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暗流

　　仙境之上的大能存在，已经练成大神通‘众心通’。

　　一旦有人直呼仙境大能的名字，或在心中默念其名号，便会引动仙元之力，让仙境大能跨界感应到此人。

　　这样的仙境大能，有天庭正统的仙帝玉皇，南无佛界的阿尼陀佛……

　　如今仙庭的女帝君‘灵古仙皇’，也是这个级数的存在。

　　灵古仙皇的地位和无上神通，更远在前两位之上。

　　寒芷莹跟着哥哥口中的晦涩拗口仙语，生硬的一字一顿念出来。

　　提及灵古仙皇凌如梦之时，冥冥九天虚空之上，一道雷霆天眼投影而下。

　　这是如今天律监察的能力，也就是灵古仙庭执掌的‘天劫’。

　　这道雷霆之眼投影下来的冥冥目光，是天劫之灵的分化之念，循察着有人唤起灵古仙皇的名号而来。

　　天劫之灵的雷霆法眼，会自行判断对方是在冒犯仙皇，抑或借仙皇之力见证誓约。

　　“请灵古仙皇见证誓约……”

　　寒芷莹生涩的跟念着拗口的誓言，小脸一本正经的认真，神态之中，连妖异的魅气都减淡了几分。

　　妖魅一族，历来都算天下之公敌，但却并不是仙庭律令明申必诛，务必赶尽杀绝的罪逆种族。

　　因为，妖魅除不尽。

　　妖魅并不是纯粹的一类仙灵种族，没有任何仙境大能可以将妖魅根除。

　　妖魅可以从人族之中诞生，可以从妖族之中诞生，可以从魔族、冥族、怨族等等，从万界无数种族之中诞生。

　　所以，永远没有人能将妖魅的存在根除。

　　除非杀尽一切，让世间再无任何生灵。

　　没办法阻止妖魅的诞生，而每一次一尊妖魅的出现，都伴随着腥风血雨。

　　仅仅一尊妖魅，便足以令除却三大永恒界之外的诸天万界，变得满目疮痍，生灵涂炭，草木枯零。

　　妖魅的成长，就是建立在无数生灵的血肉、情思、魂魄之上，是极凶之首，万恶之尊。

　　在初始形态，拥有妖魅化的觉醒者，需要吞噬生灵血肉进行成长。

　　随后，当成就真仙境魅灵之时，需要吸食生灵的七情六欲十三烦根，将一个个生灵变成毫无灵智、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

