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6 旧事


班妱答应了宋恒的请求,第二日两人便去了郁铮在京城的府邸。

拜帖昨日晚上送去的,郁铮接了,或许已经猜到了他们所来的目的,也或者是因为不想让常莺莺在中间为难。

再一次见到郁铮,班妱对他的讨厌还是一如既往,甚至都不想看他。

郁铮也不喜欢看见班妱。

因为他知道在常莺莺的心里班妱占据了太重要的位置,他意图改变过,可是不仅没有成功,还把他和常莺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

发现班妱的态度,郁铮一把牵住了常莺莺。

“宋大人里面请。”

常莺莺想去挽班妱的手,被郁铮拽住只能走在他的身边,期间试图抽了抽手,却是徒劳。

“府邸一直不曾住人,实属简陋,还请宋大人莫要嫌弃。”

宋恒把他们之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面色平淡,很是自然地把班妱的手掩藏在了宽大的袖子底下。

“郁将军谦虚了,今日冒昧前来,理应是我该说一声抱歉。”

两人寒暄着,班妱和常莺莺对视一眼,眨了眨眼。

常莺莺抿了抿嘴,她其实对郁铮心存阴影,但是看见班妱似乎想要和她说话,还是鼓起勇气挣脱了一下。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动作郁铮朝她看过去,眼底却没有一丝不满和责备。

常莺莺心里的胆怯也消了不少,大着胆子说道:“我和班姐姐数月未见,昨日匆忙相聚未曾多叙,我还有好些话和班姐姐说。”

郁铮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

即使心里不乐意她,却还是松开了她:“我便在前厅招待宋大人,有事让人去找我。”

能有什么事。

班妱心里腹诽。

不过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好太过直言,只能淡淡扫了他一眼,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好在郁铮没有看她。

郁铮知道他们夫妇今日前来一定有事,目送常莺莺和班妱去了后院,这才引着宋恒去了会客厅。

“宋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没有常莺莺在跟前,郁铮也懒得和班妱的人装亲近。

宋恒面上的表情也愈发冷淡。

“陛下把调查晋王余孽的差事交给了我,昨日听郁夫人说起郁将军知道晋王后嗣身份,今日特来询问。”

直接搬出来了明元帝的来,郁铮想不配合都难。

况且这话还是常莺莺亲口说的。

不过配合是配合,只是说不说实话就得看他自己了。

郁铮面色淡淡:“宋大人想知道什么?”

“晋王后嗣是谁?”

郁铮含笑:“宋大人难免高看我了,大理寺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会知道。”

“况且我常年驻守在东边,对京城的事知之甚少。”

“郁将军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宋恒说道,“您知道什么便说出来吧,调查清楚我也好带着妱儿离去。”

“想必您也不希望她们两个相处。”

郁铮是这样认为,不过听着宋恒的话,却蹙起了眉心。

“宋大人也不希望班老板和我夫人相处?”

“可是觉得我夫人不配和班老板交好?”

同是商女出身,可班妱其实是皇上的女儿,身份自然是不能比的,宋恒不想让常莺莺和班妱交好便是因为此,怕她在班妱面前低人一等。

“说不上不配,只是不想两人过多接触。”宋恒面上表情不变,“在自家夫人安全上,我和郁将军是一样的想法。”

围绕班妱的人都是有危险的人,尤其她的身份特殊,背后靠山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这也是郁铮不希望常莺莺和班妱相处的另一个原因。

而宋恒也一样。

如今郁铮对皇位没有想法,但是也掩藏不住他之前和三皇子合谋想要夺皇位的狼子野心,郁铮便是危险,宋恒自然不希望班妱接近和危险相关的人。

郁铮沉吟片刻。

“对晋王后嗣的事我知之甚少,对夫人说的都是我无端的猜测。”

“无妨,郁将军倒不妨先说说您的猜测。”宋恒淡淡说道,似乎方才的暗自较量根本没发生。

郁铮盯着他的脸,想要看透他在想什么,然而糟糕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明明是个比他小了将近十几岁的人,在他面前竟然能隐藏得如此好。

郁铮摩挲着衣服上的暗纹,一边盯着他的眼睛,一边说道:“荣国公世子曾在余杭一代发展生意,我和他有过接触,那时对京城的人有戒备,自然让人去调查了他。”

郁铮说着顿了顿,对面的人正襟危坐,面色不急不缓,即便他故意停留面上也不见丝毫急色,就这般面色平静看着他。

郁铮心里突然升起一阵无力感。

他已经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只想和莺莺好好过日子,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和一个毛头小子在这里斗智斗勇。

斗过他了不光彩,输了更是难看。

如此想着郁铮面上不见方才的警惕。

“田逸尘虽说是大夏首富,手下产业众多,但是我发现他似乎对钱不在乎,想做什么买卖全凭心意。”

“或许他就是这般随性的人,可是我发现他时长让手下偷偷给一家杂耍班子送钱,而且每次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宋恒平静无波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郁将军可是从这杂耍班子中调查到了什么?”

郁铮颔首,但是看见他微变的表情,还是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宋大人不妨猜猜,我让人调查到了什么。”

宋恒心思老练,天生心智便优胜于常人,又在朝中锻炼了这几年,一双眼睛早就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

此时的郁铮打的什么主意,宋恒怎会不知。

“郁将军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我把您带去大理寺审问也问不出来不是么。”

郁铮一哽:“真是无趣。”

宋恒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他不喜欢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这世上只要妱儿一个人觉得他有趣就行了。

郁铮逗弄他的心思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下慢慢褪去。

“那个杂耍班子在大夏四处演出,奇怪的是田逸尘在何处那杂耍班子便在何处。”

“准确说是杂耍班子在何处田逸尘便在何处。”

郁铮望向门外,视线没有焦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这还是在六七年前调查到的。”

“晋王在世时是先帝最喜爱的皇子,他最注重名望,生活也是节俭,有些钱都做了善事,在他名下的一处庄园里便救济了十几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还特意派人去照料他们的生活。”

“先帝还曾经因为此事在朝中赞赏了晋王,只是好景不长,现在这位陛下以某些不光彩的手段登上了皇位,第一件事便是想法子把先帝乃至全朝堂最看好的天子人选给铲除。”

“师出无名,便给晋王找各种不痛快,晋王圈养幼童欲培养成死士的消息便传开了,朝堂上有了弹劾晋王意图不轨,残害幼童的奏章,皇上当即下令派人铲除了那所救济所。”

“大火烧了整个庄园,听说还是有漏网之鱼,当时照顾他们的管家和一个孩子逃了出来,而他们还没找到晋王投靠,晋王便被谋反的罪名收押了,不久便死在了狱中。”

“后来想必宋大人也有所耳闻。”

晋王府上百十口人全被诛杀,无一人幸免。

“但是行刑时刽子手眼昏了,多数了一个人头,晋王府当晚逃出去一个孩子,因为刽子手的差错正好补上,查验尸体的官差发现不对已经晚了,但是怕摊上事,只能当做什么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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