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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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的两天后终于开始公布成绩，当天一早所有考生都聚集在了一起，县衙鸣炮吹打，等着成绩公布。
班妱一早也来了，本来宋恒说他自己可以的，班妱想第一时间知道，所以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到了现场才知道有比他们来得还早。
公示栏前被人群围得满满当当的，根本挤不进去，宋恒怕她被踩到，往后拽了她一把。
“我们最后再看。”
“你不好奇自己考得如何？”
“早知道晚知道成绩又不会变。”
班妱做不到如此淡定，她恨不得马上知道他的成绩。
“你去旁边摊子上坐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告示栏旁边有一个卖糖水的摊子，班妱把他推到了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作势就要挤进去，胳膊却被人拽住了。
“太挤了。”
“没事。”
班妱不在乎，然而宋恒拽着她的胳膊不松开。
“不着急。”
说着拽着她在板凳上坐了下来。
他这般坚持班妱也没办法，跟老板要了两碗糖水，一边喝一边等着。
刚坐下那边就出了告示，是第一场的成绩，第一场是四场当中最简单的，然而最简单也有许多没有考过的，看见榜上没有自己，当即灰头土脸离开了，有的年纪小考了好几次的没有过，当即被他爹打着回家了，说着以后都不要让他念书了。
从小宋恒读书就好，从来没有让家里操过心，班妱却理解那位父亲的心情。
随着成绩公布的时间越来越长，班妱有些坐不住了。
“要不我去看看？”
“发案不写姓名只写座号，你不知道我考试的座号，去了也没用。”
宋恒说着往人群望了一眼：“而且人太多了。”
有的人看完没有马上离开，站在榜前研究起来其他人的名次，所以告示栏那里还站着满满的人，根本不见少。
又坐了一会儿，班妱实在坐不住了，刚想起来，就听见宋恒的名字传进耳朵里。
“子弦兄。”
是宋恒的同窗陈茂山，一脸激动到了跟前：“你座号可是二十二？”
宋恒颔首：“可在榜上？”
陈茂山比刚刚更加激动了：“第一名，二十二号是第一名！”
班妱一颗提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没来此他如此争气，竟然是第一名。
宋恒面色平淡，却像是考第一的人根本不是他。
“陈兄面色红润喜溢言表，想必也过了。”
“惭愧惭愧，第六名，成绩没有子弦兄好。”
“过了就好。”班妱笑道，“今日陈兄弟去我家吃饭，如此好事应该庆祝庆祝。”
陈茂山想答应，宋恒在旁边淡淡说道：“陈兄着急把好消息分享给家人，不好耽搁陈兄时间。”
“是我太高兴思虑不周，陈兄弟别见怪，等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陈茂山瞧了一眼宋恒，笑着告辞离开了。
“现在人少了，我们快去看。”班妱说道。
宋恒却摇头：“都已经知道了，再看也不会变。”
“不行，我要亲眼看看。”说着已经奔着告示去了。
现在榜前的人还不少，宋恒怕她挤到，也一起跟了过去。
班妱终于挤到了最前面，确认过之后这才笑着回去，却不料转身着急，直接撞在了身后人的怀里。
“抱歉，我……”
抬头看见被撞的人竟然是宋恒。
这小子竟然这么高了……
“看好了？”他伸开胳膊把旁边拥挤的人隔开，以免她被挤到，“看好了就回家吧。”
“……哦。”
班妱应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挤出了人群。
这小子不仅个子高了，声音也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真的长大了。
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孩子长大成人的怅然。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八年过去了，自己都十五了。
挤出人群宋恒回过头来确认她跟着自己，就见她在愣神发呆。
“可是对我的成绩不满意？”
班妱回神：“没有，刚才在想事情。”
“我们回家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娘。”
宋恒没有多想，跟着她回了家。
第二天公布第二场的成绩，宋恒又是第一，而陈茂山这场发挥也比较好，第三名。
第三场宋恒成绩依旧是第一。
宋恒一脸平静，好像已经预料到了，班妱却没有他镇定，甚至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真的是第一？”
“你不是自己看了吗。”
“你确定座位号没有弄错？”
宋恒沉默，一旁的陈茂山解释道：“班姐姐若是不相信，明日所有成绩全数拆开弥封，用姓名发案，届时是真真切切的姓名，连籍贯都写得清清楚楚，一定不会错。”
班妱：“若你第四场还是第一，会怎么样？”
陈茂山抢先道：“那子弦兄就是咱们的县案首了，就不用参加府试院试，直接就成秀才了。”
“真的吗？”
这样可使省了许多麻烦。
宋恒却摇头：“现在说这些言之过早，比我优秀的人不在少数，我只是前三场侥幸得了第一罢了。”
“子弦兄一向谦虚，平日读书也是这般，你都如此说那我这成绩当真是没眼看了。”
陈茂山第三场成绩考了四十名，差点出圈。
班妱知道宋恒谦虚，但是前三场成绩都是第一，第四场也不会太差，就算不能得县案首也指定能过得了县试，思及此班妱心里的一颗石头才算是真的落下去了大半。
第四日一早班妱就来县衙等着了，心里暗暗祈祷。
一开始求宋恒考第一名，又觉得自己的要求可能太过分，老天爷觉得她心太大不满足她就坏了，所以最后就在心里默默求宋恒一定要在榜上，一定要顺利把县试考过去。
陈茂山也在一起等着，劝道：“班姐姐放松，你看宋恒本人一点也不着急。”
班妱瞥了宋恒一眼，他哪里是不着急，根本就是没当一回事。
“对自己如此有信心？”
宋恒摇头：“不是有信心，而是已经考过去，成绩自然已成定论，紧张也没有用。”
说的是那么回事，可是班妱就是做不到像他一样冷静。
眼看距离发榜的时间越来越近，班妱就越紧张。
宋恒忍不住安慰道：“不出意外一定能过。”
“什么意外？”
宋恒沉默不语。
班妱想到什么整个人一愣。
若是有人对成绩做手脚，那指定过不了，而整个杨林镇对能对成绩做手脚的人……县令。
他们和县令之间虽然有一些摩擦，却未有深仇大恨，县令不至于对宋恒下手吧？这毕竟是掉脑袋的大罪。
越想班妱却越紧张，只想着成绩能快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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