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要划清界限

第四十一章  要划清界限

颜辞镜干脆就在画廊接待厅坐等，连午饭都没动，心死也要守在这里。

时间一点点过去，下午三点多，忽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还伴随工作人员的敬语。

“江老师请这边走。”

她心弦猛地绷紧，站起身望向入口，果然见到那抹熟悉高挑身影从玻璃门后闪进来。

江辞树眉眼冷峻，和身边人交谈着什么，依旧穿着简单的衬衫外套，但整个人气势不容忽视。

她攥紧手中文件，眼圈一热，脚像钉在地上般，不敢靠近。

他也很快目光扫到她，表情瞬间阴沉，脚步一顿，周围工作人员察觉到气氛不对，全都哑火。

他撇开周遭，走到她面前，眼神如刀。

“你怎么又来了？”

她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发干，声音嘶哑到几乎出不了声，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

“我……有事找你。”

他勃然攥紧拳头，压着火问。

“你怎么总是阴魂不散，不是回去当你的医生了吗？”

颜辞镜低头，为难地摸着那厚厚文件夹，像在组织语言，气氛危险到极点。

颜辞镜低头，为难地摸着那厚厚文件夹，像在组织语言。

江辞树双臂交叉，冷眼盯着面前的人，周遭气息压抑。

工作人员旁观这场对峙，尴尬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颜辞镜呼吸急促，却依旧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我……想和你谈谈，这个企划很重要。”

颜辞镜声音嘶哑，带着一股疲惫，却强撑姿态。

江辞树皱眉，眼神更显冷漠，似乎对这些言语毫不感冒。

“你来跟我谈什么东西，我没义务倾听。”

江辞树嗓音低沉，语气生硬，不想多给对方面子。

颜辞镜一手攥住文件，另一手轻颤，内心说不出的慌乱。

“这不是随便的项目，也并非单纯想用钱堆出场面，我真的想帮你开拓更好的舞台。”

颜辞镜低声开口，用力想证明自己，不想就这么退让。

江辞树脸色一变，随即露出嘲讽之色，显然不买账。

“你哪来的自信，凭什么说能帮到我，我需要你？”

江辞树挑眉，语调森冷，句句扎在人心。

颜辞镜心底一痛，却勉强逼自己正面回答。

“我承认，从前我对你的努力不屑一顾，我也错过太多，但这次我很认真，想为你的作品争取机会。”

颜辞镜说这话时，心在抽搐，好似在自揭旧疮。

江辞树瞥她那苍白脸孔，心中浮现复杂念头，却顽固不肯松口。

“何必在这里演戏，你我之间已经两不相欠，你回你的洛城当医生就好，我也不会再跟你纠缠。”

江辞树撂下这些话，转身欲走，连半点耐心都不留。

颜辞镜忽地伸手拦住，却被那股冷厉的气场顶得后退一步。

“我不是想演戏，我有……有专业经纪团队想运作你的画，让更多人看到你的实力，也想让你来洛城开展。”

颜辞镜再度开口，声线带颤，却还是选择继续。

江辞树面无表情，看着那文件夹里的纸张，目光极度冰冷。

“你真是会折腾，拿这些噱头糊弄我，还想让我跟你回你那狗屁城市？”

江辞树双拳捏紧，隐约能感到他强忍的怒意。

颜辞镜唇瓣发白，却断然否认那是糊弄，只想为此再做争取。

“这不是什么骗术，经纪团队的资料都在这里，还有初步的场地计划，只要你点头，一切都能推进。”

颜辞镜急促解释，说到最后声音急得沙哑。

江辞树眉头皱紧，一把夺过那叠协议和策划书。

翻了几页，江辞树冷笑一声，毫无预警把文件重重摔在地面。

纸张哗啦散落，边角滑过颜辞镜的脚背，让她心头一震。

周围人都愣住，现场陷入极度尴尬，而空气森然。

“你这玩意儿真会包装，还放上你自己名字来注资，你可真煞费苦心啊？”

江辞树目露讥诮，语调让人透不过气来。

颜辞镜呼吸紊乱，努力想追解释，却听不到自己声线。

“不是…我的注资，只是为弥补去申请资源的成本，一切为了展览顺利举办……”

颜辞镜想捡起地上的文件，却被江辞树一脚扫开。

那一瞬，颜辞镜心里仿佛被刀剜，连血都凉透。

“这场所谓的好意，我不稀罕，如果你还记得当初怎么对我，那就该懂我绝不会再买你的账。”

江辞树语气爆裂，一副不想再多废话。

颜辞镜咬住下唇，全身僵硬，双目发红却不敢哭。

“我知道自己有罪过，可我真的不想放弃你，你的才华应该让更多人知道，这是艺术的价值。”

颜辞镜说到最后，声嘶力竭，连工作人员都心惊。

江辞树却满脸厌烦，如同看待无关紧要的小虫。

“少把艺术扯进来，真想支持我，就让自己离我的世界更远，别再来烦人。”

江辞树猛地转身，头也不回离开那画廊大厅。

暖黄色光线映着他的背影，却比夜色更冷酷三分。

颜辞镜定在原地，双手攥紧，终究缓缓蹲下收拾文件。

一张张纸上，还留着她这些天耗费心血的备注，却瞬间被摔得皱巴巴。

她颤抖伸手捡起，身旁工作人员噤若寒蝉，不敢扶她一把。

心口像被撕.裂无数次，颜辞镜脑子空白，整个人险些晕眩。

她逃也似的冲出画廊，恍惚掏出手机，想找个地方安静。

可她连能去哪里都不知道，只能沿街漫无目的走着。

冷风卷过，刺穿她薄薄的外套，让她止不住打颤。

脑海浮现江辞树最后那冷漠背影，感觉整颗心都被丢入深渊。

她原以为自己已做好挨骂的准备，却没想到会这么痛。

她一路走到人迹罕至的角落，才发现自己脚步都踉跄。

拨通桑榆的电话，没等对方开口，就哑着声音诉苦：“我失败了。”

桑榆先是一惊，随后沉声问她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先去找个住处。

“我回小旅馆了，我不想多说，我现在脑袋快炸了。”

颜辞镜说完这话，脑中乱成一团，却依然把电话抓得紧。

桑榆那端似乎沉默了几秒，然后低声：“你先缓一缓，我马上给你订餐。”

“不要，我连吃都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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