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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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充斥着一股咖啡混合巧克力的香味,靳尧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驾驶室的男人,难以想象他会用这种味道的香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着方向盘,五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靳尧不禁在心中感慨这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衣品,甚至到这种微小的细节都是教科书般的人物。
而就在几分钟前她还在档案馆门口因为下雨打不到车而苦恼的时候,正是这个男人好心问了句去哪里,于是就载了她一程。
“好看吗?”男人突然开口,他嗓音清冷,夹杂在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中显得格外字句分明。
靳尧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但又觉得他的语气有点凶,便小声嘟囔了句:“看看怎么了嘛。”
男人听到只是轻笑一声,抽了两张纸递给她,随后问道:“叫什么名字?”
“靳尧。”她接过纸巾擦了擦被打湿的发梢和裙摆,听着这问题有种上课被提问的感觉,于是一问一答。
“嗯,靳小姐,碰上下雨天又是晚高峰,你应当早点叫车。”
他本是好心提醒,但在靳尧听来难免暗含着说教的意味。
“知道了,所以很谢谢您,不知您怎么称呼?”到底是人家好心送她,心中还是十分感激的。
听着靳尧用的敬词,他转头看了一眼,面上带着笑,“林怀远。”
靳尧在心中默念一遍,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是取自《望月怀远》吗?”
“算命先生取的。”
“哦。”她觉得有点自讨没趣,便也不再说话。
许是感到车上静默的氛围,林怀远放起了音乐企图消弭尴尬,同时他又问:“等下你上课到几点?”
“嗯?”她不懂林怀远问这个问题的原因何在。
“如果没猜错,刚才从你和许馆长吐槽的那位老师是傅年吧?”
方才在档案馆门口,许馆长和林怀远一同从里面出来,刚好就瞧见了在檐下避雨且一脸无助的靳尧。
许馆长见她神色不安,就上前问道:“小靳,遇上什么问题了吗?”
“下雨天打不到车,等下傅老头的课我怕是要迟到了。”说这话时她满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仿佛已经想到被教授破口大骂的情形。
哪知许馆长并不能感同身受,还哈哈大笑,“你是来给我们馆做志愿服务的,又不是逃课出来玩,老傅会理解的。”
靳尧知道和他抱怨也没用,只得看着打车软件上两位数干着急。
也正是在这时,林怀远开口:“我送你吧。”
眼下没有别的选择,许馆长又说那是自己的朋友,便催促她赶紧上车,不等她过多询问,人已经坐在了副驾驶,这就有了车上的那些对话。
“你认识傅教授?”她满脸写满惊讶,但还是先回答了他那个问题,“今天是七点半下课,在3教的一楼。”
“说来我也算他半个学生,以前他还在体制内的时候我向他请教过篆刻。”林怀远不懂这有什么好惊奇的,就简单解释了一下。
靳尧又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分辨什么,“你也是体制内的?”
“看着不像?”
她摇摇头,实话实说:“你这辆车就不应该,看着像资本家。”
林怀远觉得有点好笑,“嗯,我一资本家,大发善心送不认识的小姑娘去学校。”
“所以,你为什么送我?”靳尧不能完全相信他就是出于好心。
“非要找个理由的话,就当是我以前也因为迟到被傅教授骂过吧。”其实在他看到靳尧因为焦急而红了脸,头发也被飘来的雨丝打湿,几乎就是刹那,他就生出了送她一程的想法。
“是呀,傅老头时间观念可强了,几乎就是掐着表上下课的。”那本是林怀远简单的解释,靳尧却像是找到了知音,和他大倒苦水,“本来上他课的人就不多,每个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上次我同学就是去上了洗手间完了三分钟,他就说道人家了。”
林怀远笑着听靳尧讲这些与自己已经很遥远的校园日常,她的音色干净清脆,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晰,让人听来倒有些像演员念的台词或是播音员的腔调,即便是没什么意义的话听着倒也不算无聊。
档案馆与学校离得不远,所以即便是堵车加下雨,二十多分钟也到了。
靳尧因为没有雨伞就准备把背包举在头顶跑去教室,而且此时雨小了一点,教室也不远,她觉得没什么问题。
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林怀远降下车窗喊住她,同时把后座的伞递给她,“你就这么跑过去估计还是会被傅教授骂一通,上他课的人要衣着得体。”
靳尧没有多想,这把伞无疑是雪中送炭,加上他的提醒,于是对林怀远的感激又深了一份,“真的很谢谢你,那要怎么还给你呢?”
