋恒说着话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轻轻哄她入睡。
可过了好一会儿，小正午不但没睡着，反而哼唧得更厉害了，小身子还不停扭来扭去，看起来好似哪里不舒服。
班妱疑惑，试了好多方法，耐心都快要耗尽了，宋恒这才把孩子接过去。
“我来吧。”
班妱任由他接过去，神奇的是小姑娘到了他的怀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拱着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宋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哼着她熟悉的哄睡曲，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班妱看着这一幕，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宋恒什么也没跟她争辩，但是一系列熟悉的动作下来却让她无地自容。
正午长到这般大，每次都是宋恒哄睡，就连生病都是宋恒守夜，给了她足够的安全和清静，可如今她却来怪他没有教养好孩子。
班妱脸上发烫，羞愧难当也不为过。
宋恒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把睡着的正午交给了香芜，把丫鬟都遣退了，走到班妱身前蹲下，正好直视着她的眼睛。
“怎么了？”
班妱垂着视线：“方才是我激动了，不该那样凶你。”
宋恒含笑：“就为了此事？”
见她不说话，宋恒捧住她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
“好了，不气了。”
“不是生气。”班妱咕哝一声，语调里都泛滥着难受。
宋恒也不着急，等着她慢慢说来。
“我那般说话，你都不觉得委屈么？”
“只要是妱儿，即便是骂我也是高兴的，妱儿不理我才委屈呢。”
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来，笑一笑，再噘嘴都要跟正午一样了。”
“才没噘嘴！”班妱推开他。
如此幼稚的动作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只有他和正午才会。
宋恒觉得可爱，倒也没揭穿她，捏了捏她的耳垂：“先吃晚饭还是先去休息？”
老夫老妻了，只一个眼神和动作班妱便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时间哪里是正经的休息时间。
想着再次把人推开，站起来：“吃饭。”
她的慌乱落在眼里，宋恒嘴角噙着笑容，宠溺道：“正好，吃了晚饭才有力气。”
班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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