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满载而归

　　程清闻言都有些佩服章氏了，能想出这种法子来，确实也算是看透人心了。
　　因着郓城处理得早，现在情况可控多了。
　　四周其他城池，现在也在排查中。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疫病主要集中在百花镇以及附近几个城镇上。
　　其他地方还没发现患病的人。
　　程清闻言，放心不少，“扩散得越少越好，这样好控制。”
　　章氏颔首，“我们家大人也是这么说的，现在情况比我们想象中好得多。”
　　这个时代的人，本就是谈疫色变。
　　原先听说，有疫病发生，所有人都紧张得不得了。
　　尤其是在看见岑大夫那边，还有那么多病患时，程清都以为，这病情扩散得太快了，恐怕难以控制。
　　章氏和府尹大人更是如临大敌。
　　章氏甚至偷偷将自己的孩子，都送出了郓城，就怕他们感染疫病。
　　幸而，现在情况控制得稳当。
　　章氏放心不少。
　　正说着话，章氏派出去的婆子，就赶了回来。
　　附近的几个市场里，都有一些牛羊皮，凑在一起，量不算小。
　　不仅如此，婆子还去问了几个有名的屠夫，家里确实都有些羊皮猪皮。
　　凑在一起的话，数量十分可观。
　　“太好了！”程清闻言，面露喜色，倏然站起身来，激动道：“那我现在就过去，把东西都买下来。”
　　“先不急。”章氏连忙拉住程清的手，望向婆子，“价格是几何？”
　　婆子说了个数字，都比平常的价格，翻了一番。
　　但随后，婆子又补了一句：“那些人知道，是府尹府要的东西，说是价格好商量，可以用往常的价格售出。”
　　章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那倒是还不错。”
　　程清愈发高兴。
　　章氏却没让她急着动，而是吩咐婆子，“既如此，你带上几个人，拿上钱，去将那些羊皮都收过来。”
　　程清闻言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正色道：“章姐姐，这可不行，我带了钱过来的，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章氏却拍了拍她的手，真诚道：“此话非也，这事儿可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程妹妹，这事关郓城和百花镇，所有人的安危，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小事，事关民生，我们府尹府不可能坐视不管，你就让我也出出力，权当是让我图个心安。”
　　章氏出身大族，比较有远见。
　　她看得出来，程清所作所为并非私心，是帮助所有人的大事。
　　这件事若是做好了，对郓城所有人，乃至府尹府，都有帮助。
　　她自然愿意施以援手。
　　更何况，只是出点钱，对府尹府和章氏来说，并不算什么事情。
　　程清佩服章氏的心胸，便答应下来，也没再坚持。
　　正好，她本就还没想到，该怎么解释，她手里有那么多钱的事情。
　　这下，便是就坡下驴。
　　章氏便让婆子拿了钱，去将所有羊皮收购回来，又让婆子帮程清收购了不少粮食，装了三辆板车。
　　以解决程清的燃眉之急。
　　这些食物，足够程清等人吃上好一阵子了。
　　程清除了道谢，也只能再三道谢。
　　章氏却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好妹妹，快别道谢了，你赶紧将如何做口罩和手套的事情，教教我们，我也好给郓城的守卫们都用上。”
　　“这个……”
　　手套教起来，比较简单。
　　但口罩……就不是这个年代的技术，可以达到的了。
　　程清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们百花镇做了不少口罩，肯定是够用的，回头我送来一批就是了，这个姐姐就不用操心了。至于手套的话，就和往日那些婆子做暖手的一样，只是换了材质，做好之后里外涂一层桐油就好。”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选蜡油，得选好一点的桐油，刷上去不影响柔韧性又防水的那种。涂抹时，尤其要注意缝合处，其他就没什么了。”
　　章氏一边听一边吩咐婆子，按照程清所说的，将东西都找来。
　　在程清的监督下，她带着婆子，试着封了两双手套，又找了一些，别人制作油纸用的油，仔细地封了边。
　　将油晾干后，章氏和婆子找了一盆水来，将手套沉入水里，试了试。
　　果然不透水了！
　　章氏大喜，“妹妹，这是不是成了？”
　　程清看见结果，也松了一口气，笑道：“是，这法子能成！只要密封得好，就可以防止细菌病毒感染。”
　　章氏闻言，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细菌病毒？”
　　程清：“……”
　　糟糕，说漏嘴了！
　　程清连忙找补，“就，就是疫病的一种说法，疫病不是会传染嘛，它就是靠比灰尘还细小的，看不见的东西，四处传播，所以叫细菌。”
　　章氏听得半懂不懂地，但也没多想。
　　只以为这是医术上的说法，自己不懂医术，听不懂也正常。
　　她便说：“原来如此，还是妹妹懂得多。”
　　程清一阵干笑。
　　“不过，现在做好了手套就行了。”她连忙转移话题，“接下来，章姐姐就按照这样的方式，多做一些就行，口罩的话，章姐姐不用担心，明日一早，我就送一批过来，到时候直接用就行。”
　　章氏点头，“也好，正好我也怕这边人手不够，如此就多谢妹妹了。”
　　程清见她没纠结细菌病毒的事情，松了一口气，温声道：“要说谢，是我要谢谢姐姐，今天若不是姐姐帮忙，事情也不会办得这么顺利。”
　　说着，程清就向她福了一礼。
　　章氏连忙扶住她，打趣道：“快别拘礼了，你谢来我谢去，还有完没完了？”
　　程清尴尬地笑了笑。
　　章氏笑着说：“行了，妹妹，知道你事多繁忙，我也不留你了，趁着天色还早，你们早些回去，明日一早，我等你的好消息。”
　　程清看了一眼天色，连连答应下来，不敢再耽搁，将所有东西装上车后，便匆匆地赶回百花镇。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速度极快。
　　一口水都没敢喝。
　　日落之前，就赶回了百花镇。
　　为了不惊动旁人，程清拿着县太爷的特批，从另一个入口，进了百花镇。
　　她将东西直接送回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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