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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如意居


怀胜道长战战兢兢地看向王氏,被顾侯爷的满目威严逼得无处遁形,最终只得把事情真相一五一十地抖露出来。

“……侯爷,确实是贫道撒谎,篡改了其中一人的生辰,这才导致测算结果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侯爷,都是这位夫人要贫道如此讲的。她还说,只要搅浑了这桩婚事,她给三清观供奉一千两的香油钱。

贫道这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

“财迷心窍,害人害己!”怀胜话没说完,人已经被顾侯爷一脚踢飞。

王氏见事情已经瞒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顾侯爷前面连声求饶。

“侯爷,妾也是迫不得已。那南枝姑娘来历不明,怎么能高攀得上咱们书安。

您想想,她一来咱们府上,家里就接二连三出事,如此不吉的女子,咱们侯府不能要啊?”

顾清离神情阴郁,一言不发地冷眼看着王氏,似乎在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要论起不吉利来,她母亲的死,春夏秋冬四个丫鬟相继而亡,兰嬷嬷的去世,要算到谁的头上?

只是苦于现下没有掌握对他有利的实证,只能隐忍不发。

“姨母,何为不吉?是谁搅得府中鸡犬不宁,害的心冉妹妹至今都未痊愈?

你千方百计跳出来阻拦我跟南枝的婚事,意欲何为?

还是说姨母连太后的懿旨都不放在眼里了?”

闻言王氏吓得嘴唇发抖,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顾侯爷沉声呵斥:“妇人愚见!竟想出如此下作的法子对付自家人,该得失心疯的人应该是你!

从今日起,书安成亲之事全部交由钟氏打理,你给我回去好好自省!没有本侯的允许,不能出房门半步。”

“侯爷,心冉还需要妾的照顾……”

“心冉屋里,我自会安排人!”

顾侯爷头痛欲裂,他揉了揉太阳穴对老太太道:“母亲,儿子失察,竟让这王氏生了如此坏心思。

书安的事交给楚淮打理吧,还请母亲多多费心,事事提点楚淮。”

顾老太太暗暗点头,看向一脸意外的钟氏。

顾侯爷多久没唤她楚淮了?

王氏心有不甘,这次是她疏忽大意,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顾清离摆了一道  。

这小子,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不听摆布了?

自从那丫头来到府上,顾清离的心就没在她这边了。

王氏一路上浑浑噩噩地想对策,直到回了自己院里,才勉强镇定下来,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问彩萍:“让你买的东西可到手了?找个时机送到流云手里。”

顾家人正因为合婚之事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晏南枝在她的小院里清点宝贝。

亲兄弟明算账,一码归一码。

兰嬷嬷当时觉得无人托付,才把这些东西交到她手里代为保管。她一回府就将这些首饰等物交还给顾清离,对方却说应该尊重兰嬷嬷的遗言,还是让南枝保管。

晏南枝收起那堆宝贝,独独留了那幅画像,展开了在窗下怔怔地看得出神。

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扉,柔柔地打在晏南枝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一层轻而薄的细纱,柔和而清晰,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

婢女映雪见晏南枝盯着画像看了近小半个时辰了,颇为疑惑,也凑过来细细地瞧了一会。

玉莲见两人扎堆瞧得这么入神,不禁好笑地问道:“你们俩这是在研究什么呢,莫不是咱们姑娘要考女状元?”

晏南枝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听得映雪朝玉莲嘟囔道:“姑娘也不知从哪里请的画师,画工可不怎么样。”

“哦?你懂画?”    晏南枝好奇地看着她,还是这小妮子见过画中人?

“奴婢哪里懂画,不过是觉着既然要画像,自然要画得更为逼真才是,这画像上的女子与姑娘不过七八分相似,可见画师的技艺还是没有到家。

不过……  ”

玉莲见她吞吞吐吐,笑着打趣:“你一个外行倒点评起内行来了,你到说说,不过什么?”

“不过,这画师应是擅长画面部五官,姑娘的神态捕捉得到位,尤其是眉眼,只是这身段嘛,我们姑娘苗条多了,哪有画中这般丰腴。”

玉莲:“没错,不过姑娘要是再养胖点,就跟画中人有九成相像了。”  又一脸疑惑地问:“姑娘这是何时找人画的?”

晏南枝静静地听着两人一番对话,心中却如翻江倒海颇为震惊。

所谓旁观者清,这两人日日看着她的面庞再看画像,一眼就能看出区别,而自己却是不大照镜子的  。

她随意说了个时间搪塞了过去,便将画像卷起收进了箱笼里。

玉莲和映雪两人也没有多想,麻利地摆好饭,晏南枝招呼两人坐在一处用了午膳。

晏南枝心里有事,吃过饭便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陷入思考,嘴里念念有词:“晏林氏,晏、林……”

自己果真与这女子如此相似吗?

当务之急,是要查查十几年前上京城里有没有姓晏的家族犯了事受到惩处的。

若真是触怒天子犯了王法,平头百姓也不敢在茶余饭后来回咀嚼,再说时间这么久远,当年知道此事的人应该也不多了,总不好沿街打听。

能去哪里探听合适呢?

