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 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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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吃了早饭宋恒去了大理寺，十二也回了自己的院子，班妱终于有机会和周氏单独相处。
“妱儿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班妱还没开口周氏便主动问道。
班妱只能点了点头，颔首道：“是有话要对您说。”
“只是怕您听了生气，便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氏笑了：“我们母女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说着抱着怀里的正午到了门口，交给了奶娘和丫鬟。
回来看向她：“好了，这下可以和阿娘说了吧。”
班妱犹豫了一会儿，在想着要如何开口，周氏也不着急，就等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班妱这才鼓起勇气。
“阿娘觉得秦将军如何？”
周氏顿了一下，含笑：“很好。”
“那阿娘觉得秦将军喜欢阿娘么？”
周氏面上笑容更甚，明明还是熟悉的笑容，只是少了往日说起秦怀远时候的羞涩。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们两个是凑在一起过日子，后半生互相有个依靠罢了。”
班妱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在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话。
“这样看着阿娘做什么，不相信阿娘啊？”
班妱摇头：“阿娘真是如此想的？”
周氏含笑：“那是自然。”
说着看着她的脸色：“妱儿到底想和阿娘说何事？”
“说秦大将军的事。”
周氏微顿：“若是阿娘没猜错，你想说秦大将军和皇后的事。”
班妱讶然：“阿娘为何知道？”
“猜的。”
“您……”
周氏含笑：“他心里有人，成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您……”
“妱儿想问我伤不伤心？”
班妱颔首。
周氏垂下了眼皮，眼中神情遮住，唇角却勾着弧度。
“方才阿娘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哪里有什么伤不伤心，他对我好，外面也没有其他女人，这些就够了。”
“阿娘不生气？”
“有何生气的，他又没保证说这一辈子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班妱沉默了，为她觉得不值。
周氏含笑握住她的手：“阿娘很高兴妱儿替阿娘着想，但是阿娘现在觉得很幸福。”
“阿娘若是想和离……”
“胡说什么。”周氏训道，“婚姻岂能是儿戏。”
“那也不能委屈自己。”
周氏叹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怎么就不相信阿娘说的话。”
“我也想相信，可是阿娘现在分明不高兴。”
班妱直视着她的眼睛：“阿娘以前提起他时候明明是羞涩的，如今除了笑便没有其他情绪，怕是连这笑也是装给我看的。”
周氏摸了摸她的脸颊：“阿娘真的过得很好。”
“他每日来想接我回去，难道妱儿还看不出来么？”
班妱沉默了。
秦怀远确实每日都会过来。
周氏笑道：“不说他了，过几日我们就要去西南了，妱儿难道要因为这事跟阿娘浪费时间？”
班妱沉默。
周氏笑说她孩子气，把她的手握在手心。
“明日阿娘要跟他回去了，将军府有许多事要处理，还要准备去西南的行装。”
班妱一声不吭，现在还在较劲。
周氏一手把她带大，哪里不了解她的脾气。
“妱儿到底要怎样才可放心？”
班妱突然抬起头来：“我说了阿娘会依着我么？”
周氏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头：“妱儿不妨先说说看。”
“阿娘让我去试探一番，若是我满意了便让他带您离开。”
“你想如何试探？”
“自然是用我的办法。”
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了。
周氏无奈：“既然你坚持，便依着你，只是注意着分寸。”
“阿娘放心。”
班妱应了下来，心里捉摸着要如何试探。
晚上宋恒回来班妱和他说了。
宋恒只是抿了抿唇：“妱儿想如何试探？”
班妱摇头：“还没想好。”
“那妱儿好好想，我去趟书房。”
班妱疑惑：“去书房做什么？”
“今日大理寺有案子，我需要疏离一下案情。”
班妱挥了挥手：“去吧，我不打扰你。”
宋恒揉了揉她的耳朵：“妱儿好好想，为夫一会儿便来帮你。”
班妱躲开他的动作：“总是动手动脚的，跟谁学的毛病。”
“跟你啊。”
想起来以往总是揉捏他的脸颊，班妱心虚打开他的手：“再不走就留下来帮我想办法。”
宋恒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班妱看着他的背影，灵光一闪。
第二日秦怀远又来了，说是接周氏回去的。
每次来的目的都是这个。
不过得到的也是班妱各种留人的理由。
然而今日班妱却十分爽快答应了。
“大将军把阿娘接走吧，只是明日我还要接回来的。”
秦怀远蹙眉：“为何？”
“因为我有事和阿娘商量。”
“何事不能现在说。”
“自然是不能现在说的。”
班妱说着看向周氏：“是吧阿娘。”
周氏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却也十分配合点了头。
秦怀远看看周氏又看看班妱：“你们打的什么注意？”
“瞧大将军这话说的，好像我有什么阴谋似的。”
秦怀远还真这样觉得。
班妱见他还要说什么，打断了他：“大将军去西南是要带着阿娘的吧？”
“那是自然。”
“可是阿娘已经答应我不随你去了。”
秦怀远看向周氏，而周氏则疑惑看着班妱。
她何时答应了？
“你不去了？”
就说不该让她在这里住着，明明都说好的跟他一起去西南，突然又变了注意，一定是妱儿这死丫头说了什么。
秦怀远眼神带着不悦，班妱只是无奈一笑：“秦大将军这般看我做什么，阿娘为何答应我，您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秦怀远板着脸，本来就不白的面色显得越发黑沉，心里却咯噔一声，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反悔跟他去西南难道是因为发现了那幅画？
可是明明都藏得好好地，不可能发现的。
难道她偷偷翻了自己的东西？
如此想着秦怀远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视线也落在周氏身上。
“瑾瑶，你是不是……”
话到了嘴边他又问不出来了。
万一她没有发现那幅画，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可她若是翻看了自己的东西……
秦怀远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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