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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风雨欲来


任泽西一直都有敏锐的嗅觉,这一点,不止表现在他的事业上,对于人与人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他似乎也有着异于常人的洞察力。

简言之,他对子顾突然跑去沐市的行为举止,持怀疑态度。

他是个行动派,虽然当日与子顾通完话后,就佯装无事的回了A市,暗地里还是派人去查了子顾那日的行踪。

一个月过去,事实摆在眼前了。

显然,结果让他狼狈不堪,换言之,这种消息,是在向他打脸。

在他与唐灿经常幽会的市清静别墅内,他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此时已是夜间八点,也是周六,但是他让唐灿这周别来了,理由——没心思。

欧式水晶吊灯散发出高贵冷艳的光茫,让他深邃冷俊的面容更显落寞,又到了一年中最后的两个月,窗外夜风凄紧,似乎就是配合他的心境一般。

茶几上放着他派去的人拿回的“证据”,子顾那几天去那里做了什么?与谁在一起?全都一目了然,最顺带的,连他之前去木里那一次,也就人调查得水落石出。

最让他刺眼的莫过于两人在医院拥吻的照片,秦望舒眸底那种情绵悱恻的眼神与神态,让他愤怒不已。

该怎么说?就是被背叛了的那种感觉,想把当事人辣手摧花的冲动呼之欲出,事实却并非如此,他派人调查得很清楚了,秦望舒在与他五年如同虚设的婚姻生活中,并未做出过出格的事,即——出轨。

可目睹了这些照片,还是感觉心脏似乎隐隐作痛,他说不清缘由,是骨子里野蛮的心有不甘,还是仍旧对秦望舒怀有自己不愿承认的情愫,真的不太明了。

任泽西感觉有一把尖锐的钝器在他胃里翻江倒海,让他五脏六腑都发出了近乎咆哮的沉痛的呐喊,然而,他却又呕不出半个字,不,应该说他打心眼里就不承认这种没有事实依据的假设。

——之所以如此难受,不是为别的,是因为照片中的俩个当事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让他毫无颜面,他才会如此心神不宁,对的,一定是这样。

任泽西自我安慰着。

他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阖着眸思索。

该怎么解决这种让他丢面的局面?

硬来肯定不行,就线人给他提供的消息,俩人早就暗渡成仓了,尽管他的用词颇为不雅,或者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并不是这样,毕竟,是在离婚后,俩人才发生关系的,而且,就道德观而言,也没量身定做的准则可以制约这种关系的规定。

攸地,一阵恐惧袭来,若是在他与秦望舒尚未离婚时,俩人就已经发生那种关系,他该如何说服自己去原谅他最疼爱的亲生弟弟?

别的不敢说,原谅肯定做不到,以他的胸襟,秦望舒跟子顾都会被他折磨的苦不堪言,那种画面,他绝对不想看见。

好在,不是那样——任泽西自嘲的想着。

目前最紧迫的关键点在于,如何断了俩人继续来往的这种关系,他没理由要求秦望舒找个人赶紧嫁了,他虽然大男子主义,却不野蛮,如此对待一曾经嫁给他又被他伤害过且毫无社会地位的女人,他,做不出来,尽管,只要他动动脑子,这种事也不难办到。

那么,就只能让子顾赶紧结婚,问题又来了,赵家那千金,子顾似乎没啥兴致,不,应该说,除了秦望舒,他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真是要命。

任泽西不无感慨的想

另外一点,他也不敢确定,子顾会不会跟他硬碰硬,自己的弟弟,他还是了解的,对于金钱,子顾向来没他那么痴迷。

他若说为了秦望舒可以不要任家的大半壁江山,任泽西绝对不会意外。

什么女人不找?非得找一个曾经嫁给自己大哥的女人,他该说自作自受呢,还是说老天爷刻意安排?

那个女人,还真是祸水,偶尔,他邪恶的想着,不声不响的让她人间蒸发算了,以自己现在的社会地位,即使杀个人,也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这种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他根本做不出来,只是在心里过干瘾而已,换句话说,他还没坏到那种地步。

如果当年,自己不把子顾送去水仙别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他不得而知,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今这种局面,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他曾一度认为,子顾顶多是一时糊涂,时间流逝后,就会忘记且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如今,那个意识到错误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如何才能拆散俩人,是他目前必须解决,且迫在眉睫的问题,任泽西感觉头更痛了,吃力的呼了口气,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企图四处逃窜,事实却是,他不是蚂蚁,这种逃避现实的方法不适合他。

若让同行业的人知道,自己的前妻与他的亲弟弟有染,他的脸面何存?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会笑成什么样?

