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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 章 金刚,再呲牙?


院子的布置才到一半,人就走了个干干净净,角落里,工具堆了一大堆,南姿看着都头疼。

种瓜果蔬菜,布置院子,还有水龙头下的三尾鱼,它们在太阳的照射下,似乎有些奄奄一息了。

更要命的是,她也不会杀鱼啊。

下意识地,南姿就想到了贺文卿,又在下一秒掐断了念头。

自己真是依靠他太久了,既然打定主意不跟人家纠缠,就应该减少接触才是,更何况还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她现在见着他就别扭。

穆情他们一走,院子里冷冷清清了,一眼看去,院子好像大了一倍不止。

南姿一下没了精神头儿,把躺椅拉到遮阳伞下面,给自己洗了一串葡萄,兴致缺缺的躺在上面玩儿手机。

金刚怕热,会找地方,一溜烟窜到水龙头下面接水喝去了,时不时用爪子逗逗盆里的鱼。

它还太小,那鱼的长度差不多跟金刚一样大了,一扑腾起来,水花四溅,金刚被吓一跳,蹦得老高。

对着盆里的鱼狂吠。

南姿躺在椅子上听着金刚的叫声好笑,真是又菜又爱玩儿。

“金刚,别叫了,你又打不过人家。”

那几条鱼溅起的水花都能把它吓得够呛,它就是欠欠儿的,一趟一趟的去逗弄。

夏季容易犯困,南姿的声音染上的浓浓的困意,叫金刚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

“鱼被晒死了,还睡呢?”

突然,一道低沉的声线,赶走了南姿的瞌睡虫,她半眯着眼睛,看来人是谁。

只见贺文卿穿着件白色背心,健硕的肌肉把衣服绷得紧紧的,他垂眸看着她,眼中只有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你怎么来了?”南姿侧身从躺椅上爬起来,没控制住伸了个懒腰。

衣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升起,露出纤细的腰肢,她不是纯瘦,贺文卿目光一下沉了,她居然有,马甲线。

贺文卿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他赶忙移开视线。

南姿却并未发觉异样,整理好衣服后说道:“你怎么来了?今天不用去酒店和公司?”

贺文卿清了清嗓子,脸色有些不自然,“杀鱼!”

南姿只当他是觉得昨晚的事尴尬,“不急着杀吧,没事儿,我能处理,大热天的,你回吧。”

但贺文卿没理会她的话,径直走向那几条鱼,南姿见状跟在后面过去。

人家不计前嫌过来帮她忙,她再没点眼色,未免太不识好歹。

“它们快死了,天太热了,你确定你自己可以?”

南姿点点头。

“给。”他不说多余的话,刀往南姿面前一递,行不行的,行动说话。

南姿这才发现他拿着工具过来,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确实不会杀鱼,南姿干咳一声,“那个,这几条鱼,跟金刚能玩儿,它喜欢。”

贺文卿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轻笑,宠溺意味浓厚。

弯腰捞起一条,刀背狠狠一敲,鱼晕了,手起刀落,鱼死了。

金刚受了极大的震撼,四条腿换的极快,飞速逃离,虎视眈眈的盯着贺文卿。

小小的身躯,像是迸发出无穷的力量,下一秒似乎就可以咬在贺文卿的脖子大动脉上。

喉咙里不断发出警告的声音。

“你再给我呲牙?”

贺文卿手上的鱼往盆子里一扔,又捞起一条,注视着金刚的眼睛,如法炮制又来一下

金刚小小的心灵遭受了极大的惊吓,也不哼唧了,也不对视了,尾巴往两腿之间之间一夹,小小的身体往墙角一缩。

贺文卿又拿一条,再杀!

“还呲牙吗?”

金刚崩溃了,很明显,下一个就是它,这小院里,就四个活的动物。

它凄厉的汪一声,窜进了屋里。

贺文卿也被它怂笑了,对着南姿调侃,“宠物果然像主人。”

南姿知道他在刺她,她不还嘴,并且因为他吓到了金刚拒绝他的调侃。

天热,站在水盆跟前又热又闷,若有似无的腥气和雪的味道在她鼻尖环绕,她控制不住的干呕一声。

“Yue~~~”

一个没坚持住,南姿扶着大腿趴在水池边吐了。

一旦开了先例,胃里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上涌,南姿只感觉自己的两腮不断地往出泛酸水。

贺文卿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没事吧?”

