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 林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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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约定的这日班妱去了聚丰楼，王掌柜正在大堂等着，看见班妱进来连忙起身。
“我们老板已经在楼上雅间等着，夫人随我上面请。”
班妱颔首，跟着他上了楼，身后自然少不得宋恒再三叮嘱带上的侍卫。
聚丰楼最好的雅间，王掌柜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房门，房门随即被人从里面打开来，走出来一个梳妆得体的女人。
“我家老板在里面，班老板里面请。”
班妱回神，还以为林老板是女人，原来是婢女。
跟着婢女进去，看着坐在屏风后面的女人，班妱愣住了。
“班老板在看什么？”
班妱在看房间里还有没有其他人，看来看去，除了她带来的侍卫，根本没有一个男人。
“竟不知林老板是女人。”
林老板面相姣好，食材不似小姑娘般苗条，稍微有些丰腴，却带着小姑娘身上没有的风韵。
含笑把班妱打量了一番，林如南说道：“难不成班老板瞧不起我是女儿身。”
“林老板说笑了，我自己不也是女儿身么，做生意能赚到钱就行，是男人是女人有何不同。”
林如南笑道：“班老板说的是，不过我是小本生意，跟班老板的大生意可没法比。”
“林老板谦虚了。”
两人客套一番，林如南请班妱坐下，吩咐丫鬟上茶。
“王掌柜已经把大致情况与我说了，今日来见班老板，目的便是谈谈药粉的价格，以及契约问题。”
对方倒是爽快人，班妱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奔入主题。
“林掌柜前来想必是见识过药粉的功效了。”
林如南点头：“止血效果堪称奇迹。”
她特意找了几个人划破了深浅不一的伤口，止血迅速，当即她就做了决定。
若是拿到药粉的药方，他们林家崛起也不是没有可能。
班妱说道：“药粉制作困难，而且所有药材昂贵，见效快，但是价格也不低。”
“班老板不妨直说。”
班妱便在满仓给她的价格上提高了十两银子。
“一两药粉五十两银子。”
林如南着实惊讶到了，虽说药粉效果好，可价格实属昂贵。
“这个价格寻常人家怕是用不起。”
“原材料昂贵，成本摆在那里，价格实在压不下去。”
林如南犹豫了。
“我们开药铺是为了便宜百姓，如此贵的价格，根本卖不出去。”
“就算有钱人家买得起，可也不是天天动刀动枪流血受伤的。”
班妱含笑：“可经常流血受伤的人也大有所在不是么？”
林如南也是聪明人，随即反应了过来。
“江湖打手或者府兵侍卫？”
“不仅如此，还有战场上的士兵。”班妱补充道，“实不相瞒，我与镇北王有些交集，此药他已与我求了一些去。”
林如南怔然。
军营整日打打杀杀，用量确实多。
“班老板有比我更好的渠道，为何要把这等好事让给我？”
见她防备心重，班妱便笑着解释：“如今我做瓜果和粮食生意，已然让许多人眼红，如此只掩藏锋芒，和军营利益打交道的事，我不想掺和。”
说不定哪日又会被人惦记上。
这是她认真想后做的决定，宋恒也是赞同的。
其实她也可以不回应徐舫，这样就不会掺和进去，只是一想到这药对战场上将士的用处，还是动摇了。
林如南认真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她说的是不是实话。
班妱任由她打量着。
“林老板可想好了？”
林如南沉默：“班老板就确定军营会舍得花高价买如此昂贵的药粉？”
班妱笃定：“十分确定。”
她认识的几位大将军都是爱兵如子的，将士们都是为了保家卫国受的伤，自然配用得起如此昂贵的药材。
“林老板也不用担什么风险，药粉从我这里进货，您只在其中赚一个差价。”
“林老板也是生意人，其中能赚的可不止差价，还有回春堂的名声，林老板苦心经营回春堂数十年，不就是为了想让林家东山再起么，这对林老板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林如南自然想到了这些，甚至知道班妱所提的要求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损失，她甚至不用担着货坏在自己手中的风险，需要时便跟她进货便是。
只是看班妱的意思，好似并不想拿出来药方。
“如此大的便宜，班老板为何想到了我？”
班妱依旧笑着：“也不是非林老板不可，今日跟林老板在此处详谈，只因为回春堂是我去的第一家药铺，若是林老板觉得我的提议不妥，我自可以去找下一家。”
林如南笑了：“我喜欢班老板的性子。”
“那林老板可想好了？”
“今日必须要结果？”
“林老板若是犹豫……”
“好。”林如南打断了她剩下的话，“我答应班老板的提议。”
“只是口说无凭，我们需要签署一份契约。”
班妱颔首：“我正有此意。”
一旁的香芜赶紧把班妱事先准备好的契约书递给林如南。
“林老板看看，若是觉得有不妥之处我们还可以改。”
林如南仔细看了看，没有发觉有问题的地方便爽快点了头，随即从荷包里拿出私人印章签字画押。
班妱没想到她随身带着印章，想来出门时对今日的谈判已经有了信心。
班妱也在相应的位置签字画押，契约算是达成。
从未谈过如此顺利的生意，班妱对这位林老板倒是产生了好奇心。
“林老板都未曾与我压价，就这般爽利地签字画押了？”
林如南含笑：“若是我压了价格，班老板会降价么？”
班妱：“林老板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
“班老板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
“怎么，我看着很不好惹么？”
“长得如此标志的小娘子，哪里不好惹了，只是我看人一般不看表象。”
林如南说着，面上的笑容神秘，一边收着契约书一边直勾勾盯着她看。
“不知林某是否有幸请班老板在此用餐？”
班妱想答应的，还没开口，香芜说道：“大人说让您回家用餐。”
班妱生产还未过百日，宋恒在她饮食上格外注意，外面的餐食是绝对不允许她入口的。
林如南含笑看着班妱：“不想宋大人连班老板在外饮食都要管。”
班妱一点也不扭捏，笑道：“没办法，我家大人太在乎我了。”
林如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办，我越发喜欢班老板了，改日有机会，我定请班老板好好一叙。”
班妱笑着应下来，这才跟她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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