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私下交易

三日后。

百姓听说北冥前来和亲的队伍要离开了，而且带走了皇帝最疼爱的妹妹‘伊善公主’，都出来欢送。立时将不太宽的街到围得的水泄不通。御林军在前面开道，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城门里出来。

轻风站在山顶上，斜靠在一棵茂密的树下，望着山下尘土飞扬的大道。为首的一位衣袂轻扬，绝色俊美的青年骑在了高头大马上。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听得见马儿‘踢踏’的声响，环绕在山谷中。

崇山峻岭间只有那抹白色最为靓丽。轻风竟看的呆了。

眼看着浩荡的队伍驶离了轻风的视线，身手一摸满脸的泪水，轻风苦笑一下，原来逝去爱可以让人生不日死。

“这些眼泪就当是祭奠我们还没有盛开的爱情吧！”

转身离去，虽形单影只，但孤芳自赏也未必不好。

又过了几日，淸澄澈应该已经到了辽州，裴楠可能还在路上煎熬着。让他去扮女人实在是有损他最高贵的气质和形象。可是好期待看到他女儿家的样子。应该很美！轻风闲来时就这样打发着时间。

三楼主轻叩了门，轻风才意识到自己走了神，一看天色已经接近日落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惜在美得的景色也不长远。

似水楼内，海印正和大家讲解什么，正津津有味，看到轻风到来忙上前打招呼。

轻风含笑走过各位身边，转过身问道：“海印……看你讲的眉飞色舞，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啊。”

“可不是么……这只老狐狸终于露头了，原来他传递信息都是靠一个坎柴人将消息送出去的。我们还以为会是信鸽什么的，整天抬着个脑袋往上看，整的我现在脖子还疼呢，说不准会落下病根的。”

说着说着就跑了题，轻风不得不打断其思维，让其回到正轨上来。

“咳咳……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有对砍柴人下手，回来先像楼主禀报。”

轻风又问：“可还有别的消息？”

“楼主让问的宰相人手的事也已经查清楚了。宰相手里明着有几十万大军，还有三千人左右的死士。这个数字跟我们以前探听到的有些出入，不过还好。这一次算是弄清楚了。”

“你确定弄清楚了？”

“我确定。”

“那你弄明白他的死士在何处，他们靠什么来发号施令？”

“这个好像是宰相的一样贴身物件，是什么我们不清楚，不过操纵几十万大军的虎符应该在他的书房密室里。”

“你猜测？我要的是确定。”轻风脸上立刻隐去了所有光华，目光犀利的瞪着海印。海印下的一哆嗦，说话也磕磕绊绊起来。

“我……确定……确定……”海印抬起右手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渍，心想：‘幸好我抓了他们一个头目来，用酷刑逼了出来，要不今天死得肯定是我。’

“你确定就好。”

夜里就见几人，黑衣裹身飞出了似水楼。经过三个月的联系，轻风的武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对付像宰相这样的人已经是轻而易举了。

惊鸿、海印、钟驰、梦华、和五楼主跟着轻风再一次夜探相府。这一次轻风并不是去闹场子的，而是去联盟的，所以身上的戾气稍收敛了些。

相府依旧是灯火通明，院子里正有个穿着火辣的女人在跳舞，歌声婉转动听，有似天籁般。轻风不禁停下脚步，细细的品味歌声里的韵味。可以听出来其内心里的孤独和凄苦，在轻风刚刚迷茫受伤的心理产生了共鸣。不禁也哀伤起来。

园中坐满了宾客，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宰相府竟这般的热闹。出出入入的妇孺、家眷将庭院映衬的无比鲜活、真实。小调唱的是祝寿的词，正坐在主座位上的是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宰相坐在其左侧，右侧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女，应该是宰相的大夫人。下首坐着朝中官员，轻风环视了一下没有郝中正，也没有那个兵部的张大人，想来是今晚出席的都是宰相一党。说不准要趁这个日子商量怎么对付皇上的大事了。

有几个小孩子正穿梭在客人之间，嬉闹着。

轻风带领众人又悄悄的潜了出来，不为别的，刚才那几个孩子让轻风想起了小时候，围在外婆身边腻来腻去的时光，就像是刚刚发生的样子。

惊鸿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轻风摇了摇头，给大家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既然他们今天在祝寿，我们哪里好空着手去。去燕羽庄借件宝物去。”