南姿背对他摆摆手,早上吃过的东西全吐了,仍旧可以看见食物的残渣,越看越恶心。

不一会儿,嘴巴里苦涩的味道泛开来,那似乎是胆汁的味道。

贺文卿停下手上的动作,拿旁边的香皂把手洗了好几遍,反复闻,确定只有香皂的香味后,他打湿自己的手,不停在南姿地额头轻拍。

自来水的凉意冲淡了恶心的感觉,南姿吐虚脱了,顺手抓着贺文卿的腰慢慢滑落蹲在地上。

突然,一声不大的犬吠声传来,肥胖的白色身影炮弹一般冲着贺文卿直直而来,虽然没有什么震慑力,但是气势很足。

贺文卿结实的肌肉把它反弹在地上,它跑的速度太快,大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它焦急地围绕着南姿打转,小尾巴忽闪忽闪的,打在南姿的胳膊上痒痒的。

又黑又圆的鼻尖不停在她腿边拱。

看见小东西,南姿一下就好了。

它明明那么小,却为了她那么敏感。

南姿一把它搂在怀里,“金刚,叔叔没有欺负妈妈。妈妈没事儿。”

不知道聪明的金刚是装作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他依旧面对贺文卿虎视眈眈。

不单单是为了妈妈,还为了它的朋友们。

它亲眼看见这个恶魔,手起刀落,它的朋友们头就掉了。

它是不是也想这样对妈妈?不,它绝对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的。

妈把它带回来,给它好吃的,给它买玩具,抱着它睡觉。

金刚要当妈的盖世大英雄。

这么想着,金刚的小小的身躯突然充满了力量,它觉得自己的狗生充满了力量,满是冲劲儿。

不再怂,不再畏畏缩缩,嘴巴又一咧,眼神充满杀意。

贺文卿一挑眉,一手扶着南姿到躺椅上坐下,一手提着金刚的后脖颈。

又走到厨房给南姿拿了个冰淇淋,在这个过程中,金刚一直被他提在手上,它瑟瑟发抖,并且双腿间有些湿意。

南姿接过雪糕,呆呆地指了指贺文卿和金刚走过的路线,一条虚线赫然在目。

贺文卿装作没有看见,他单手拎起金刚,与它平视,阴森森的咧嘴一笑。

“金刚,到你咯!”

"哗哗哗!!!!"

金刚彻底吓尿了,它小小的身躯此刻弱小无助,可怜。眼神都恢复清澈了。

无辜的看着贺文卿。

“金,金刚?”南姿结结巴巴,尽可能保护它的自尊心,“你,尿了?”

“啊呜,啊呜~”

它小小的身躯在贺文卿手中挣扎,这会儿也不黏着南姿了,它无颜见妈,只想找个地方静坐着。

“你吓着它了,快放下吧!”说着朝金刚伸出手,“来,妈妈抱。”

贺文卿皱着眉头,看金刚满是嫌弃,“等会儿再抱,一身尿骚味儿,再熏吐你。”

他提着金刚去水龙头下面,拿起水龙头就对着它头上浇,边洗边低声念叨:

“知道刚才你妈妈为什么吐吗?是被你熏得,你身上太臭了,你是一个脏小狗儿。”

他的每一个字都扎在金刚的心尖上,贺文卿给它洗澡速度极快,短短几分钟,金刚对它的狗生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它一直以为它是一个美女小狗儿,见过它的人没有不喜欢它的,他们时常把它抱在怀里,每一个人都说它是可爱小宝贝。

可是,原来它是一只臭小狗?

贺文卿一松手,金刚立马就像脱了缰绳的野马,撒欢了。

它没有奔向南姿,自己甩了甩身上的水,在阴凉处卧着,情绪明显不高。

南姿惊讶地看着他:“你跟它说什么了,给我们孩子整抑郁了。”

贺文卿继续刮着鱼鳞:“没有啊,她可能是自卑吧?”

