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浮华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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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粹楼吃饱喝足后,李雩又带着二人看了戏,喝了茶,品了各种当地特色小吃,还去看了桑思齐修的四条水渠,除了在水渠边略显沉重以外,他的心情似乎好得不得了。
厚朴和紫苏却渐渐察觉到反常,他的声音比平时大,笑声太夸张,说的话太难懂,但他们两个都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因为自从他恢复了桑思齐的记忆后就总是战无不胜,而且每次都赢得那么轻松,他们早已习惯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也想当然地以为这次他又有了胜算。
日头西沉,李雩一言不发地带领着他们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
路上到处是污泥浊水和烂菜叶子,三五成群穿着破旧,容颜憔悴的乞丐在地上寻找一切可以再次利用的东西。见到他们三人迎面走来,他们忙卑微地躲到一旁,生怕自己的衣服弄脏了他们的华服,低着头尽量靠墙站着,卑微象要化做一张纸贴在墙上。
主道就象长兴的脸面,而这里是隐密不可示人却又必不可少的部位。路的一侧是低矮的茅草房,另一侧则是薄薄的木质板,连漆都没上,有的窗户上流淌着乌黑的油渍。
厚朴和紫苏活了三百多年也从没来过这里,一走进小巷气氛就变了。夕阳西下,把李雩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单薄凄凉,孤独无助。
紫苏抬起头蓦然发现集粹楼那高高的绿色琉璃瓦上的螭吻——这里竟然是主道的后巷!紫苏轻轻拉了一下厚朴的衣袖,示意要他看上面,厚朴却把食指放在唇上要她噤声。
李雩曾有多少次和那些乞丐一样在这里逡巡着,期待集粹楼的残羹剩菜里多少还能有些吃食。他的眼前有些水汽朦胧,在小巷的尽头又仿佛出现出了那个消瘦的少年。
在一家茅草房前,李雩站住了,厚朴和紫苏一左一右立在他的身后。
没过多久,陆续有短打扮的年轻人从一张窄门里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温!”
赵温转过脸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高贵的客官竟然出现在此地,而且还亲切地叫住了自己,联想想午时的情景,也不知是福是祸,不免惴惴不安。
“客官有何吩咐?”赵温施了一礼道。
李雩微微一笑道:“这里已不是集粹楼,我也不再是客官。只为最后那一个问题而来,似乎小哥还有话没有说完。”
赵温又重新打量着三人,机灵地左右看了看,走近两步小声问:“您是不是巡按大人?”
李雩愣了一下,这正是自己准备好骗他的说词,没想到被他抢先说了出来,心道这赵温想象力丰富,倒省了自己不少口舌。
其实也不怪赵温想得多,平民百姓都有三个梦,分别是“明君梦”、“清官梦”和“侠客梦”,李雩问东问西,看起来还真象是微服私访的巡按大人。
见李雩沉默不语,赵温又飞快地说:“别否认,我知道您就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小温的嘴严着嘞!”
李雩丝毫也不脸红,借坡下驴地承认了下来。他对官场的规矩了如指掌,变出了一枚官印,在他眼前晃了晃,三言两语便让赵温深信不疑。
赵温神神秘秘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位请跟我来。”
李雩觉得赵温真是可爱,这回他连饵都不用下,直钩就把鱼钓了上来。
赵温在前方领路,他边走边说,恨不得连蹦带跳的。
走着走着踩了颗石子,他晃了两晃,站稳后象是想起了什么,马上静了下来,失魂落魄地好几脚踩到污水里,两只布鞋全都湿了他也浑然不觉,要不是李雩从后面拉了他一下,他还差点撞到了路边的小树上。
一直到了城东南,赵温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连自己家都走过了,回过身脸通红地指着一间茅草房说:“我家就在那里。”
赵温开门时,李雩、厚朴、紫苏三人在他身后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
进屋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破床,一张小竹方桌,两把竹椅,浆洗得干干净净的两套衣服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头。
这才想到不该把贵客带到家来,赵温的脸更红了,尴尬地挠了挠头,说了声“请等等”,一阵风似地跑到了隔壁,借了一张椅子过来。让李雩三人坐好了,他自己只有坐在了床沿。
又犹豫了好一阵子,赵温才郑重地说:“说正事之前有一桩事得先理清了,大人说是替我姐带钱给我,但这钱若不是我姐的就请明说,我赵温绝不是贪图小利之人。”
李雩忙说:“怎么可能是在下自掏的腰包?我与小哥素不相识,若不是听桂嫂提起又如何会知道小哥在集粹楼里?又怎么会知道她是小哥的大姐?”
赵温心中尚有疑惑,却想不出别的解释,只好说:“这件事还是有点让我想不通,但如果真是大姐相托,她敢把一大笔钱交付给陌生人,足以证明对几位的信任。大姐的为人我清楚,她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如果不是,三位为了考察长兴的官吏就大可不必。好不容易上面来人,为了长兴的乡亲们,小子一定毫无保留地全说出来。”
李雩连忙否认,死死咬住二两银子是桂嫂的,在心中悄悄地为这个年轻人竖起大拇指。他的心思很缜密,话也说得在理,没猜得出他们真正的来历很正常,毕竟没有人会轻易就想到神仙身上。
“其实长兴县不并象表面看到的那么好,真实情况糟糕透了!”赵温长吁短叹了好一阵子才接着说,“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没有人比我这种人更清楚县里的官老爷们有多奢侈,他们的薪俸根本没法维持他们的高消费。李重霸到长兴不到三年就建了一栋若大的宅子,听说乡下还买了田。只需要粗略地查一查就能查出来,你们去快查吧!”
