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名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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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用了早饭班妱便去了桂林巷，本以为宋恒已经回了国子监，不想打开家门，他竟然还在，正在给大黑二黑喂食。
听见开门的动作宋恒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嘴角顿时轻扬起来。
“回来了。”
好似她只是出门了一趟回来，就连语气也是极其的平淡自然。
班妱也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为何没去国子监？”
“昨晚刚回来。”
班妱微顿，已经到了他的跟前，突然意识到什么。
“每晚都回来？”
“以为你昨晚会回。”
面上是平淡的表情，可是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委屈，听得班妱心里一软。
刚要安慰，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身后的十二。
“不用看着我。”
十二视线在宋恒身上扫了扫，露出一个警告的眼神，确定对方接收到了这才转身离去。
院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还有大黑和二黑。
宋恒含笑看着她，热切和欢喜跟往日无常，本来还觉得关系发生变化以后有些尴尬的班妱看着他的自然也突然放开了。
“什么时候回国子监？”
“本来打算一会儿走。”
如今她回来了，便不打算去了。
班妱听出来了他的话外之音，眉心微蹙：“不可耽搁学业。”
宋恒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显然是不想去国子监。
明明只分开了一天，却好似分开了许久，如今她回来了，如论如何也不可离去的。
宋恒动了，还没等班妱看清已经快步走到她的跟前。
“想牵手。”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像跟长辈讨糖吃的孩子。
班妱本来应该羞赧的，可是听着他的询问却莫名觉得好笑，而且也笑出来了。
“妱儿笑什么？”
宋恒突然弯腰下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呼吸可闻。
班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视线落在对方的两片薄唇上，想起那日的触觉，脸噌一下就红了。
班妱赶紧移开视线，却正好移到他的喉结上，只见那异常凸起的骨节滑动一下，让人怦然心跳。
“妱儿脸为何红了。”
能为什么！
知他是明知故问，班妱作势把人推开，刚要后退一步，手却被人紧紧抓住。
“手有些凉，可是冻着了？”
班妱抿了抿嘴，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屋里暖和。”
说着却带着她去了自己房间。
“阿娘在家……”
“你回来如此大动静娘会听不见？”
班妱被他的反问问得怔住了。
从她回来如此长时间，阿娘一直在房间没有出来……
阿娘在给她和宋恒制造相处的机会。
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包裹着，班妱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只能看见他圆润的后脑勺。
连后脑勺都如此好看。
“阿娘那里……”
两人已经进了屋，宋恒反手把门关上，似乎猜到她要说什么，微笑安慰道：“娘希望我们幸福。”
“等我高中就成亲。”
班妱从未想过成亲，已经做好了一辈子一个人了，更没敢肖想过跟他成亲，听见这两个字心里突然漏跳了一下，随即才找回原来的规律，只是越跳越快，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和宋恒成亲……
一想到这种可能面上又是一红。
一向爽利的人突然羞涩，脸颊也染上了几分红晕，宋恒看得心里一痒，等反应过来手已经覆在了她的头顶上方。
笃笃笃！
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的温情，班妱赶紧回神，转身去开了门。
宋恒望了望自己还悬在半空的手，又看看门外的十二，眸底阴沉一闪而过。
十二挑眉望了他一眼，随即看向班妱：“穆大人吩咐过，让您注意姑娘家的名节。”
班妱：“……”
本来跟宋恒只是说说话，被她一说好似他们躲在房间里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一般。
“周姨找您。”
十二说着，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班妱只好去了周氏房间，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宋恒幽怨的眼神一闪而过。
“妱儿……”
宋恒被十二拦下了。
“宋公子自重。”
宋恒面色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幽怨，染上了几分冷意。
“十二姑娘这般是穆大人的意思还是五殿下的意思？”
“都有。”
顿了顿，十二继续说道：“您若是高中不了，穆大人绝不会把主子许配给您，在此之前，您最好注意分寸，莫要坏了主子的名声，影响她日后婚嫁。”
她已经十七，就算下一次春闱宋恒高中她也已经十九，若是他一次不中，别说穆锦闻，就是宫里的那几位也绝对不会任由主子等下去。
宋恒沉默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再松开。
十二把话已经传达到了，也不想看他的脸色，转身去找班妱，只留宋恒一个人站在门口，冷风灌进来，他却好似毫无察觉。
班妱从周氏房间出来时宋恒已经回了书房。
班妱敲开了他的门。
“今日不去国子监了？”
宋恒正在看书，闻言应了一声，不过还未说什么班妱脸色已经拉了下来。
“读书怎么能懈怠，你这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不想高中了么？”
宋恒要解释的话一顿，班妱已经进了房间，把书从他手中拿过去。
“收拾东西，我送你去国子监。”
宋恒不动，倔强地望着她：“妱儿不相信我？”
“你若是不上进，我相信你有何用。”
班妱帮他收拾着书案上的书本，没有听见他的回应偏头看过去，然后就见他正直直看着自己，眼神中是她看不明白的神色。
“又怎么了？”
宋恒收敛了神色：“我现在回国子监。”
他一定会高中，然后娶她……
班妱被他的莫名其妙弄得一愣，不过还是欣慰一笑：“这样想就对了，日后切莫再消极懈怠。”
“妱儿说的我都会听。”
班妱含笑，把书袋收拾好递给他。
“我送你。”
以往他会答应，本以为这次他也会欣然同意，不想他竟然一口否决了。
“外面冷，你在家陪娘。”
班妱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愣了一下。
“生气了？”班妱猜测着他的异常。
宋恒含笑：“没有。”
班妱半信半疑，还要问什么，不想他已经背起书袋出了门，只给她留下一句：“下个月我再回来。”
院子里大黑二黑讨好得围着他蹦跳了两圈都没有得到他的侧目和驻足，这样子哪里像是没有生气的模样。
班妱心里纳罕。
这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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