众人皆向看怪物一样看着轻风。轻风不理会大家的疑问，率先提步飞向了燕羽庄。众人无奈只好跟在了轻风的身后，看看轻风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燕羽庄里已经是漆黑一片，轻风凭着记忆找到了仓库。离开这里已经有一年多了，这里还是初识小白和裴楠的地方，看着门窗紧闭的院落，心里温暖如朝阳升起。

在仓库里翻腾了半天，轻风选了一个三件套的紫檀木礼盒，里面是福禄寿三上等和田玉制的寿桃，这可是礼品中的上上品，东西不俗，，虽然没有夜明珠贵，倒比它还稀有呢。

轻风随手将东西交给梦华，看了眼屋内没有纸笔，只好用内力在墙上深深的刻下了几个大字：“暂借宝物一用，他日必环”每有署名，只有让人吃惊不已的几十条深痕。

轻风等人来到相府门外，只见家丁惊吓不已，慌不择路的向着门里跑去。轻风皱了走眉，淡淡的说道：“我张的很难看还是衣服脏了？他怎么见我就跑。”

惊鸿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好，叹了口气，心想：‘你不知道你现在头上戴着银质面具而且身穿雪裳么？’

轻风众人迈着方步向着后院热闹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的家丁见着轻风如见鬼魅一般，躲到老远，来不及躲的就跪在地上求饶。轻风等人不理会这些惊慌的人。信步来到后花园里。一路上的家丁还跪在那拼命的磕头。

跑进去报信的年轻小伙子，跑到宰相身边，‘噗通’一下就跪下了。不知是不是被轻风等人下的腿软了。哆哆嗦嗦的指着院外，道：“老爷……来……来……”看来这孩子吓得不轻啊。说着这么多遍还没有说出来。

宰相很生气，语气不善，道“你这成何体统，在各位达人面前丢脸……”小伙子还要说什么，宰相又说：“下去自领五十大板。”宰相终归是没有给小伙子说话的机会。

宰相抬头还要说什么，却被进来的轻风给打住。

“宰相大人何必跟个家奴置气呢……”轻风的嗓音并不大，可是架不住用着内力发出来。宰相腾的从椅子上穿了起来。望着轻风等人惊讶不已。众人见宰相这般警觉和畏惧，又见来者都是头戴面具的身穿黑衣，就想黑夜使者一般轻盈的走了进来。有些见识的人忽然喊出来：“似水楼……是似水楼。”然后这些大人和家眷便四处躲藏。

轻风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各位大人……也是官场打拼这么多年的人，怎么还如此胆小如鼠……沉不住气呢。”

有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官员，听轻风这么侮辱官场众人，不禁停下了逃窜的脚步，站定抖了抖身上昂贵的衣衫，望向轻风。虽然他们背挺得很直，可是那怯懦的神色不言而喻。

老寿星正襟危坐，根本没有丝毫的恐惧，不愧是国相之母，让人心起敬意。轻风左手一扬，梦华从后面走出，将礼盒放在了宰相身前的桌子上。然会退回到了轻风的身后。

“听闻老夫人今日寿辰，小女特备薄利一份，恭贺老妇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老夫人面带笑意。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下人们将礼物收下。

宰相不知轻风今日突然出现是何故。几位忠诚侍卫早已经站在了老寿星和宰相的身后，一副随时拼命的样子。那几个跑的欢快的孩子正躲在自己的母亲身后，探个小脑袋观察着。

“宰相大人就是如此待客的么？”轻风环视了一下，花园里摆放的七八张桌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一点人气都没有。

宰相经轻风这么提醒，绷着脸，道了声：“谢谢似水楼前来给家母祝寿。各位请。”

惊鸿等人坐在了宰相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的东西都还没有动筷。可见才到了听戏的阶段，至于把酒言欢的好日子就这么被轻风等人给破坏了。

轻风轻声说道：“各位大人……为何站的如此远，难道我似水楼是老虎不成。我们都是来给老夫人祝寿的。大家便算是相识了。来……共饮一杯。”

轻风举起杯子，示意躲在远处的人回归座位。可是事实没有像轻风所想的那样，众人一听轻风还要和大家碰杯，便又往暗处挪了挪。轻风冷笑一声，不再理会。

宰相稳了稳神，道：“各位大人……今日是家母的寿辰，各位大人能赏脸前来，老夫很是高兴。大家不必拘谨，似水楼既然是带了礼物前来祝寿，我们便以礼相待便是。各位大人莫要有损了朝廷的颜面……”宰相后面说了什么，轻风根本没有听进心里。只见大家陆续的坐回了原坐。本来坐在轻风这桌的官员都主动让了出来，挤到其他桌上。轻风心里正乐的很。