“随缘。”他扬声丢下二字便开车离去。
-
所谓随缘,就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人为。
林怀远开出去没多远就又回来了,他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也知道教室在哪,不如再去听一节傅教授的课,等下顺便跟他叙叙旧。
到了3教他本打算一件一件的找,没想到就一个教室亮着灯,于是他从后门走进去,傅教授自是看到了他,不过视线仅是停留几秒就又转开继续上课了。
他坐在最后但一眼就望到了靳尧的背影,不知是不是来的路上又被雨水淋到了,她的头发依旧半湿着披在肩上。
林怀远没有听完,在快下课的时候又悄悄出去了。
下课铃一响,靳尧边收拾东西准备去实验室,她还有古籍修复的实操练习,今天实在是忙的够呛,不同地方来回奔波,又遇上这种天气,心情也跟着事情的堆积而烦躁。
再次碰上林怀远是在走去实验室的路上,彼时林怀远正虚扶着副教授,虽然雨已经停了但地面湿滑,两人走得很慢。
正面迎上也不能不打招呼,她想顺便就把伞物归原主。
“傅老师好,”她先是冲傅年笑了下,随后把刚才擦过的雨伞双手递到林怀远面前,“林先生,谢谢你的伞。”
林怀远点头接过,那把伞每个角都被折平,上面水渍也都擦干,若是外面再加个伞套几乎就像刚买回来时那般。一时间林怀远因为这样的细节而对靳尧多了点莫名的好感,他想或许是专业的要求让她在平日也养成了如此细心的习惯。
“你们认识?”傅教授有些意外,不过他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只是表达下惊讶,随后就又对靳尧说,“小靳现在回宿舍了吗?”
正如靳尧先前所言,傅教授待人虽有些严苛,但每个学生他都记得,而且遇上了也会闲聊几句。
“哪能啊,我还有古籍修复的练习,正准备去呢。”
“这可巧了,我有个东西刚要修修,不如交给你?”说这他从包里掏出一个有些褶皱的本子,夜幕之下看不出原有的颜色,而且封面也掉了一半,显然是很旧了,“你看能不能修?”
靳尧接过正反看了看,就是个普通的古籍本,应该是他私人用的,但还是问了声:“重新装个线我还是能做的,只是这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吧?”
“刚从土里挖出来的呢!”他开玩笑道,“我去楼下休息室喝杯茶,你好了拿来给我。”
靳尧应了声随后加快脚步,最后小跑起来,头发与裙摆跟随她一同晃动。
林怀远就望着那个步履匆匆的身影进了实验楼,过了一会儿又从二楼的走廊上出现,推门进了修复室。
“傅老师,我去看看。”他将傅教授送到休息室,自己便往楼上走。
修复室里还有其他人,从门上的实践表看他们要再大靳尧一届。林怀远在外面看了会儿才推门进去,倒也没人转头看他,都专心自己手头的活。
他走到靳尧身后,只见她用剪刀剪断本子上原有的装订线,拿着针线重新按着孔眼穿下去,从中间往两头,每穿一下就用针尖挑平一次。
她的速度不快,做一步就调整一下以确保装订线垂直于书本。最后打上死结,剪去多余的线头,再用浆糊把封面重新贴上,每一步都细致之至。
靳尧闻到那股咖啡加巧克力的味道就知道林怀远站在身后,所以傅年的本子一装好她便抄起来往后一递,“就麻烦你带给傅老师了。”等林怀远接过她就开始忙自己的实操练习,做了两个纸捻钉然后用锥子打孔。
感觉到林怀远还站着不动,她就停下手头的东西,转头问:“你感兴趣?”
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拿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一副要和她学的样子。
靳尧在纸面上戳了孔,把底座推到他面前,又给他一个小锤子,“你把锥子垂直对着我点的孔,用锤子敲下去,要打穿这叠纸的,不过也别太……”她用力两个字还没说出去,林怀远就已经下了手。
“等等!”靳尧一时间不知怪他手太快还是自己说的太慢了,“太用力了锥子会拔不出来的,你看现在已经卡进去了吧……”然后她推掉林怀远的手,自己把东西拿过来捣鼓。
“我明明就轻轻一敲。”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把钉子钉死在木板上,话语间还有点无奈,竟像是做了错事而心虚辩解。
“算了,你快帮我把本子拿过去吧,我要来不及了。”她本就废了些时间做傅年的修复,又被林怀远这样一打断,练习时间所剩无几,于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林怀远抬手看了眼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他话中含笑,却也只是说了句:“那我先走了。”
然而刚走到门口,他又折返回来,活了二十八年,头一次问小姑娘要联系方式,“要不留个电话?”
结果靳尧只是冲他微微一笑,语气轻快狡黠,用他说的原话奉回,“随缘。”
林怀远失笑,点点头也不勉强,重复一遍后就走了。
后来再跟她提起这件事,不知怎的就是在林怀远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当时就觉得靳尧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做事细致但也容易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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