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或许这就是命

燕林吃过之后，没有回去，而是在上次聂海源带他去的那个巷子。他站在那里，他在等着人。

天空渐渐变得繁华起来，有一条长长的银河横在天空中，无数的星星伴随在银河左右。这样的夏天夜晚实在很迷人，燕林有好多次美好的记忆都在夏天的夜晚里。他曾经带着燕宇在夜空下乘凉，讲着很多关于银河的故事，很多故事。燕林三天和吴天三人也曾经在夜空下度过很多日子。

燕林靠着墙，看着夜空，呼吸一口气。燕林突然想到雨溪这个女孩，她轻轻地吹着曲子，有点忧郁，就像那个女孩的眼泪，在风中哭泣。

又等了好长时间，附近渐渐都没有人了，夜色更深了，也变得有点迷人了，似乎是一个睡意朦胧的女人走过来。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他看到燕林很惊讶，半张了嘴，然后又低着头。慢慢地走过来，向燕林行了一下礼。

燕林看着夜空，笑道：“再过一会，天就渐渐变亮了，说不定我就和植物一样，身上带着露水。”

聂海源看了燕林一样，他没有说什么，这么多年仇恨让他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他很少说话。幸好他厨艺不错，很多客栈酒楼都要他，他倒是不愁生活问题。他在想燕林到底算什么样的人。

燕林继续靠在墙上，看着聂海源，笑着说：“我知道你在想我为什么在此地等你？”

聂海源说：“我不会加入暗门的。你放心吧，这个仇只是私人的，我不想卷入你们之间的斗争中。”

燕林看着星星一闪闪的，就像一个调皮的女孩在眨眼睛。燕林慢慢地说道：“现在你不想卷入也不可能，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帮助关云他们。”

聂海源呼吸变得有点急促，他变得有点愤怒，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机会了，可是却有一群人挡在他的面前，一想到自己可亲的父亲和母亲死去，他心中就像有团火一样在燃烧自己。这么多年，他尝过多少苦啊，可就是因为这仇才让他活到现在。

聂海源后退一步，看着地面，慢慢地说道：“谁也不要想挡我报这仇，谁挡我，就是我的敌人。他想让我不报仇，除非踩在我的尸体上。”

他的声音有点嘶哑，就像野兽一样慢慢地说出来。有时候他会因为仇恨，失去理智，就像野兽一样。

燕林看着这个人，就好像看到一条受伤的狼一样，他虽然张着嘴，让别人看见他的牙齿，但是燕林却看到他眼睛中的眼泪。他受得苦确实很多。

聂海源看着燕林，说道：“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耍我啊？一个说帮助我报仇，一个说不给我报仇，哈哈，你们都以为这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吗？你们把我当成你们之间斗争的棋子吗？”

燕林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瞪着他，吼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如果你只是我的一个棋子，我早应该杀了你。你应该知道我一把就能掐死你，我掐死你，关云那帮人就会对我俯首称臣。”

燕林因为他的事而一直烦恼，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这样想他。

燕林把他甩在一边，背着他。

聂海源想到那天燕林和三天所说的话，觉得自己确实想错了。聂海源嘴动了好一会，却没有说出来。他很少和别人说对不起，或者说自从他父母亲死后，他就完全和整个人类隔绝了。

过了一会，燕林转过身，想了一下，说：“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不放弃这个仇，不管是暗门还是武林会都不会放过你，你就算报了一个仇，你也会从此被武林会的人追杀，或者会成为暗门的一个棋子。”

两个人陷入沉默之中。聂海源又行了一礼，说：“谢谢你的劝告，或许我就是这个命。”

聂海源看着天空，他看到是茫然，他慢慢地说：“人都有个命？不是吗？我的命就会为了这个仇付出我的生命。不是吗？”

说到最后，聂海源话语有点停顿，泪水有点往上涌的感觉。聂海源暗暗捏了自己，才憋住自己，不让眼泪流上来。

燕林也伤感起来，他忍不住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你还年轻，为什么就因为上代的事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聂海源苦笑一下，说：“你不会懂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天天晚上只要一闭眼就会看到亲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母亲倒下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

聂海源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朦胧地布在眼睛上，似乎罩着一层纱。

夜色更加深了，到处都安静了，随便什么声响都变得很响。

聂海源说：“夜色深了，我回去了。”

然后一步一步走向黑暗之中，他的背影还是那么悲伤。

燕林忍不住喊道：“你记住你应该有你的人生。”

聂海源的背影似乎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走向黑暗中。

夜色真得深了，燕林轻轻地说了一下，然后也走向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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