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奇门遁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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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这算什么规矩?
等等...
僧人回过神来,不敢置信道:“你要打我?你敢?!”
话音刚落。
张道之的手掌,便是狠狠落在他的脸上。
掌力所到之处,破空声如爆竹崩裂响起。
啪——
那一巴掌,直接将僧人给拍到头震荡。
几乎是在瞬息间,便就晕厥倒地。
见状,张道之微微皱起眉头,
“嗯?怎会如此不禁打?”
“贫道还没过瘾啊。”
这僧人,也是筑基境。
因此,张道之深感困惑。
他的筑基境,这么弱的吗?
我只用了一点点力气啊。
起来再打啊,干一半没劲儿,你说扫不扫兴?
随后。
他自僧人身上,翻找出几两碎银,递给方才那位老人家,
“拿着这银子给你孙儿看病去。”
此时。
老人家见那倒地不起的僧人,正瞠目结舌着,良久,才算回过神来,不敢去接那几两银子。
只敢将属于自己的钱财拿回来,又将那佛珠还给僧人,
“他...他没事吧?”
张道之只觉着是这位老人家怕摊上官司,笑道:
“睡一会便能醒来。”
老人家松了口气,连忙道:“道长,这里人多眼杂,若这僧人还有同伙在旁,定会报官害你。”
闻言,张道之恍然,原来这老人家,是在担心自己。
看来,这山下世界芸芸众生,还是好人多啊。
“僧人钱财来路不正,你一并拿了去,好为你孙儿治病。”
老人家仍坚持不要。
无奈之下,张道之只得先目送她离去,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用隔空放物之术。
将自僧人身上得来的钱财,悄无声息地放入那老人家的钱袋里。
“你进城是为救你孙儿命,贫道进城是为救妹妹的命。”
“如此说来,你与贫道也算有缘,这钱,就当贫道赠你。”
说着,张道之又看向躺在地面的金山寺僧人,
“若不是贫道要事缠身,非要将你绑到金山寺问个清楚,你们寺中僧侣,都是一些什么歪瓜裂枣?”
如果早知金山寺和尚都是这般尿性,那年其庙内僧人前来龙虎山问道时。
张道之一定将他们都给活埋了。
待他与胯下黄牛进城时。
抚州早市刚开。
耳旁不时传来一些吆喝声,
“卖春卷嘞,五文钱三个——”
“卖油条,油炸酥饼——”
“卖瓦罐汤嘞——”
“...”
往来人群络绎不绝,极为热闹。
张道之尚未用早食,走近路边摊贩,开口道:
“肆主,来两个油条,外加两个蛋。”
那摊主见张道之面生的紧,便觉是外乡人,极为热情道:
“小道长稍候,马上就好,不知小道士这是欲去往何处啊?”
张道之不假思索道:“初来贵宝地,自是要先拜拜山门,去金丹派瞧一瞧。”
摊主一听,下意识开口道:“小道长也是要去金丹派论道?”
论道?
张道之一瞬间想到许多,“还有谁要去?”
摊主一边炸着油条,一边回应道:
“昨日有十几位自江南金山寺来的僧侣,也在我这儿买早食。”
“听他们说,他们每年都会来这边儿一趟,要寻道门论道讲经,切磋佛道经义,咱也不懂,更不敢多问。”
“您的油条和茶蛋,您拿好。”
张道之接过油条,一边喂着身旁的黄牛,一边暗自思索。
金山寺不只来了一个和尚?
还是来与金丹派论道?
思虑间,耳旁忽传来一道声音,
“道长,您的早食,要被这牛吃光了!”
不等张道之回神说些什么。
那头黄牛,便是朝着摊主哼哼了两句,认为他在多管闲事。
张道之将最后一个茶蛋丢给黄牛,笑呵呵道:
“贫道最近辟谷,吃得少。”
“而且我在师门时,一日三餐便较为朴素、节俭。”
“只要它能吃饱,我挨饿一顿,没什么的,毕竟,它可比我辛苦。”
嗯...张道之虽然才是筑基,但其实自身修为已经到了无需进食的程度。
这时,黄牛哞哞两声,像是再说,还是天师懂我!
我是牛,不是牛马!
没牛马能受苦!
牛马不需要干饭也要忙碌,我不行,我需要!
此刻,那摊主一听,顿时就对张道之竖起大拇指,
“道长心肠真好,对这畜生竟都这般怜悯,不愧是修行中人。”
张道之笑了笑,朝着摊主摆了摆手,刚欲离去。
却又看到方才遇见的那位老人家。
摊主也瞧见了,他似乎对那老人家很是熟悉,
“李阿婆,您又来寻郎中给您孙儿看病呢?”
闻言。
张道之心下好奇,这位阿婆,常来城里为自己的孙儿请郎中?