　　当成为完全体的妖魅之时，妖魅需要吸食的便是仙灵魂魄，乃至仙帝级数的强者的魂魄，也就是仙帝神魄。

　　能成就神魄境的仙境大能存在，都勉强能称为一尊仙帝。

　　但同为神魄境，同为仙帝级数，相互之间差距也非常巨大。

　　神魄境巅峰的灵古仙帝，便比‘灵天’的上佛陀如来、‘太皇天’的天帝玉皇、南无界的阿尼陀佛，比这些同样是神魄境巅峰的仙境大能，强上两三个档次。

　　而后三者，又比太浩仙帝强上两三个档次。

　　天历记载的妖魅，为祸天下最甚者，曾经击杀过一尊仙庭在位仙帝。

　　那尊十余万古纪之前在位，被妖魅弑君的悲剧仙帝，实力比之太浩仙帝，还要更弱一筹。

　　但是，不管怎么说，堂堂足以弑帝戮君的妖魅，对普通神魄境大能而言，是能勾起恐惧和颤栗的存在。

　　任何一尊妖魅，都有资格、有能力成为这样一尊强大的存在，

　　前提是，建立在尸山血海、累累白骨冢之上。

　　妖魅的存在，便因此称为天下共敌。

　　但是，历经亘古岁月，群星璀璨般闪耀的无数仙帝，都无法完全斩绝妖魅的存在。

　　所以，为了避免妖魅以屠戮生灵来成长，历代承天的仙帝都选择‘恩威并施’，对妖魅进行敲打。

　　但凡在天籍登记的妖魅、魅灵、妖魅化天赋之资者，正常修行可获得仙庭承认。

　　但凡未在天籍登记的妖魅、魅灵，自动被天劫察为极凶逆犯，人人得而诛之，天劫监察到相应的‘黑户’魅灵，能诛杀真仙境的‘真极九元雷劫’，冷不及防就来一套带走。

　　至于成长为妖魅的完全体，等闲的神魄境都无法奈何，甚至遇到妖魅反而要夹尾巴逃窜。

　　也只有仙帝级数之中的佼佼者，至少也是在诸天万界有一席之位，贵为一方之主级数的仙境大能，才有足够资格诛杀妖魅。

　　寒芷莹能不能成为妖魅，寒辰不清楚。

　　即便妖魅算是另类的天道宠儿，毫无瓶颈，但从妖魅化成长到一尊妖魅，所需经历的腥风血雨也并非轻言易事。

　　寒辰唯独清楚的一件事，若是妹妹被妖魅化的力量侵蚀，沉浸在这种无边无际并轻而易举可获得的力量之中，最后地球上必然会生灵涂炭。

　　哪怕他贵为元初仙帝，昔年实力在‘灵古仙皇’之上，但回到同一起跑线上，也比不上妹妹寒芷莹的‘天赋’之资。

　　到时候，若妹妹在妖魅化的力量之中迷失，成为一尊真仙境的魅灵，就连寒辰也没办法制约。

　　也许妹妹成为魅灵，也只是屠戮‘无关’的凡人，不会对他这个哥哥动手，也不会对关系亲近之人动手。

　　所以，在旁人眼里，也许寒辰甚至应该放任妹妹，任由其成长。

　　反正，牺牲的都是一些“不相干”的‘外人’，却能换来妹妹的强大，非常值得。

　　寒辰没有这么想。

　　他前世能从一个失败的凡俗，踏上修仙路，成为一位纵横万古的至尊仙帝，并不是偶然。

　　哪怕失败，处于再绝望的困境，他也没有心态失衡，没有放弃自己的底线，依然恪守着自己的信念。

　　错的，就是错的。

　　对的，就是对的。

　　一如他寒元初的三重身份。

　　万仙之帝、万魔之祖、筑九星轮回的冥宰之主。

　　三重身份之中，他有一重‘魔’的身份，他也精通魔道神通。

　　若是屠戮万千生灵，他恢复修为的速度，即便比不上平步青云直通真仙境的魅灵，但也能三日化神，十日渡劫。

　　凝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返虚、渡劫、真仙、劫仙……

　　一个月，修为能恢复到接近真仙境。

　　或者用真魔境来形容，更为贴切。

　　寒辰可以更快，更轻松的恢复修为，但若为了恢复修为，连道心都不要了，连往日恪守的底线都不要了，他的境界必然会跌落。

　　最后，堂堂齐天之尊的元初仙帝，沦为太浩仙帝之流，甚至完全跌落神魄境，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是如此，这一身修为再重修又有何用，不如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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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

　　在寒辰一字一顿的引导下，妹妹寒芷莹也跟着念完那段冗长拗口的仙言，引来灵古仙皇的劫力，在天劫见证下将誓约定下。

　　九天虚空之上，那道雷霆之眼投注下来的劫灵目光传下，在寒芷莹身上一扫而过。

　　浩荡的正统仙庭力量扫过，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然后又重新缩回九天虚空之上。

　　仪式已成。

　　寒芷莹已经在灵古仙皇的掌鉴天籍中登记。

　　在日后，即便被仙境大能发现，寒芷莹的妖魅身份也不会引来对方的敌视，因为被天籍记录，便相当于“人在做、天在看”，日后寒芷莹若是想要走邪门歪路，会被天罚直接监察，天劫的力量会紧随而至。

　　当然，天劫的劫灵比地球上的人工智能远超出无数个档次，即便比所谓最聪明的人类都要聪明，倘若是寒芷莹遇到危险，主动出手斩杀敌人，甚至是将对方灭门灭族，也不会激发天罚的监察。

　　只有寒芷莹在使用妖魅的力量吞噬成长，修为激增过快，才会引起天罚的监察，降临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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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好了吗？”

　　念完全部誓约的寒芷莹，无辜的看着哥哥。

　　寒辰面色已经好了很多，对妹妹的态度也变好起来：“嗯，好了。”

　　寒芷莹稍稍嘟了一下嘴，气息渐渐平复。

　　妖魅化退去，双眸的妖火沉寂，殷然如血的丹唇也变成水蜜嫩红。

　　但是，寒芷莹的丹田之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印座。

　　印座如一方砚台。

　　这个方形印座的形成，有个很直白的称呼——筑基。

　　对于体内的筑基，寒芷莹似若无觉，但在她低头扶起哥哥的时候，双眸却又隐隐飘曳着一缕焰光。

　　妖异，细微无息。

　　寒辰没有察觉。

　　此刻的他，也没有心思察觉。

　　一个更严重的发现，让他脸上带浅笑，心中沉如铅。

　　“刚才见证誓约的力量，只有天劫雷霆法眼监察，而更重要的‘如梦令’，并没有正常出现。”

　　“甚至天劫之中，根本没有凌如梦的气息，只有司天监劫尊的气息。”

　　寒辰渐渐想起一些事情，眼眸掠过一缕异色。

　　“灵古仙皇，莫非真的……”

　　。

　　。

　　。

　　【第一卷：仙帝重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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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剑斩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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