真他妈郁闷,他在心底暗骂。

绞尽脑汁,最终,他想了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决定把人事调动重新调整。

让子顾暂时离开F市,是他唯一能想到且不伤和气的方法,他就不信,秦望舒还能从F市追到A市。

任泽西在这一个月内马不停蹄地调查着俩人的进展,子顾也在这一个月内恢复了腿伤。公司的会他照旧参加,对于他每天由司机送到公司办公室上班的情形,也用意外含糊过去了——不小心摔到了脚,员工对这些的关注度自然不会持续太久,反正伤得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秦望舒回了F市后,重新找了所学校任教,工资不高不低,够她用了,朝九晚五,假期也多。

她还是老样子,心底虽对任泽西抱有顾虑,却未见他作出实际行动,算是稍微松了口气,愁云却未在她胸口散去,她总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搂,就是时机未到而已,惆怅归惆怅,为了不让子顾多心,她还是将自己粉饰的很好。

有空就会过去他的住处照顾一下他,但从不过夜,虽然,这很大程度是因为子顾的腿伤未愈合好。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若在那边过夜,第二天上班会赶不上,她任职的学校离子顾的住所有两个时辰的车程。

俩人都不是无所事事的闲人,非常了解披星戴月赶着上班有多痛苦,所以,在卿卿我我过后,她就回去了。

说是亲热,也就是俩人吻得难舍难分后,呼吸沉重的依偎在沙发上看会电影电视或聊聊八卦,然后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对于最后那道屏障,始终未跨过,最起码,今晚之前是那样的。

对俩人来说,这自然是不够的,都是成年人了,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子顾的腿已经痊愈,换言之,可以做些激烈运动了。

自然,他心中的小算盘也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恰逢周六,子顾打电话给秦望舒,暗示自己的腿伤已痊愈,让秦望舒过来庆祝一下,不然,他过去也行。

秦望舒当然明白子顾的心意,也没拒绝,答复他说白天有点事要忙,傍晚的时候会过去,子顾欣然点头,等待着她的到来。

夜间八点左右,到达小区的楼下,坐电梯上去,开门后,对上子顾充满暗示的眸子,秦望舒没来由的紧张,习惯性的反手摸着后脖颈,眼神闪躲的越过子顾,换鞋进去了。

她借口太热,说先进洗手间冲凉,这一冲,就是一个小时。

子顾早就沐浴好在客厅躺着,心不在焉的按着遥控器,望眼欲穿的盯着浴室的花白色门板。

秦望舒进去那么久还不出来,他早就猜到是什么原因了,一开始,他还安慰自己,等一下也无妨,反正明天不上班,这左等右等一直无果,他便慌张了,再给你十分钟,若再不出来,就破门而入,他不悦地盯着门板,在心底暗忖道。

秦望舒在他十分钟期限未到达之前,出现在他的眼前了,不禁让他松了口气,真那么做,他还是有点没底气的。

秦望舒穿着宽松的白色浴袍,头发因刚洗过尚未全干,尽管她已经用干帕子沥过无数次了。

白皙的皮肤被柔和的灯光衬得更加明媚动人,修长白皙的双腿露在外面,睡袍的长度只到大腿以上,丰盈的胸脯若隐若现,让子顾下意识的呼吸困难。

她似乎很不安,除去木里那次之后,她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自愿与子顾发生关系,而且,时隔一年了,不紧张,就怪了。

“终于洗完了?”

子顾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也穿着与秦望舒同款的白色浴袍,只不过他身形修长,看起来更加具有诱惑力,望向秦望舒的眸子,透出赤裸裸的渴望,却仍旧不敢太过急促,语气轻柔的说着,似乎,长达一小时的等待,他并未放在心上,瞧,子顾多体贴。

另外一点,他也知道,上次在木里的事,秦望舒一直心存阴影,所以,……

“嗯,我……我洗了头,久了点,那个……我先去把头发吹一下……”

秦望舒的眼神闪躲着他,绞着手指,低垂着头颅,心脏突突的跳动着,好在这种反应,肉眼是看不到的,她暗自庆幸,缓缓向卧室移步。

“好……”

子顾轻声回到,他知道秦望舒是在解释她一直磨蹭的原因,同时也是掩饰内心的不安,他不想对她用强,事实上,他颇为丢脸的承认了,见惯女色的自己,在秦望舒面前,反倒有点紧张了。

什么原因?