大家共饮了一杯后，老夫人又说了些场面话，轻风自是听不进去的。斜眼一瞟，正好看见台上正颤巍站着的歌姬。轻风提步走上前，那个小女子赶忙跪了下去，吓得脸色苍白。看来这个似水楼还挺出名的么，连一个花楼女子都知道。那岂不是离家喻户晓的目的就要接近了。

“这不是逸香园的玉缘姑娘么？”

那名女子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轻风用两根手指抬起玉缘的下巴，观看着。只见她闭着眼睛皱着眉头。

‘我们也没有杀人越货，为何他们竟然这么怕似水楼。’轻风不理解。似水楼早已经在百姓的心里成了杀人如麻的黒道组织了。只是轻风他们自己不知罢了。

“我既没有长三头六臂，为何如此怕我？”

玉缘还是没有回话，幸好轻风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人，这样的举动，非得被人传闻是轻薄，明日头条新闻就是，某某楼得红牌女人不堪受辱吞金或者上吊而死。

轻风松了手指。定睛又看了一眼。丢出一大定金子，说道：“好好唱着，唱好了相爷自会有丰厚的奖赏的。”

玉缘则机械的猛点头。轻风将以前对玉缘的好印象一笔抹去了。本来觉得玉缘恬然淡静，善良的女子，定会与普通女子有所不同，还想着等天下太平了，就把玉缘从哪个火坑里赎出来。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

原来这天下有傲气的女子真的少之又少。司徒夫人算一个，玄灵算一个，小樱也算一个。至少不畏权贵，这就是很难得的品质。

大家都在惊恐中战战兢兢的吃完了这顿饭，然后早早的告辞离去。宰相见轻风等人今天不像是来闹事的，也就没有恶言相向。

等老夫人在众人的搀扶下离开后。宰相才到出心中的疑惑：“女侠，不知你们似水楼今日到访所谓何事？”

“我要说我们专程来拜寿的想必你一定不信的。”宰相不说话。

“我们有庄买卖要与你谈。”

“买卖？”宰相显然不信以前张口闭口要取了自己人头的对手，今天还会上门谈买卖。

“自然是对你有利的买卖。以前有人出重金买你的头颅，然而现在却有人出重金要与你合作。”

宰相直视这轻风面具下寒气直逼的眸子半晌，道：“说来看看……”

“现在皇上暗卫忠士的虎符在我们似水楼手里。现在有个大买家要和你谈地图。”

“地图？”

“正是……宰相大人那蠢蠢欲动的心思即使鼻子在不灵也能嗅得出来。你手上虽有死士和那几十万军队，但要想轻而易举的拿下奕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将暗卫借给你用，但是我们有个条件，等你赢得天下时，你要将江南八郡划给我们的雇主。”宰相对似水楼知道自己的意图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机敏的听着轻风的描述。

“就算你们的暗卫势力很强，但人员却不多。帮也帮不上多少。”

“真的帮不上多少么？按我们掌握的情报。你的死士势力应该远远逊于我们的暗卫吧……”

“我为何要答应你们的条件？江南八郡可是人杰地灵的地方，我凭什么要将他们给你们。”

“因为你没得选择……如果不答应，你觉得你会那么轻易的夺得权利么？而且你的头颅可是在我们手里攥着呢？”

宰相打了个冷战。

“你以为我会怕你们？”

“你自然不怕……洗干净脖子等我们来取就好了……哈哈……宰相大人你已经老了，想跟我玩，你是玩不起的……”

宰相羞愤的脸色通红，可是却不敢轻举妄动。他心里清楚的很，如今的似水楼势力远超过第一次交手的时候。这浑厚的内力早已经在自己之上不知多少了。

“好我答应你们。”

一桩暗地里的交易就这样达成了。轻风心中窃喜。带着众人悄然的离开。

宰相跌坐在椅子上。心想：‘这个似水楼的雇主是谁？竟是为了那八个郡县。难不成是欧阳泰给自己暗地里来的这一手。要不还会有谁呢？北冥一直很安定，没有雄霸天下的意图。那么这个雇主很大可能就是欧阳泰。可是为何以前扬言要取自己头颅。难道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宰相越想越悲愤。竟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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