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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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项埕看着班妱，面露笑意：“我就是喜欢班老板快言快语的样子。”
班妱皮笑肉不笑：“我只是怕再像上次那般被人耍了。”
梅项埕面上丝毫不见心虚，笑着说明了来意。
他的祖母生病，想要看一眼孙媳妇，梅项埕没有法子，自能从西北赶了过来，跟十二商量此事。
“我家夫人好像十分听班老板的话，班老板行行好，看在老人家的份上帮个忙，了了她一桩心愿。”
班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十二，询问着她的意见。
十二却说道：“我听您的安排。”
梅项埕笑道：“我家夫人和班老板感情就是好。”
十二被他一口一个夫人叫得脸色极其难看，已经纠正了好几遍，梅项埕根本没有改口的意思，她也懒得跟他浪费口舌。
班妱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我一外人不好拿决定，你们慢慢商量。”
梅项埕含笑看向十二：“夫人你看……”
“不去。”
梅项埕还要说什么，十二不耐烦了。
“说了不去，不想被扔出去就闭嘴。”
梅项埕含笑，却闭上了嘴巴，转而看向班妱。
“祖母在信中说了，若是县主嫌弃岭南太远，不想长途跋涉，她可以来京城，只是她年事已高，又重病在身，不知能不能撑得到京城。”
这话说完，班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让年迈的老夫人拖着病体从岭南来京城，若真的来了，十二估计要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了。
班妱不知道梅项埕话里有几分玩笑几分认真，却不敢拿十二的名声来赌。
“梅军师能保证她的安全？”
梅项埕手中的折扇啪一声打开来：“自然，我可不想当鳏夫。”
“何时出发？”
“越早越好，我怕老太太撑不了多长时日了。”
班妱看向十二。
“我去。”十二说道。
梅项埕含笑：“多谢夫人体谅，为夫感激不尽。”
十二忍住打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你该离开了。”
梅项埕摇着手中的折扇：“许久未与夫人叙旧，甚是想念，夫人……”
“主子去屋里坐会儿。”十二突然对班妱说道，打断了梅项埕的话。
班妱顿了顿，离开前说了一句：“下手轻点。”
十二和梅项埕走得着急，第二日一早便离开了，不到半月到了岭南。
班妱不放心写了信过去，刚把信送出去十二的回信就过来了，仔细想并不是回信，估计是还没到岭南就写信给她了。
班妱疑惑打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宋恒今日休沐在家，正在一旁帮她算账，见她表情不对便凑了过去。
十二说路过江州时看见运送粮食的队伍，而且护送的人看着训练有素，看着像是军队的人，梅项埕已经安排了人秘密调查。
班妱把信封收起来，面色沉重。
“你觉得运送粮食的是谁？”
“距离江州近的是中部和东部，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地方。”
宋恒分析着：“目前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卖这批粮食的人是谁。”
班妱如今已经掌握了大夏大多半的粮食输出，尤其是她生意开始的江州，根本不可能还有粮商能拿出来如此多粮食来。
“先不要声张，等十二的来信。”
班妱颔首：“可要和大哥说？”
“我去说。”
班妱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了，当晚找了满仓，本来想问问江州的粮仓如何，却被告知江州的粮仓空了，一个月内被前后调走了五十万石粮食。
而江州有权利调动粮食的，只有常莺莺。
班妱傻眼了，她不想怀疑常莺莺，可除了她，谁还有这个能力。
十二的信没两日就到了。
“常莺莺私下与郁铮的人有联系。”
班妱拿着信纸的手在颤抖。
“常莺莺背叛我。”
班妱嘟囔着，除了气愤，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个活泼单纯的小姑娘，怎么能背叛她。
宋恒把她颤抖的手握住：“现在不是惊慌失措的时候，先把消息跟皇上禀报。”
班妱颔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和大哥进宫去见皇上，我去处理粮食的事。”
皇上有令贩卖给军营的粮食有限制，如今她手下最信任的人竟然背着她卖给东部郁铮粮食，若是追究起来，她的责任摆脱不了。
宋恒抓了抓她的手：“等我回来。”
“生意上大大小小的事我什么没处理过，不用担心我。”
班妱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去吧，我们分头行动。”
宋恒进了宫，班妱去了铺子，让满仓把仓库看好，又写了信给各地的负责人，明确下达了命令。
郁铮刚跟班妱要了三个月的粮草，如今又从江州买了五十石粮食，其心昭然若揭，皇上震怒，当即召见了大臣，商议对策。
当天秦大将军去了西南，整兵以待，而与此同时，皇上下旨召集其余四大军营将领进京。
赵荣华也得到了消息，第二天就跑到了桂林巷。
“你大哥说你的人背叛了你。”
“他怕你被皇上怪罪，今日一早就进宫了，现在还没回来。”
班妱一五一十把常莺莺的事说了：“是我治下不严，何况这也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就会让整个大夏陷于内乱，怪罪我也是应该的。”
郁铮如今有了五十万石粮食，足够他支撑许久，若是他趁机发动战争，其他几个军营以施援为借口要挟朝廷放粮权，皇上也不得不松口。
赵荣华瘪嘴：“父皇也是无用，这么多年还没把兵权拿回来，哪次不是一有风吹草动就担惊受怕，也不知道他这个皇帝当的什么意思。”
班妱沉默。
无论皇上在朝政管理上有何问题，她都没有资格议论，更别说指责。
只是她快言快语的样子，让班妱想起了赵荣棠，难免有些恍惚。
若是棠大哥在，她估计也会说这番话。
赵荣华好似跟她想到了一起去，方才还愤然的脸色突然落寞下来。
“早几年前五哥就跟父皇提过此事，只是收回兵权不在一朝一夕，又会牵扯到魏统的利益，他自然万般阻止，所以才会造成这个局面，若是任何一方造反，其他势力势必会蠢蠢欲动，如今的皇权也不过是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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