“还有吗?”
李雩很失望,仅凭这点根本就扳不重霸。大华国已经在走下坡路,每年的税收逐年减少,可是各种开销却越来越多,所以官员的薪水普遍偏低。想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是行不通的,所以不足的部分朝庭默许官老爷们自己解决。这个口子一开,官员们压抑的贪婪释放出来了,一个个利用手中的权利巧取豪夺,还美其名曰“有能力”,只是苦了冶下的百姓。三十多年前还好点,随着皇帝陛下老迈昏庸,情形愈演愈烈了。
“这还不够吗?”赵温比李雩更失望。
李雩正在冒充朝庭命官,不方便妄议国是,只好说:“总得要有真凭实据才好上奏请旨。”
赵温长长地“哦”了一声,发了发狠,把自己受伤的右手臂亮出来说:“那么我受的伤就是有价值的了。十几天前,我和几个同事们一起上菜,在门外听到县令大人和师爷在说……在说……说他们把朝庭发的赈灾款给分了。”
最后一句赵温几乎是喊出来的,他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就虚脱了一样。幸亏一进屋紫苏就把这里布下了隔音结界,没有任何人鬼神魔妖能听到。
这又是桑思齐曾经在平度的翻版,若说是做恶多端,桑思齐比李重霸更甚。李雩的心象被针扎了一样,喃喃地说:“好,这个可是查一查。”
赵温却突然以手掩面,痛哭失声:“不要……你们不要查……你们不知道水有多深……呜……会鸡蛋碰石头的!”
厚朴走过去,把手放在赵温肩头,笑道:“你怕什么?难道他还能大过皇上吗?你是不是忘记我家老爷是巡按大人了?”
无论厚朴和紫苏怎样劝解,赵温仍然深埋着头不发一言。
李雩站起来说:“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
紫苏刚要开口,李雩便用眼神制止住她,厚朴马上心领神会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别查了,你们是斗不过的!”赵温终于抬起头,无力地说,“他们太厉害,超出了你们的想象,会白白送死的……他们……他们是……是是……是妖怪!”
一进城三人就发现满城都是妖气,虽然李雩转了一下午都没有点破,厚朴和紫苏猜也猜得出他在找什么,没想到赵温就是目击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雩兴奋得就象看到猎物的老虎一样眼中放光地说:“你放心,我的老朋友是京城护国寺的方丈,到时候请他派个法师来收妖就行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妖怪?它在哪里?有些什么法术?”
李雩说的倒不完全是假话,桑思齐确实与那护国寺方丈一叶是故交,只是过了三十五年,也不知道那老头子还在不在。
当年桑思齐看中了他对崇德帝有些影响力,才与他结交。他们经常一起下棋,他就是个臭棋篓子,棋品还差,一输棋就想要反悔。
一叶小桑思齐八岁,却总是喜欢说些大道理,还教他念清心咒。他一度想要拉桑思齐入佛门,桑思齐当然不同意了,至于那家伙是不是会法术就只有天知道了。
凡人一听说有妖怪就吓得发抖,这位“巡按大人”却好像见到老朋友一样兴高采烈,赵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紫苏连忙插话说:“我家老爷跟着护国寺方丈一叶大师学过一段时间,也对佛法有所研究,正愁找不着妖怪练手,这下子好了!”
没想到紫苏撒起谎来也面不改色心不跳了,李雩和厚朴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看得紫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紫苏到底嬾些,李雩才是个中高手,见赵温仍然存有疑虑,便鼓动起三寸不烂之舌,说起一叶是多么“神乎其技”,又说了些京城的野史怪谈。
一柱香后,赵温才放了心,侃侃而谈起来。
集粹楼有一个小伙计喜欢上了城中最大的妓yuan群芳阁里打杂的雪雁姑娘,他们两情相悦,可是穷小子没有多余的闲钱去那种地方,于是月上枊梢头,人约黄昏后。
当张生越过了粉皮墙,雪雁姑娘却被临时拉走了,小伙计不舍得离开,便在院子里等着。
一阵娇笑从月牙门后响起,后生害怕被发现连忙躲在蔷薇架后,群芳阁的头牌珠珠小姐和一个外地大老板走了进来。
小伙计见到如此人间绝色也禁不住心猿意马,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到了单间外。
茜纱窗上映出美丽的倩影,没多久里面发出的怪异声音,小伙计一时情动,挪不开步子,雪雁姑娘被他抛在了脑后。
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小伙计心痒难奈,用手指捅破窗纸一看,一只比人还大的黑色蜘蛛趴在那老板身上。从小伙计的角度看不到老板的表情,只听到他哼哼得似乎还颇为享受。
这情景太可怕,小伙计手软脚软几乎摔倒,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仅仅是私会雪雁,大不了挨顿打,可是发现了这个秘密,若是不小心发出半点声响,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小伙计受惊过度,回家后大病了一场,一连三天在家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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