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6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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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恒被班妱磨得没有办法，放下了筷子。
“真的要听？”
“哪里有你这样的，把人胃口吊起来又不说了。”
宋恒摇头：“我怕妱儿听了便没有胃口了。”
“别啰嗦了，快些说。”
宋恒无法，只好委婉跟她说了。
“京中突然惊现数起命案，死者都是中毒身亡，中毒者起初不会有任何反应，甚至感觉不到疼痛，活动如常人，只是内脏却在慢慢腐蚀，死时和正常状态无异，甚至就连大夫也诊治不出来原因。”
“然而尸体会在死者死后的第三天慢慢从内里腐蚀到皮囊，只用一日时间便只剩下骸骨和一滩尸水。”
班妱拧紧了眉心，面上有恶心也有惊惧。
宋恒定了定神色，重新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饭。
班妱从惊惧中回神：“你还吃得下？”
宋恒含笑：“习惯了。”
初次看见尸体他吐了整整一日，好在她那段时间忙着也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只以为他是为了案子太过操劳了。
班妱光是想着那画面就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
“你想见林如南，可是凶手有着落了？”
宋恒摇头：“只是有些问题想要跟她确认。”
班妱更疑惑：“和凶手有关？”
宋恒颔首，见他还在吃着东西，班妱便收了好奇心，不再继续问了。
班妱让香芜下了帖子，第二日一早林如南便过来了。
宋恒还没有去大理寺点卯，班妱便把林如南引去了会客厅，宋恒也跟了过来。
班妱突然请她来家里林如南便觉得奇怪，看见宋恒不走，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要跟你打听。”
林如南疑惑：“班老板想打听何事？”
班妱看向宋恒，示意他说。
林如南看着两人间的动作，就听宋恒说道：“你和郭绅刈可有联系？”
林如南怔了一瞬：“他不是回西北了么？”
“他回西北都要和你说？”
林如南张了张嘴，含笑：“之前他在我铺子里拿过药，有过交流，不过最近没有再联系过了。”
看了看班妱，又看向宋恒，疑惑道：“宋大人为何问郭神医，可是最近京中的命案跟他有关？”
宋恒不答反问：“林老板也听说了命案？”
凶手作案手段太残暴，怕影响民心，上面下令暂时不要对外宣扬，班妱都不知道，小小的药铺老板竟然已经听说了。
除非特意打听过，可无缘无故林如南打听这些做什么？
班妱在一旁听着，心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林如南含笑：“我也是听人说的。”
宋恒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被审问的状态让林如南有些别扭。
“宋大人还有问题要问么？”
“没了。”宋恒起身，对班妱说道，“我去大理寺，晚上会晚些回来。”
班妱起来送他，林如南也跟着起来：“我也该告辞了，铺子里还有事。”
正好周氏抱着正午过来了，正午非要往她怀里躲，班妱便也没有再送。
另一边林如南跟着宋恒出了门，连忙把人叫住。
“宋大人在负责这桩案子么？”
宋恒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和她保持着几步距离。
“不知道案子进展如何了？”林如南又问道。
宋恒视线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林老板似乎对案子很上心。”
林如南笑容有一瞬的凝滞：“民女好奇心重，若是宋大人不方便民女便不问了。”
宋恒没有回应，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上了马车。
林如南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有些凝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头望了一眼宋府的方向，赶紧离开了。
宋恒和林如南走后班妱面色说不上来好看，周氏担心：“怎么了？”
班妱也没敢把命案跟她说，只是大理寺有案子，她不放心宋恒。
怕周氏再继续问下去，班妱便说起来了秦怀远。
“昨日他去找宋恒了，听他的意思今日应该会过来。”
周氏原本担忧的脸色顿时僵住。
“来便来呗，谁也拦不住他。”
班妱小心瞧着她的脸色：“他若是来，阿娘跟他把话说清楚吧。”
周氏颔首，面色倒是恢复了淡定：“早该说清楚了。”
察觉班妱的担忧，周氏无奈：“担心什么？”
班妱摇头：“您既然已经想通了，我便放心了，若是他来您便跟他好好说，您也不必委屈自己，反正还有我和宋恒在。”
“好，听你的。”
正说着话香芜从外面进来，瞧了一眼周氏，说道：“秦大将军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既然来了便让他进来吧。”
说罢班妱抱起正午：“我便不打扰您了。”
等她的背影一消失，周氏面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秦怀远进来便看见面无表情的周氏，原本就紧张的心情更是一紧。
“瑾瑶。”
周氏这才抬起头来：“将军来了。”
还是一如既往轻柔的问候，只是看他的眼神却不似以往。
秦怀远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在她旁边坐下。
“我来接你回去。”
周氏给他倒了杯茶：“将军喝茶。”
手刚要收回来，秦怀远突然握住。
“你还在生气？”
任由他握着，周氏也没有抽回，只是面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
“我以为生气的人是将军呢。”
“为何这般说？”
“我无意中闯进您的书房发现了您的秘密，犯了您的禁忌，您该生气的。”
原本避而不谈的事突然被撕开了遮羞布，秦怀远面露羞愧，心里更像被人打翻了醋坛子，酸涩得厉害。
“你是将军府的主母，哪里都能去得了，我不会生气。”
“将军大度。”
说着把手抽回来，含笑把茶水送到他的跟前。
“将军日后有何打算？”
秦怀远接过茶杯的手一抖，眼底滚烫的热茶溅在了周氏的手上，疼得她惊呼一声。
秦怀远一把夺过她的手，白皙的皮肤上了除了有些发红倒也没有起泡，这才放下心来。
成亲以来周氏见过他无数次温柔的一面，可现在如此，让她莫名觉得讽刺，心里也是难受得要命，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并无大碍，将军不必担心。”
秦怀远悻悻收回手，那双黑沉的眸子直勾勾望着她：“瑾瑶要一直这般与我说话？”
“妾身该如何跟将军说，请将军明示。”
想让她和以前一样，但是秦怀远理亏，哪里敢说。
“皇后是以前的事，我如今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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