因为在乎吧,他自我解释着,男人就是这样,在面对自己愿意牵手一生的女人时,都是不愿把自己最粗鲁的一面表现出来的,若只是天亮以后说再见的那种交易,他早就直接将人扑倒了。

秦望舒站在子顾卧室的窗户前吹着头发,深黄色的窗帘将黑暗隔绝在了窗外,室内只开着床头灯,良好的光线性能,使房间亮堂不已。

吹风机发出“嗡嗡嗡”地声音,为她剧烈跳动的心脏带来短暂的掩护,紧张的呼吸声被淹没了不少,她心不在焉地吹着头发,眼皮却在跳舞,修长的睫毛眨个不停。

紧张——是的,她很紧张。

子顾也踱步来到了卧室,秦望舒背光而立,吹着头发,吹风机讨厌的轰鸣声让他厌烦不已,说不清缘由,他总觉得秦望舒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是男人,这种心思,一目了然,当然,也极为气愤,这是在从侧面否定他的魅力吗?换成别的女人,早就将他扑倒了,也就她……

子顾愤愤的暗忖,疾步走向秦望舒的逃避的背影,轻且薄的白色毛拖鞋踩在地板上没发出任何动静,或许有,却被吹风机的声音淹没了。

“我帮你!”

他的声音自秦望舒头顶响起,虽然没听清楚,但从他强制性拿过自己手中风机的动作,她猜测,说的应该是这个。

她没有拒绝,任由子顾操作着,下一秒,吹风机被关了,因为,“嗡嗡”声消失了。

事实上,她的头发确实也吹得八九成干了,她一动不敢动的背对着子顾,全身僵硬,灵动的眸子,忽闪忽闪,仿若暗夜的精灵。

子顾将风机放置身前的金黄色落地柜上,下一刻,秦望舒便感觉到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来至自己腰间,接着,一股热潮,穿透脖颈处的发丝,传遍全身各个毛孔。

子顾温热的唇瓣落在她白皙如瓷的玉颈处,手掌缓缓覆上她的胸前,隔着布料,仍感觉得到那种令人容易沦陷肉软触感。秦望舒下意识的瑟缩着脖子,按住了胸前游走的手掌,似躲避,又似回应,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呼吸开始紊乱,逐渐变得深沉,然后,是压抑的呻吟。

她被动的转过身子,之所以说是被动,因为是子顾硬将她的身体转过来的。

“怎么了?害怕?”

子顾凝着面前一直做鸵鸟的人,声音沙哑的说道。

“子顾……我……”

秦望舒缓缓抬眸,灵动的双眸无辜的望向子顾,声音糯得人全身发麻,一脸的娇羞,贝齿轻咬着朱唇。

子顾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喉结明显的颤动着,修长的身体朝秦望舒靠近,下一秒,她落入自己的怀里。

双眸微阖,接着,吻落。

秦望舒配合着他的索取,一开始,只是搂着他的眼,被他吻得意识渐渐涣散后,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将虚软娇喘的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场地逐渐转移,娇小的身子被子顾抱离地面,得以让自己的吻更加真实般,俩个缠在一起的头颅逐渐转变方向。

“唔……”

娇喘一阵又一阵自秦望舒的候间溢出。

子顾吻着秦望舒柔软的双唇,耳垂,然后是脖颈,显然,这样的亲吻不能满足他的需要。

接着,秦望舒的睡袍被他解开,一俱白皙的让他血脉膨胀的酮体跃然眼底。

他的眸子渐渐变得深沉,再接着俩人的衣衫褪尽,凌乱了一地,两俱热情似火的躯体滚入宽敞的白色大床中间,秦望舒害羞的关掉了床头灯,瞬间,室内一片黑暗,仍旧听得到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黑暗,能给人勇气与力量。

子顾压在秦望舒身上,她颤抖的厉害,他感觉到了,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两人没入其中,秦望舒的颤栗似乎减缓了不少。

“别紧张,放松!”

子顾喘着粗气,吻着秦望舒的耳垂,呢喃细语的在秦望舒耳畔吐着热气,渐渐地,呼吸变得愈发急促,愉悦的娇喘与痛苦又甘之如饴的呻吟声充斥着整个卧室,子顾将他年轻的活力释放在秦望舒体内,柔情蜜意过后,她沉沉睡去。

子顾满足的倚床而坐,吞云吐雾的缓解着疲劳,适才的愉悦让他亢奋不已。他回想着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说上的一句话,男人在得到他梦寐以求的女人的身体后,那种感觉就好比征服了全世界,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他漾着笑脸,凝着秦望舒安静的睡容,在心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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