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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争吵


年关将近,任泽西去美国出差回来后,将赶着就是除夕了,整个A市都笼罩在一片张灯结彩的鞭炮声中,

任泽西的女儿妞妞已有两个月大,一直由保姆带着,此时睡得正酣。

A市在岁末这一几天下了场暴雪,任泽西赶回他在市内居住的豪宅时,满身都是雪,再两日就是除夕了,他特地赶回来看孩子,这是妞妞与他的第一个年,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温淽柔这一年跟任泽西的感情每况日下,自从那一巴掌后,就未以平和的心态来正视过这场婚姻,她似乎忘了,这段是牺牲了另外一个女人五年的青春才换来的,何其不易?

她,才懒得去想。

争吵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家里也变成了战场,任泽西想不明白,她为何总要无理取闹的找尽由头争吵。

自己并未做出让她如此不明就里的举动,忙工作如果能成为理由,那也太荒唐了,他也不会接受。

男人跟女人,本身就是带着不同的使命来到这繁杂的世间的。

日子一久,隔阂欲发严重,貌合神离是这段婚姻现在的真实写照。

任泽西回到家中时,正好是晚上八点,温淽柔正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对多日未归的丈夫故意视而不见。

他已习以为常,换了鞋直接往楼上走,温淽柔这才不冷不热的来了句。

“终于舍得回来啦?我还以为,你会在哪个小狐狸精那过完年再回呢?”

话落,依旧面不改色地抱着个枕头睨着硕大的电视屏幕,仿佛她说的是别家的事。

其实电视里面放些什么,她根本就没看进去。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会?你就说吧,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半条腿都迈上楼梯的任泽西终是忍无可忍了,转过身,对着温淽柔咆哮。

“不过就不过,谁稀罕呀?”

她也不示弱,站起身,朝任泽西回吼着,那表情,狰狞的很,全身因愤怒,激烈地颤抖着,嘴唇差点咬破。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我告诉你,外头等着我临幸的女人都排成长龙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任泽西气得口不择言,一下子把心底的小心思全吐露了出来。

“那你去呀,谁拦着你了吗?也对,我怎么差点忘了,你那时结了婚不也照样跟我纠缠不清的吗?也就秦望舒那个笨女人大度,换作是我,早跟你势死同归了。”

气头上说的话虽称之为气话,却也是平日里想着,一直未敢说出的,如今借着这秋风,一股脑的全一吐为快了。

“温淽柔,你太让人反胃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好,让我走是吗?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再继续这样蛮不讲理,就等着你这任太太的位置被其她人替代吧!”

话毕,任泽西甩门而出,“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独留温淽柔对着冰冷的门板和一室的空寂,她愤怒地将枕头扔向门板的方向,似是把无辜的门当作任泽西了。

然后,坐在沙发上抖着肩膀垂泪。

有时候,她也很矛盾,不清楚自己为何总是过不去那道坎,说白了,她就是介意几年前任泽西在睡梦中念着秦望舒的事,她感觉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全被那个女人给搅乱了,更认为任泽西不该对秦望舒动心,哪怕他现在跟自己同住一个屋檐,她也没有胜利者的喜悦。

说到底,她就是不甘心,说得难听点就是吃饱了撑的,为了一句梦话,把俩人都折磨的够呛,何苦呢?

任泽西开着车到处乱转,岁末的寒意让他不敢将车窗摇下,他感到疲惫,在外辛苦工作回到家面对的,要么是无休止的争吵,要么就是冷言冷语的讥讽和怀疑。

温淽柔变得陌生,让他都快不认识了,从前那个温柔得体,优雅大方的都市白领不见了,她整天除了抱怨就是怀疑跟猜忌,这场婚姻,比跟秦望舒那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更让他烦心。

他甚至怀疑,跟秦望舒离婚娶温淽柔是不是错了?

停下车子,他望向车窗外的夜景,商铺的壁橱上都点着发黄的灯光,有的还应景的在门口挂上了灯笼,灯光泛着一种淡淡的温暖,行人三三两两走过,攸地,一张小脸浮现在他眼前。

像是被人用门夹了一下脑门,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她?拿出烟盒,取出一根点上,车厢内瞬间烟雾弥漫,他伸手安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那日在机场咖啡厅的交谈历历在目……

子顾回了F市后并未去找秦望舒,眼看着除夕将至,赵雪打来电话催他回去过年,他以工作忙为由,说年三十那天再说,事实上,公司前几天就放假了,他之所以留下,就是希望能再见见秦望舒。

