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 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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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妱到了家，刚说明了来意周氏就把她拽去了房间，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嫁衣来。
班妱惊讶，周氏已经笑着说道：“嫁衣阿娘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抖开来：“试试合不合身。”
班妱感动：“阿娘何时准备的？”
周氏莞尔一笑：“你及笄那年就准备好了，原本想着要把你当女儿嫁出去的，却没想你和胖胖能走到一起。”
及笄那年她才十五岁，因为生意忙只当往常的生辰过来，并没有置办及笄礼，却不想阿娘竟然在那年已经准备好了嫁衣。
班妱摸着嫁衣紧密的针脚，又看看繁重的款式，是阿娘一针一线缝出来的，想着阿娘在缝制嫁衣时候的心情，班妱一时红了眼眶。
“阿娘……”
周氏摸摸她的脸颊：“妱儿永远是阿娘的女儿，我不光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好日子应该开开心心的，快点穿上试试。”
班妱是很少情绪化的人，可她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能闷声点了头。
嫁衣换上，竟然出奇得合身。
十五岁她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若是按照那时的尺寸，必然是小的。
周氏笑道：“当年你说胖胖不高中你便不成亲，所以阿娘特意把嫁衣加大了尺寸，想着若是期间你想成亲了，也可改小一点，却不想如今穿正好合身。”
班妱想起来了自己当时说的话，如今看来，莫名有种她当年故意在等着宋恒高中娶她的感觉。
如此想着，偷偷看了一眼周氏，面上有些发烫。
好在周氏没有注意到，说着又拿出来一套红色的喜服，是新郎的款式。
“这一套是胖胖的，你看看合不合适。”
班妱含笑：“这衣服是宋恒穿，让他回来自己看吧。”
“也行。”
说着收了起来，让班妱穿着嫁衣转了一圈，十分满意。
“胖胖见了一定喜欢。”
原本就在克制羞赧的班妱听见这句话面上更烫了。
“嫁衣又不是给他看的。”
说着把繁重的嫁衣脱了下来，说起了遇见薛明月的事。
周氏惊讶，仔细瞧着她的脸色。
“她可是惹你不高兴了？”
班妱摇头：“没有。”
周氏见她面上真的没有失落情绪，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年她当着妱儿的面说过不少胖胖和薛明月般配的话来，如今想想只觉得当时的自己眼拙。
班妱午饭没有回去，在桂林巷待了一下午，和周氏商讨着成亲的事宜，顺便也旁敲侧击问了宋恒纳征准备得如何了，然而什么也没问出来。
周氏说她也不清楚，宋恒说不用她费心，也没跟家里要钱。
如此大的事，宋恒竟然不跟家里商量？
班妱疑惑，下午也没急着离开，直到宋恒散值回家。
宋恒没想到班妱在，本来平静无波的面上突然露出笑容来。
“我听大哥说，皇上私下叫你去御书房谈话了？”
刚入翰林院的新科进士按说是没有荣幸进出御书房的，皇上单独召见了他，显然不合理。
宋恒颔首。
“说了朝堂上的事？”班妱问着。
宋恒摇头：“纳征礼的事。”
“果然跟大哥说的一样。”
班妱沉默一会儿，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就听他主动交代了。
“皇上的意思是得让这个亲事定得风光，决不能让你被人瞧不起。”
班妱挑眉：“所以你准备得如何了？”
“已经准备好了，保证成亲那日妱儿嫁得风光。”
班妱更好奇了。
“阿娘说你没有跟她要钱。”
宋恒颔首：“如今我已经在朝廷做官，不应该再跟娘要钱了。”
“那你从何处来的钱财？”
宋恒但笑不语，班妱担心他做什么错事，心里不由紧张。
“别卖关子，老实跟我说。”
宋恒含笑：“跟皇上借的。”
班妱蹙眉：“跟皇上借？”
见她疑惑宋恒便把那日在御书房皇上说的话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皇上施压，不想让班妱嫁得太仓促，所以要求宋恒准备丰厚的纳征礼，宋恒直言拿不出来，皇上便开了条件，说要借给他。
班妱听得蹙眉：“说何时还了么？”
“拿我每年的俸禄还。”
“他借给了你多少？”
“五千两。”
五千两置办聘礼，那可是京城独一份了。
不过班妱担心的只有这五千两银子。
以他现在每月二两银钱的俸禄，这得还到什么时候去？
班妱担心着，就听他继续说道：“所以日后我得努力干出业绩来，不然到死也还不上。”
“不是还有我么。”
班妱说道。
“我挣钱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你和阿娘。”
宋恒摇头：“不一样。”
“那是妱儿赚的，而这五千两银子是预支的我未来的俸禄，是我对妱儿的心意。”
“若是知道我未来几十年的俸禄都给妱儿置办聘礼了，日后也不会有人打我的主意了。”
班妱听得一愣。
“预支俸禄这主意是你出的还是皇上出的？”
宋恒含笑。
“皇上的意思是瞒着所有人把这五千两给我。”
所以预支俸禄这主意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目的就是防止其他女人盯上你？”
宋恒颔首：“赵荣棠说这是男人该给女人的安全感。”
“棠大哥跟你说这个？”
“散值时随便聊了两句。”
“棠大哥可知田逸尘回京的消息？”
宋恒知道她想知道什么，说道：“偶遇过几次，赵荣棠和田逸尘相处自然，看着并不像是我们猜测的那般。”
难道她猜错了？
班妱纳罕着，突然想到什么又蹙了眉：“偶遇过几次？”
若是一次说不定是巧合，若是经常看见他们，那其中目的就有推敲的深意了。
宋恒被她看得心虚，便主动交代了。
“赵荣棠私下约见过我几次，说纳征礼他可能要回西南了，要塞钱给我。”
“妱儿别误会。”
宋恒说道：“等我们成亲时聘礼都会作为你的嫁妆带回来，赵荣棠怕直接给你不要，便想着换我下聘时多给你一些。”
其实皇上一开始也是这个意思。
就连穆锦闻也是这般。
表面上是为了帮他，其实不过是想着办法塞钱给妱儿。
“棠大哥约见你时每次都正好碰见了田逸尘？”
班妱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田逸尘和赵荣棠偶遇上。
宋恒无奈一笑。
“妱儿别乱想了。”
“怎么，你觉得棠大哥和田逸尘没可能？”
“就算云朵是田逸尘的孩子，又能如何？”
班妱沉默了。
棠大哥不想提起孩子的生父，她这般执意纠结只会让棠大哥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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