这时,阿婆也注意到了他,笑呵呵道:“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张道之亦点头以对。
就见阿婆看着油锅里的吃食一直咽着口水。
摊主如往常一般,拿出一根油条,包好递给阿婆,
“阿婆,今日还卖剩下些,这根油条,就给您吃了。”
李阿婆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几声,接过油条。
摊主忍不住再次叮嘱道:
“阿婆,您自个儿吃就好了,别给那些路边的乞儿吃了。”
“他们一天行乞,不管咋说,都能混上一顿饭。”
李阿婆连连点头,随后,她竟是将油条递给张道之,
“道长吃了没?”
张道之婉拒,“吃过了。”
李阿朝着他笑了笑。
这抹笑意,让他感觉和蔼可亲,就像妈祖娘娘一样慈祥。
紧接着,张道之就见她突然看向一名小乞儿,下意识追了上去,
“孙儿,孙儿——”
见状,摊主摇头不止。
张道之对那阿婆颇有几分好奇,
“那阿婆怎么回事?”
摊主唉声一叹,将事情娓娓道来。
...
李阿婆很惨。
儿子因进山打猎,儿媳因上山采摘野菜,就此一去不回。
只剩她与孙儿相依为命。
后来,孙儿得了病。
李阿婆请郎中来诊治,郎中仁善,为其免费出诊,只是治他孙儿病的药材都极为珍贵。
药铺难以全部承担。
索性,郎中便在纸上画了几味草药,让阿婆上山去采。
阿婆去山上寻了两日,才将草药采完。
回家时,孙儿却不见了踪影。
阿婆天真地以为,她的好孙儿只是偶感身体舒适,下床走动去了。
然而,阿婆等了一日、一月、一年,却始终不见她的孙儿回家。
就此,阿婆疯了。
于是,每日都来城中,请郎中出诊。
但是,城里的郎中,都知道她疯了,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就这样,阿婆日复一日,每日都会自抚州与信州的交界处来到城里。
心里只觉着,只要能请了郎中回家,她的孙儿,便也能回家了。
至于阿婆的孙儿究竟去了何处,是生是死,则无人得知。
摊主常在城头这边摆摊卖早食,因心疼阿婆遭遇,每日都会找借口给阿婆一根油条。
不然,心地善良的阿婆,从不会白白要他人物什。
...
听至此处,张道之忍不住感叹起来。
不知为何,他又想将那僧人拉起来再暴揍一顿。
对于阿婆的处境,张道之无力改变什么。
等他想要寻找阿婆的时候,却见对方早已不见了踪迹。
只得暗自摇头一番,就此离去,准备筹划得丹之事。
张道之对于金丹派的了解,只局限于前些年金丹派弟子来龙虎山比武切磋。
但那对他如何求得丹药一事毫无助力。
于是,整整一日,张道之仿若不知饥饿般,顾不上吃食,一直在四处打听有关金丹派的事情。
希望借此可以得知此派一些秘闻,有助于他得丹。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然而,整整一日过去,并无所获。
有些无奈的他,只得先在城门这边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第二天一早登门金丹派。
翌日。
张道之早早起榻。
却见城门外人群拥挤远胜昨日,心下好奇,问向在客栈忙活的小二,
“那边是怎了?”
小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摇头叹道:“说是死人了,死的还是一位阿婆。”
阿婆?
不知为何,张道之下意识想起李阿婆。
他牵着黄牛,前往城门那边,想要看个究竟。
待到那里,挤过人群。
张道之直接愣在原地。
死者,正是李阿婆。
额头像是被人敲烂了一般,血流满面。
可不知为何,阿婆的嘴角上,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个让张道之倍感慈祥的笑容。
耳旁,传来一些行人的议论声,
“这阿婆也是可怜。”
“怎么死的啊?”
“...”
不多时,有官差前来,还有一位随行的仵作。
那仵作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又根据其身上的尸斑,推算出一个大概死亡时辰,便草草断案,
“摔死的,死于亥时,这么久也没人来认尸,扔到城外林间去吧。”
几名衙役当即点头,随后,就欲架着阿婆的尸体。
期间,张道之一直沉默寡言。
他深呼吸一口气,
“这阿婆我认识,她的后事,交给贫道吧。”
仵作瞧了他一眼,哼了声,
“这年头,还有大善人...也罢,回衙。”
他们巴不得有人为阿婆料理后事。
官差走后。
来往行人也不在此间聚集。
张道之蹲下身子,正在查看着阿婆额头上的伤势。
似乎...是被异士以异术所伤?
一旁,不知那早食摊主何时走来,站在张道之身后,深深一叹,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个就...唉!”
张道之心情压抑,沉默不语,拔下阿婆一根发丝。
见状,摊主下意识开口,“道长,您这是...?”
张道之没有回应,只是将阿婆的发丝握在手中,缓缓合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
“乙巳年、己卯月、癸巳日、癸亥时。”
“清明下元,阳盾三局。”
“戊己庚辛壬癸丁丙乙...”
“奇门遁甲...”
待念至此处。
张道之猛地睁开双眼,气势逼人道: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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