她想过请顾清离帮忙去衙门调查卷宗,跑了几趟闲云阁都没见到他人,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不靠谱!

晏南枝索性什么也不想了,倒头睡了个午觉,起来后又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呆坐了会,突然大声唤映雪和玉莲出来。

两人乍一听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不迭地奔出来问:“姑娘怎么了?”

“啊——我好无聊,我要去瓦子里听说书先生讲书!”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姑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俩是老太太院里的二等丫鬟,平时很少有机会出门,更没闲钱去瓦子里听书。

“不如奴婢请白芷姑娘陪同一道去吧,她对上京城了如指掌,定是知道哪个瓦子的说书先生讲得好。”

晏南枝心道,要是能找到白芷,还用问你们?

闲云阁连主带仆一屋子人最近总是神神秘秘,背着她不知道在搞什么。

她想了想,嘴里应道:“也好,那你们就留在家里看家,我去找白芷。”

玉莲提出要陪同,被晏南枝直接拒绝了。

四眼一抹黑不如两眼一抹黑,她一个人乐得清静。

玉莲了解姑娘的性子,她说一不二,无法强求。

晏南枝在两人的目送下出了院门,走出不远迎面遇到一身清冷的顾清离,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一袭月白色衣衫,风华绝代,如一朵高岭之花。

见到晏南枝走近,顾清离刚才疏离的表情荡然无存,陡然间变得柔和。

“要出门?”他挑眉问道。

“对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自己出去瞎逛逛。”

晏南枝回府这几日就见了一次顾清离,就是给他送那堆宝贝的时候,那日还问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这男人还说要帮他寻亲,呵呵。

听出她语气里有些不满,顾清离浅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她可是有正事要做的。

“去了就知道了。”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穿过水池,绕过长廊再穿过垂花门。

晏南枝由他带着,感受他手心的温暖渐渐传递到自己身上,他刻意放慢脚步,许是担心她跟不上。

见到两人的丫鬟小厮们无不抿嘴偷偷看,偷偷笑。

晏南枝脸上一热,用力挣脱他的手。

“你放开手,我自己能走。大家都看着呢,像什么话?”

顾清离担心她真的动了怒,略有不舍地松开手,抱歉道:“对不起,我刚才没想这么多,是我……唐突了。”

唐突点好,何况你还是个帅哥。  晏南枝心道,主要是你们这个时代规矩太多,  我怕一不小心被唾沫淹死。

经历过上次那遭事之后,她要倍加小心才是。

晏南枝整了整衣裳,挺直了脊背:“无碍,好好走路,世子爷。”

在府里和外人面前,她总是唤他世子爷。

先去看看顾清离说的好地方,再让他带自己去瓦子里逛逛,顺便如果能混进他查案的地方看看多年前的卷宗就好了。

大门口停靠着一辆豪华马车,顾清离亲自上前打起帘子,晏南枝跳上马车,身轻如燕,顾清离也紧跟其后。

“就我们俩,你不带随从?刘同和白芷他们呢?”

“嗯,就我们俩,他们外出办事去了。”送了那臭道人回三清观,顺便讨个说法。  顾清离催促车夫出发,“走吧。”

马蹄得得,磕在青石板路上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声响,伴随车轮转动的声音,还有清脆的风铃声叮叮作响。

晏南枝心情大好,原本被人冷落之后的不愉快消散全无。

知足常乐,有时间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掀开帘子,马车离开鹿水巷又上了大街,在闹市兜了一阵又转到一条寂静的巷子,最终停在一座门头小巧又精致的院门口。

门口只挂了一个简单的黑色牌匾,上面是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如意居。

晏南枝满脸狐疑地下了车,有个管家的打扮的中年人早已侯在门口。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领着两人进了院门后便被顾清离支开了。

青砖满地的天井里立着半人高的太湖石,东面墙根栽着碗口粗的槐树,铜钱纹漏窗里探出几根树枝,黄铜风铃悬在檐角,风过时带着铃轻叩出闷响。

顾清离的手垂下来时,不经意间又触碰到身旁那只纤细的小手。

回想起在府里牵手时的触感,她的手总是那样冰冰的,纵使在这样的季节里也好似总也暖不透。

他克制地将自己的手攥成拳头,背在身后,轻声道:“喜欢这里吗?陪我走一走吧。”

“这是谁家的宅子,怎么就一个仆从,咱们这样算不算私闯民宅,大梁律法有没有这样一条罪状?”

“顾清离,莫非你要置办宅子,另立门户?不过这样一套宅子买下来不便宜吧,这里地段这么好。”

“……”

顾清离始终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时而侧头看一眼晏南枝的表情。

眼前的人一直喋喋不休地追问他,又架不住好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院子虽不似侯府那样气派,却毓秀钟灵,设计精巧,别有一番意趣。

正房三间带耳房,西厢房廊下摆着青瓷大缸,浮萍下游着几尾朱砂锦鲤。

“锦鲤锦鲤祝我早日达成所愿。”

晏南枝对着锦鲤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了一个愿。

她这随地许愿的习惯,自从来了上京越来越频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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