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真相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贺雏清会变成那样，他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或者，有什么计划，我们这么久没有消息，他肯定要自己筹划下，不然都要被方庭用刑害死了。”

思考了一夜之后，陆淮湘得到了这个结论，并且决定，去找贺雏清问个清楚。

“你可不要冲动，要是贺雏清真的叛变了，我们岂不就是暴露了。”“我不能再等了！”陆淮湘甩开小黑爷拉住她的手，神情激动道：“我一定要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陆淮湘直接往外面跑了去，小黑爷想追，偏偏就在这时郭杏圆醒了。

而且醒过来的还是老父亲郭杏圆。

本来应该是老父亲郭杏圆苏醒的，但是不知为何，乖儿子郭杏圆多存在了一天，于是他们放松了一天，谁知道在这关键时候，老父亲郭杏圆醒了。

“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不在杏花岛种树而是在这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吗？然后，为什么我也会在这里。”

老父亲郭杏圆表情很奇特，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小黑爷揍个半死，却还在酝酿一般。

小黑爷冲郭杏圆笑了笑，然后伸出手，一掌把老父亲郭杏圆打晕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进去？”

陆淮湘被人喊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自己一冲动就那么跑出来了，幸好昨天的易容还没卸下，不然顶着真容出现的话，自己早就被衙门的人抓走了。

而现在拦在她面前的，正是那许久未见的仙人婆婆，昨天因为小黑爷扮作那屠夫，他们得以成功进去，但是今天只有陆淮湘一个人，她又该怎么进去呢。

“你看好了，我昨天才进去过，是那屠夫带我进去的，我也算是熟人了吧。”

“还熟人呢，都知道必须有人带进去才行，你给我出去出去，走开走开。”仙人婆婆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把陆淮湘往外推，陆淮湘大喊：“诶你这老太婆，我昨天还压着筹码在那暗月赌坊呢，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赢回来！还有你，这什么破规矩，不会是你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人脸怕认错才定下这么个私规吧！”

仙人婆婆被陆淮湘说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大骂：“滚！给我滚！”然后就用比刚刚更大的力气来推陆淮湘，陆淮湘被推得一个趔趄，就在这时，贺雏清出现在了巷子尽头。

“贺雏清！！！”陆淮湘大喊，“贺雏清你给我站住！”

林信随着贺雏清走动，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贺公子，好像有人在叫你的名字。”

贺雏清动了动眼珠，瞥了眼陆淮湘的方向，道：“你听错了。”

林信仔细一听：“我没听错，就是叫得您的名字，贺......”“那就是那个人叫错了，总之，我不认识那个人。”

说完，贺雏清不再看陆淮湘那边，转身离开了，陆淮湘看到贺雏清离开，叫得更大声了，但是无论她怎么叫，贺雏清都没有回头。

“我还非得问清楚了。”

陆淮湘久久没有展露出来的性格里的执着被引爆了，她在心里发誓，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找到贺雏清，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出个办法来，小黑爷就来了，直接把她打晕带回了那个胡同。

当天下午，徐家一家三口回到了方府。

“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他们一夜没有回来，方庭却没有什么疑问也没找人去寻他们，可见方庭自己的事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已然顾不上他们了。

“昨夜唐捐思念家乡，一待就晚了，刚巧那屋子还能睡，于是我们也就没有回来了，没有差人回来通报一声，实在是不好意思。”

小黑爷道。

方庭点点头，不再多问。

晚上用饭时，方庭问到他们明天打算去做什么，陆淮湘第一次赶在小黑爷前面开口道：

“啊，今日我听人说，方大人开了家赌坊，唐捐没见过世面，想去看看呢。”

方庭夹菜的手蓦地停下，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

“不知唐捐从何听来呢。”

陆淮湘神色不变：“我么，如果我说，我是为了这个赌坊来的，你会相信么？”

方庭笑了：“信，我怎么不信。从小到大，我的事情从来没能瞒过你。”

那双眼里，带着试探。陆淮湘表情不变，道：“那么，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么？”

“当然可以。”方庭不再犹豫一口答应，而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圆圆今日昏睡如此之久，明天还能去么？”

“无妨，他只是太累了。那就说好了，我们明天早上见。”