地址早就打听到了,却不敢贸然前往,他怕自己一出现,秦望舒又跑得不见踪影了。

夜微凉,子顾仍旧不怕冷的在街上游荡着,F市这几日也是出现了史无前例的降温,他只得脱掉得体的西装,换上了臃肿的羽绒服。

一袭灰色长款羽绒服衬着他修长的身姿,以及他俊逸白皙的面容,即使在这清冷的步行街,偶尔路过的行人也会忍不住多侧目几眼,他好看的皮囊,给这清冷的街道增添了一抹亮色。

这身打扮,任谁都不会将他与一个公司的副总联系在一起,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子顾将手滑入羽绒服两侧的兜里,以获取些许温暖。

信步走着,寒意不时朝他袭来,冷得他直哆嗦,他漫无目的般四下张望着,气温太低,每“呵”出一口气,都清晰可见。

他不想呆在宿舍发呆看报告,张总约他出去潇洒也被他推脱了,现在,就想见见秦望舒,所以车子就驶向了她居住小区的方位。

把车子停在了停车场,从距离小区不远的位置一路走过来,他不会去找她,只期盼着她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哪怕远远看一眼也行。

秦望舒租住的幸福小区跃然眼前,子顾在距离五十米左右的位置止步不前了,他知道她住在三楼靠窗的位置,有好几次,由于太过思念,他偷偷跑来,凝着三楼的窗户出神,天道酬勤,有时候会看见她打开窗户发呆,有时候也会在他没准备的前提下出来倒垃圾。

怕被她发现自己的“偷窥”,每次他都躲进身后的大树,只远远看一眼,想抱她,亲她的冲动忍了又忍,他怕自己一出手,最后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今晚,他同样祈祷着秦望舒能再出来倒垃圾,因为这么冷的天,谁会自找罪受的站在窗户旁挨冻,再加上,秦望舒本来就讨厌冬天。

然,老天爷似乎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

秦望舒真的下楼了,却不是来倒垃圾的,她是因为太饿了,下来买份宵夜吃。

只见她垂着头,俩只手放进羽绒服的兜里,边走边口吐朦胧。

子顾正想回避,谁想秦望舒恰巧抬起了头,彼此打了个正面,谁想无视谁都不行了。

“你……你怎么在这?”

秦望舒愕然的说着,她系着条红色的围巾,头发自然地倾泻在胸前,路灯昏黄的光线投在她白皙的小脸上,透出一股慵懒的美感,子顾睨得有点痴了。

对子顾的“意外”出现,秦望舒显然是窃喜不已的,一时竟忘了该如何反应,俩人就这么在这冷风中,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对望着。

秦望舒动容了,日思夜想得人竟出现在她家楼下,他怎么知道自己住这?来多久了?一连串问题涌上脑门,拒绝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对着子顾大吼。

“我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子顾不明白她为何一见着自己就像林黛玉那般,哭个没完,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竟忘记了回答,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

秦望舒下意识地朝子顾小跑过去,很快,俩人之间的距离就缩短到最小,只隔着空气而已。

“你来多久了?脸都冻成这样了?快,围巾带上。”

秦望舒用自己并不温暖的手抚摸着子顾被痛得通红的俊脸,鼻腔还在哽咽着,顺带着把脖子上的带着她体温的红色围巾取下,踮起脚尖给子顾围上。

俩人呼出的热气都被低温给幻化成一道道白色的雾气,秦望舒的举动让他心头一暖,配合着垂下身子。

围巾系好,他拉住秦望舒的手,将它握在自己的手中,两只冰冷的手相互取暖,相互慰藉。

那种感觉,就像握住了全世界般,令他满足,胸口被喜悦充斥着,填得满满的,真想掏出一点与人分享。

带着浓浓的情意眸光灼灼地凝着怀中的人道。

“因为太想你了,又不敢去找你,只能在这等着,看你会不会出来倒垃圾。”

秦望舒彻底语结了,睫毛眨了眨,垂下眼睑道。

“别说了,先上去吧,这么冷的天……”

秦望舒替他整理着围巾,语露关心的说着。

“怎么,这大晚上的,你不怕我进去后把你怎么着了呀?”

子顾好心情的开着玩笑,还挤眉弄眼的。

“再说……”

秦望舒嘟着小嘴,瞪着他,用眼神警告着子顾——再多嘴,就给我回去。

“呵呵……”

子顾漾起他的招牌酒窝,露出整齐白皙的牙齿。

“走吧!”