“自卑什么?”

“随地大小便。”

贺文卿没个正型,手上的活儿进度一点没落,“进去屋子里吧,太晒了。”

南姿这才发现,贺文卿的额头上已经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进去房间找了一把伞,站在一边给贺文卿撑着,手上的雪糕有些化了,她在脸上贴着,贪图一丝清凉。

金刚看见这一幕,心情更是低落到了极点。

那个恶魔说的不错,果然自己是臭小狗。

贺文卿处理鱼的手段干净利落,手上的三条鱼不过半个小时处理的干干净净。

“进去休息吧,我给你真空装了,放在冷冻。”

“噢,我给你拿东西。”南姿反应了一下,转身进去找东西,她记得当初搬进来时,贺文卿拿来了一套做真空的装备。

厨房的柜子一打开,里面弄的东西码的整整齐齐,南姿看了都愣了几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这些东西看上去,各个都很陌生,南姿的印象中她应该是没有买过。

“没找到吗?”贺文卿从她身后出现,“你去休息吧,我找。”

说是找,其实拿出东西不到三十秒,这个院子,这个家,贺文卿把布局早早铭记于心。

他蹲在地上,网络上把这种感觉称之为“人夫感”。

南姿看着他的后脑勺,就在这一刻,她居然有种想谈恋爱的冲动?

南姿拍拍自己的脸,她想她是疯了,居然想谈恋爱?

移情别恋是这么快的嘛?那她半年的生不如死算什么?

找出了东西,贺文卿在厨房里包装鱼,南姿去院子里收拾地上的鱼鳞。

贺文卿很细心,这一点南姿无法反驳,但凡是血刺呼啦的东西他早早就收拾干净了。

南姿给水龙头拉了个长水管,大拇指和食指按把软管口子捏住,强大的水流推着鱼鳞往园子里走。

这些东西用不了几天就会溶解进土地里,就当给她的花上化肥了,虽然效果微乎其微。

金刚无聊,它不敢再去找南姿,害怕臭到妈妈,在屋子里乱跑,无意间顺着次卧的门缝溜进去了。

颂年在睡梦中都是皱着眉的,他挣扎着想起来,可是眼皮上像是压了千斤称,身下睡着软塌塌的棉花,他的身子不断在下沉,下沉。

他睡得的迷迷糊糊,睁不开眼,前所未有的困倦将他压的死死地。

胸口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量,蹦蹦跳跳,压的他不能呼吸,不知道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不带断从他的鼻尖扫过。

痒的他几近窒息。

“呼!”

强大的求生欲让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狂跳的心脏,懵逼的小狗,冲击的水流声。

外面还有人,颂年放心了。

短时间的松懈让他的身体无法承受,急促的呼吸几下,趴在床边就吐。

好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他现在的胃空空如也,醒过来之后,胃拧着圈儿地疼。

床边仅有的半瓶水,颂年顾不得是谁的,一把抓过来仰头狂灌。

起床的颂年和收拾利索出门回家的贺文卿撞了个正着。

金刚跟在颂年身后,见了贺文卿往后躲了躲。

颂年扫视着院子,南姿,陌生男人。

穆情早就没了踪影。

颂年慌了,一步跨下台阶,把蹲在地上冲洗地的南姿拉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南姿拽着胳膊来了个大背胯。

颂年背着地,沉闷的咚的一声在贺文卿的耳中是美妙的乐曲。

他嘴唇上扬,脸色变得明媚,甚至脚步都轻快不少。

“你,你怎么醒这么早?”南姿懵了,穆情不是说这药可以撑到晚上再起来吗?这才几个小时?

颂年西服又皱又乱,狼狈的仰躺在地上,地面上的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背,“穆情呢?”

南姿有些理亏,关了水,后退两步,心虚的不再与他对视,“出去了。”

她说的委婉,出去了,是走了,还是出去玩儿了,是否会再回来?都没说。

颂年知道是最后一种可能,他无力的躺在地上,手背放在额头上,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没事儿吧?”贺文卿把南姿护在后面,警惕的看着地上这个神经病。

南姿摇摇头,对着地上的颂年冷声说道:“起来,洗把脸,我送你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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