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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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不知道那辆车到底是冲什么来的。
冲她，或者是冲靳书成。
如果是冲她，几乎可以想像得到，下手的人是谁——
在冯诗语和徐宁月这场冲突中，以冯诗语用修眉刀毁了徐宁月的脸颊为结果。
如果她是徐家的人，会放过她自己么？
毕竟，她可是亲口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故意”的离间计。
就是为了让冯诗语和徐宁月狗咬狗的啊。
但如果不是冲她来的，那就有点麻烦了。
靳书成是做律师的，他手里那么多案子，得罪的人应该也多。
警察做完笔录后，先行离开了。
那辆肇事车撞完人之后，直接逃走，虽然已经在各个路口布控监控，但目前掌握的信息，车子应该套牌的。
所以只能作为一条侦查的线索去深入调查，但没有办法迅速锁定直接犯罪嫌疑人。
“潇潇，你当时没看清么？对方司机，是个什么样的人……”
警察走了以后，陈韵仪再次把南潇叫到一边，问出疑惑。
南潇摇头。
这时候，一旁的林屿森主动开口道：“她要是能看得清，刚才就已经跟警察说了。让潇潇先回病房休息一下吧。”
“我在问潇潇，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韵仪面对林屿森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好脾气的。
说起来，自从林屿森从家里搬出去后，两人一直都没有再见过面。
她赌气把离婚说出口，协议都已经托人给送过去了，就等着冷静期结束了。
林屿森没在说什么，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跟陈韵仪争吵是毫无意义的。
于是独自走开，到外面的吸烟处去静一静。
南潇看了一眼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靳教授，心情难受且复杂。
虽然她也不是很擅长去安慰别人，但总好过留在陈韵仪身边——
更不知道自己该跟她说些什么话。
“陈姨，我没事了，你快回去照顾陈砚吧。我跟靳教授留在这里守着就好。”
南潇站起身，往走廊对面那里走了过去。
很明显，她并不想跟陈韵仪多说什么。
感受到南潇的抵触和疏离，陈韵仪心里同样难受的紧。
“潇潇，你……真的不想跟我聊聊么？”
南潇背着身，良久才转过半个肩膀。
“陈姨，那天在办公室，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你确定你把该说的都说了？就没有什么想问问我了？”
陈韵仪的声音有些颤抖：“潇潇，你们从来都没问过我，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反对？”
那一刻，南潇只觉得背上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从胸腔里泛滥出来的热血，在那一瞬间凝固，再突然充盈到四肢百骸！
“陈姨，您真的以为……就算您同意，就会有好结果么？”
南潇真正无法面对的，仅仅是来自陈韵仪的阻碍么？
她始终不能明确的，是陈砚这些年若即若离的态度，以及他越来越像陈韵仪的行事风格。
能够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一切行径。
就算不是陈韵仪的意思，难道陈砚就没有想过把她架在利益之巅，用她换取更自己应得的？
真正让她想要离开的，不是一次次不分青红皂白的耳光，不是那些无法逃离的联姻，也不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态度——
而是南潇从始至终都没能彻底融入这个圈子的自卑。
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拉起她的手，告诉她，我会保护你，我会守着你。
无论是陈韵仪，还是陈砚，甚至整个陈家。
她拥有这一切，却又游离于这一切。
因为这些年，她始终没有得到过真实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所以，只是陈砚的一厢情愿么？”
陈韵仪说，她看到了陈砚背上的纹身。
那条被禁锢的美人鱼是谁，答案早已不言而喻。
“潇潇，他喜欢的人，是不是你？”
南潇的心脏钝痛，轻轻松开咬到发白的唇：“我……我不知道。阿砚是我弟弟……”
“你撒谎……”
陈韵仪直接两步冲到南潇面前，扳住她那只没有被吊起来的胳膊。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又怎么会有机会见到他腰上的纹身？”
那一刻，南潇的思绪瞬间崩塌。
目光被陈韵仪的双眼紧紧盯着，一刻都无法再逃避。
“那天，在你的公寓，你卧室里的男人……”
陈韵仪长长舒出一口气，她早该想到的。
一种想法一旦在大脑中心根深蒂固，所有的逻辑就会围绕着这个中心，开始逐步闭环。
“你们，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潇潇，你……你是因为我不允许你跟叶良洲在一起，所以才……你既然不喜欢阿砚，那你……”
陈韵仪的声音越发颤抖起来：“你告诉我，潇潇，你对阿砚有过真心么？你，就算他不懂事，你比他大好几岁，你是知道——”
有过么？
南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告诉陈韵仪。
她何止有过，而是应该回答——还有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一直以来都在担心自己和陈砚的关系曝光，会遭来怎样的非议。
可如今看来，真正可笑的是——他们之间有“关系”可以用来曝光么？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一个年轻气盛不懂事的小男生，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勾上了床？
她就知道，在陈韵仪，在其他众多人的眼里——
怎么会有人相信，她是真的爱过陈砚的？
“陈姨，我是您收养回来的女儿，阿砚是陈家的小少爷。”
南潇仰起头，一字一顿道。
“他若要我，我能拒绝么？”
话音出口时，南潇才看到陈砚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陈韵仪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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