秦望舒说道。

俩人上了秦望舒租住的小区楼上,一进门,子顾就被房间内温暖整齐的摆设所融化,她还是一样,无论走到哪里,家里总是打扫的一尘不染。

环顾四周,客厅茶几上放着的相框分外醒目,那是——自己与秦望舒唯一合影,是他高中毕业时,俩人去外地旅游时一起照的,没想到……

子顾拿过相框,仔细端详,他身后,已换好鞋的秦望舒心下一惊,坏了,一感动就什么都忘记了,被他看到这照片,指不定会怎么想呢?下意识出声辩解——

“那个是……”

子顾闻言转身,清澈的眸子凝着秦望舒,眸底的情绪复杂交错。

良久,方语。

“我们能不能别再折磨对方了,你也想我的不是吗?这张照片你从水仙别墅带到这里,还不能证明你心里有我吗?为何还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想告诉你,在跟你分开的日子里,我夜夜都想你想得难以入眠,你了解我的,我是不会故意夸大其词的人。”

子顾真诚的说着。

秦望舒也被他的话说得动容了,她感觉,自己有必要跟子顾对于俩人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做一次正面的交谈了,她吸了吸鼻子道。

“我先给你冲杯热茶,你先坐一下,我们——是该谈一谈了。”

说完欲转身去厨房。

“不用了,我不冷,就这么说吧!”

子顾拉住她的手,表情凝重的说道,只差没说,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喝茶。

“那好……”

秦望舒也挺配合,回过身,又吸了吸鼻子。

“走,去沙发坐着说。”

子顾拉着她往沙发走去,秦望舒垂着头,顺从的跟在身后。

俩人坐定,子顾拿了沙发上的一床薄被盖在秦望舒腿上,他则紧紧挨着她坐着。

这个动作,让秦望舒心底又是一暖,却没显露出来。

“我承认,上次在木里的事情,是我错了,不该强迫你,我也道过歉了,也知道你并未原谅我,可是,我并不认为我错了,我爱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想占有,而且,我也不后悔。”

子顾与秦望舒四目相对,眸底透出真诚与深情,话是发自肺腑的,秦望舒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他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也毫不避讳的说出来,他与她之间存在的阻碍,不是秦望舒认为的那些客观原因,他认为。

是彼此都不够透彻,说白了,就是秦望舒的态度太过退缩,若她跟自己说愿意不顾一切与他在一起,自己能做的,肯定比现在多。

然,秦望舒却认为是他拖泥带水,想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瞧,这就是典型的各执一词,还谁都有理。

“子顾,木里的事就别再说了,提一次,我心里就颤抖一次。还有,你别再跟我说你有多爱我,这句话听着就像是梦话,换句话说,你的爱给不了我想要的。我需要一段稳定的婚姻,这恰恰是你不能给的,你认为我还有多少光阴可以浪费,我已经在你大哥身上损失五年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两年,如果遇到合适的,就会计划结婚。”

秦望舒凝着子顾定定地说道,胸口隐隐作痛。

“也就是说,除非我跟你结婚,不然你就不会接受我,是这意思吗?”

子顾直指厄要,气愤的问道。

“对……”

秦望舒回道,望向他的眸子却透着一股凄然。

“你知道的,我的婚约不能轻而易举的取消,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想办法把婚约取消,请你给我时间。”

子顾信誓旦旦地说着。

“好了子顾,我们——别在这个问题上争吵不休了,我不忍心逼你众叛亲离,而你,也不会舍一切荣华与我双宿双栖的,我们……就别再自己骗自己了。”

秦望舒顾自做着总结,对于他的信誓旦旦毫不动容。

誓言,是最诱人的谎言,而她,从不相信。

“你又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不会,你总是这样,按着自己的路线跟计划走着,你是舒畅了,跟在你身后的人却一头雾水,永远都弄不清你的真实意图。”

子顾再次激动的发泄着内心的真实想法。

“到底是谁把谁弄得一头雾水?好,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吞吐了,你说你爱我,那你还跟赵雪定婚干嘛?还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如果真的有够爱我,又怎会这样做?还有……你有没有跟赵雪睡过?”

秦望舒也激动地斥言反驳,而且还说了句让自己想一头撞死的混账话。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后悔也没用,也没那个必要,反正她这些日子,最想问的,也是这个问题。

索性,破罐破摔了。

“没有,我对天发誓没有,但你不是我第一个女人,而且,我告诉你,我跟她……”

子顾本想说我跟她做到一半,突然想到你,又没做了,话欲出口,却是打住了,女人都是复杂的生物,哪怕你把后半句说出来,她也不会感激你的坐怀不乱,只会拿前半句做文章,说你是碰过人家了,还是别没事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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