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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子子孙孙无穷匮


计划很快开始实施。

陈一当即命令邢道荣一行人,返回苍海郡,接白墨莉、白墨琴、白灵儿三人,返回东夷。

然后,陈一又休书一封,安排班仲带上他的团队,前往东夷的海边,开始打造海盐工厂。

等这些事情安排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一大早,陈一就叫上吕灵雎和吕子凌,来到城中的河心亭。

“义父,接下来你的计划是什么?”

吕子凌摩拳擦掌,兴致满满说道。

陈一却一脸严肃:“你们坐,我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吕灵雎和吕子凌落座,陈一点了点头,道:“高家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他们是开国功臣的后代,那另外三大家族是怎么个情况?”

吕子凌和吕灵雎对视了一眼,表情有些复杂。

陈一凝重道:“算了,我换一个问法,如今四大世家里面,有多少是皇室宗亲?”

吕子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义父,不瞒你说,四大世家中,除了高家,几乎都是皇室宗亲,其中卫家是皇太后的家族,李家是我皇后的家族,最后一个……自然是吕家了,这个不用说,家族高层都是我叔父辈的。”

陈一眉头微皱:“这么说来,除了高家,每个家族都和大夏皇室有血缘关系?”

吕灵雎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挪向吕子凌,缓缓道:“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现在的主要敌人是高家,其他三大家族都是我们的亲戚,一家人倒是不用太在意。”

吕子凌也赞同吕灵雎:“对,这一次坑我们的主要就是并州高家,其他三个家族倒是可以暂时放一放。”

陈一笑了:“最要提防的,反而就是其他三大家族,这些家族和皇室沾亲带故,反而是最大的隐患!”

吕子凌惊道:“义父,你是要让我们对亲戚下手?这恐怕不妥吧?”

陈一淡淡道:“不信的话,来算一道简简单单的算术题。目前为止,皇室只算直系亲属,现在子孙有多少?”

吕子凌:“大概五十人左右吧。”

陈一问吕子凌道:“你这个皇室宗亲,有多少个子女?”

吕子凌:“我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陈一继续问道:“好,那就假设皇室宗亲他们平均生子三个……”

吕子凌没当回事,骄傲道:“什么三个,我可打算生七个八个的。”

陈一戏谑一笑:“好好好,那就算八人,五十个皇室宗亲,下一代就是四百人,这还不算某些一口气生十几个的生育机器。”

吕子凌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下一代全家加在一起才几百人而已,我大夏全境加在一起几千万子民,每年随随便便从地方财政里出一点钱,就足够支付这些宗室子弟的俸禄了。”

陈一嘲弄道:“从最初的五十人开始算起,你的孙子辈就是五百人,重孙字辈就是四千人了。”

吕子凌还是不以为然:“四千人而已,大夏还是养得起的。”

陈一:“别急,我们继续算下去,到了第五代,就是三万二千人。”

吕子凌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水了。

陈一继续道:“第六代,就是二三十万人了。”

吕子凌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陈一继续道:“二三十万宗室子弟!这相当于十几个郡的人口了!而且按照如今大夏的律法,他们每一个人,都能拿到至少三品官的俸禄!”

吕灵雎首先发现了不对劲:“不能继续算下去了……”

吕子凌却还是嘴硬:“大夏的天下大着呢!我大夏幅员辽阔,物产丰富,随随便便养几十万人。”

然而陈一却再次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儿子你别急,还有第七代呢。你猜是多少?一百多万!你大夏如今的军队,怕是也没有这么多人了吧!”

陈一的话让吕子凌如梦初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吕灵雎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紧紧握住吕子凌的手,雎脸色大变,道:“还真是……子子孙孙无穷匮啊……”

但吕子凌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这……这怎么可能?”

吕子凌颤抖着声音说道,“皇室宗亲,真有可能成为国家的负担?”

陈一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你们皇室宗亲享受着国家的俸禄,却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而且你们的繁衍速度远远超过了国家的承受能力。现在或许还能勉强维持,但再过几代呢?当宗室子弟的数量达到数百万甚至数千万的时候,国家还能养得起吗?”

吕子凌无言以对,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陈一的话,开始感到恐惧。

陈一看着吕子凌和吕灵雎,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你们只看到四大家族的人,跟你们朝廷争夺利益,到了以后,这些人一旦繁衍壮大起来,那就不仅仅只是跟朝廷争了,而是跟大夏的黎民百姓争!到时候,将会民不聊生,王朝不攻自破!”

吕子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义父,你就直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陈一:“儿子你别急,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要看你舍不舍得。”

吕子凌听到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顿时眼前一亮:“义父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陈一微微一笑:“这个办法很简单。从此以后这些宗室的子弟们,不得永远继承先辈们的待遇,晚辈的爵位,比起长辈降一级,比如并州王吕灵雎的子嗣,就降成侯,孙子再往下降。”

吕子凌听了之后皱起了眉头:“义父,等一下!照您那么说的话,岂不是过个五六代,我们这些亲王的后代,都要沦落成平民了不成?”

陈一:“儿子啊,你心疼子孙后代我理解。但是你要明白,这是为了大夏的未来着想。如果继续让宗室子弟们无限制增长下去,大夏迟早会被他们拖垮。”

吕灵雎也赞同陈一的说法,连连点头道:“陈一说的不错,我首先做个表率吧,我如果有下一代,那就直接降成并州侯。”

陈一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这就是我对如今四大家族隐患的预判,如果继续放任下去,你大夏的经济是真的要被拖垮的。”

这一番话,陈一并不是没有考据。

在他所处的时代,明朝和清朝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逐渐衰败的。

吕子凌内心挣扎。

他明白陈一所说的都是事实,但他也无法轻易接受自己的子孙后代,将来可能沦为平民。

陈一自然也看出了吕子凌的担忧,笑道:“儿子你也别担心,你未来被降了王位的后代,也可以和其他平民出身的人才公平竞争,重新争取王位,升回来,但这样至少可以淘汰那些不思进取的后人。”

吕子凌长叹一口气,心服口服:“义父真乃大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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