陆淮湘微笑，心里这才放下一块大石头。

——又瞒过了一次，希望明天找到贺雏清，得到的答案能够对得起自己现在的忐忑。

第二天一早，变回了乖儿子模式的郭杏圆终于能够将自己从小姑娘模样变成“圆圆”了，昨天小黑爷为了躲避方庭的目光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我说你们，这样下去也不行啊，如果哪天我来不及给你们易容又变成了他，你们怎么办。对了，我说的那封信你们给他看没？”

小黑爷忙着换衣服：“给了，可是他根本不看，还一直想叫人把人吸引过来，我就只有又把他给打晕了。”

郭杏圆还想说什么，陆淮湘在外面催起来了，于是两人只得作罢，换好衣服来到外面。

陆淮湘的身旁，站着方庭。

一路上，陆淮湘都在想昨天晚上方庭对她说的话。

昨天晚上很晚了，陆淮湘已经快要进入睡眠，突然看到外面有个影子闪过，一下子就把她惊醒了。

要是以前，陆淮湘肯定会害怕，但是自从在六刈城经过那么一次之后，她就觉得鬼神之事没有那么可怕了，有时候，人性比鬼更可怕。

所以陆淮湘直接走了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方庭在外面站着。

“你果然没变，接到暗示就出来了。说实在话，之前我还怀疑过你。”

陆淮湘表示她很懵：这次真的是误会啊！而且幸好她没有卸掉郭杏圆给她易的容。

但是将错就错，陆淮湘决定看看方庭大半夜的到这里来到底有何贵干。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为了暗月赌坊而来，还是为了绾绾而来？”

绾绾？陆淮湘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嘴上打太极道：“你说呢。”

“我知道，你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就算我利用赌坊把整个怀水镇给毁了你都不会管，但是为了绾绾，你无论如何都会来。”

陆淮湘面上装深沉，心里则想没想到方庭面对熟人还是个话痨，一股脑就把事情全部都给抖落了。

“所以，你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方庭看了陆淮湘一眼，道：“继续？什么叫继续。我不知道你已经掌握了多少，但是我能说的只有我没有办法停止了，绾绾的病你是知道的，如果我停下的话，绾绾她就......”

怎么停下了？大哥你继续说啊，你要是说完了我就不用再去费劲地查查查了啊。

但是之后无论陆淮湘怎么等，方庭都不再说话了，只是望着月亮叹气。

陆淮湘：......

最后，方庭道：“夜深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明天我会带你去暗月，但是能不能见到绾绾，不是我能说的算的了。”

小黑爷的呼唤将陆淮湘从回忆中唤出，小黑爷道：“我们到了。”

陆淮湘抬起头，暗月赌坊几个字再次出现在陆淮湘面前。

她，又来到这里了。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

还是和前几次来的一样，喧闹非凡，赢了的人眉开眼笑，输了的人满脸丧气，但无论输赢，那些人都是一样的消瘦。

方庭走到陆淮湘身边：“你查到多少了？”

陆淮湘这回不再隐瞒：“只是知道个大概，但是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陆淮湘感觉方庭好像松了口气——难不成方庭对唐捐这个旧友竟是心存恐惧吗？那样的话也太幸运了吧。

“所以，还需要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了。”陆淮湘刻意加重了“好好”两字，在感受到方庭紧张起来之后，彻底确定了自己的推论。

方庭真的害怕唐捐，他们这个身份，算是因祸得福了，在得到方庭的信任之后，他们的身份能给他们的好处大大多于普通的身份。

小黑爷带着郭杏圆在赌坊乱转，方庭带着陆淮湘在赌坊里走了一遭。

在方庭的介绍下，陆淮湘终于搞清楚了这个赌坊是用来干什么的，在知道之后，更是被震惊到了。

方庭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啊，居然能拥有这么大的力量，可见在他背后帮助他的赤虺帮拥有着怎样高的地位。

陆淮湘对那个赤虺帮帮主更好奇了。他到底要是怎样的地位才能既拥有军队，又能调动大量的银钱，最重要的是，他是如何......弄到鸦片的。

没错，方庭名下的这个暗月赌坊，赌博方式是“人刀老虎”卡片对弈，赌注则是——鸦片。

这个赌坊里的人，都在吸食鸦片，方庭就是利用鸦片，将怀水镇的各大商行老板控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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