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决战之前

里斯本国际机场的玻璃穹顶在五月阳光下折射出钻石般的光芒。

切尔西的蓝色专机划过云层时，地面接机区爆发出海浪般的欢呼。

林毅最后一个走下舷梯，领口若隐若现的红绳在摄像机的长焦镜头里纤毫毕现。

"看这里！林！"

《队报》记者突然用法语高喊。

林毅条件反射转头的瞬间，二十台相机同时记录下他冷峻硬朗的面容和坚毅的目光。

三小时后，银河战舰黄金爱马德里的专机降落在同一条跑道。

C罗踏出舱门时故意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雕塑般的锁骨线条。

马德里电视台的航拍画面里，他对着镜头比出标志性的"SIU"手势，身后跟着正在玩手机的贝尔和正好奇打量周围环境的本泽马。

今天是2014年5月22日。

欧冠决赛将会在后天举行。

两支决赛队伍都选择了提前两天来到里斯本适应场地和环境。

现在这两支球队可以说是整个世界的焦点所在。

他们所到之处，就是整个世界足坛的中心。

在后面的几天时间里，全世界的球迷目光都会聚焦到这里。

等待着那最终的结果出现。

阿尔蒂斯酒店大堂的水晶吊灯照亮了穆里尼奥的战术笔记本。

切尔西主帅用红笔在"莫德里奇"名字上画了个圈，抬头就看见落地窗外《马卡报》的直播车正对着球员房间偷拍。

"把28层所有窗帘换成防窥材质！"

他按下对讲机，吩咐着外面随时待命的俱乐部工作人员。

"顺便给对面皇马的酒店送二十箱葡萄牙鳕鱼——就说我请安切洛蒂吃家乡菜。"

此刻四条街外的四季酒店顶层，安切洛蒂看着突然送达的海鲜礼盒轻笑出声。

他抽掉领带对助教眨眼："把这些转送给流浪动物收容所，记得让《阿斯报》拍到我抚摸流浪狗的照片。"

特茹河畔的商业广场成了双方球迷的战场。

中午十二点整，五千名切尔西球迷突然齐唱《Blue  is  the  Colour》，声浪震得露天咖啡厅的瓷杯叮当作响。

十分钟后，三百名皇马球迷从街角涌出，用《Hala  Madrid》的旋律发起反击。

骑警的马匹不安地踏着蹄子，防暴警察悄悄握紧了盾牌把手。

一个戴着林毅面具的球迷突然展开十米长的横幅，上面用荧光涂料写着"12米走廊"。

对面的美凌格们立刻回敬以拉莫斯的巨幅漫画——西班牙铁卫脚下踩着破碎的象棋棋盘。

决战开始前，双方的支持者们已经是摩拳擦掌，准备掀起血雨腥风。

而做为风暴核心的两支球队此时也是开始了各种造势。

欧足联新闻发布会现场，双方主教练正在发挥自己的语言攻势。

当穆里尼奥说出"足球是三维国际象棋"时，安切洛蒂微笑着转动婚戒："不，足球是交响乐，每个乐器都要在正确时间发声。"

台下三十台手机同时开启直播模式。

林毅进场时，C罗正在向现场记者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台下的记者精准捕捉到葡萄牙人收缩的瞳孔和林毅微微抬高的下巴。

随后，这张照片在社交媒体的浏览量两小时突破4700万。

比赛日当天，整个里斯本已经彻底变成了足球的世界。

街道上随处可见身穿自家球队球衣的球迷成群结队的走过。

一些个有组织的球迷，更是在组织头领的带领下，疯狂的喊着口号，和对手的球迷组织对峙。

整个城市的警察全都倾巢出动，维持秩序。

夜幕降临时，光明球场的草皮正在吸收最后一道紫外线。

场外，三十架无人机正在航拍两队大巴的行进路线，周围身穿两队球衣的球迷粉丝在拼命的朝着自家球队的大巴车挥手欢呼。

ESPN的实时收视率曲线开始以75度角攀升。

而此时做为决赛场地的光明球场内外，已经被集结而来的数万球迷大军彻底填满。

人们身穿各自支持的球队的球衣，手中挥舞着各色旗帜，形成了五颜六色的群体。

比赛时间定在了晚上的八点钟。

但是从下午开始，整座球场就已经被蜂拥而来的球迷给彻底占领。

切尔西的更衣室中，投影仪的光束在烟雾中形成一道光柱。

穆里尼奥手中的激光笔在战术板上画出一个鲜红的圆圈，正好覆盖在皇马中场核心莫德里奇的名字上。

"记住，切断这里。"

穆里尼奥的声音低沉而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军刀，"魔笛一静，皇马的乐章就会走调。"

林毅坐在第一排，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某种节奏。

他的目光锁定在投影幕布上那个被反复标注的12米区域——那是穆里尼奥为他量身打造的突破走廊。

三天前训练赛时，他在这片区域完成了七次成功过人，连一向严苛的穆里尼奥都罕见地鼓掌。

"林！"

穆里尼奥突然转向他，"拉莫斯会像影子一样跟着你，但影子..."

教练做了个撕碎的动作，"...是没有重量的。"

更衣室里响起几声轻笑。

特里拍了拍林毅的肩膀，英格兰人手掌的温度透过球衣传来。

"先生们！"

穆里尼奥关上投影仪，房间陷入短暂的黑暗。

"明天这个时候，要么我们成为伦敦城的英雄，要么..."

他停顿了一下，"...成为马德里人庆功宴上的佐餐酒。"

寂静中，林毅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想起今早《马卡报》的头条——C罗在健身房赤裸上身举铁的照片，标题是《肌肉与荣耀》。

另一间更衣室中，安切洛蒂也正在给球员们做着战前动员。

“足球就像一首协奏曲。每个乐器都有自己的时刻。"

他指了指C罗，"克里斯蒂亚诺，你是第一小提琴。"

手指移向本泽马，"卡里姆，你是定音鼓。"

最后指向莫德里奇，"卢卡，你是指挥棒。"

C罗靠在更衣柜上，正在往小腿上缠绷带。

听到教练的话，他抬头露出标志性的微笑："那我建议明天演奏'死亡进行曲'。"

更衣室爆发出一阵大笑，贝尔的笑声最为响亮。

安切洛蒂没有笑。

他走到战术板前，用磁铁固定住切尔西的首发阵容照片："穆里尼奥会在这里..."他点了点中场位置。

"...埋下地雷。卢卡，你要像探雷器一样工作。"

莫德里奇点点头，淡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几乎透明。

"至于林..."

安切洛蒂转向C罗，"他想在你的主场当主角。"

C罗解开衬衫最上面的纽扣，露出锁骨的弧线："我会教他什么叫'灯光师'。"

葡萄牙人的声音很轻，但每个音节都像经过精确计算，"让他看看谁才是这个舞台的焦点！"

更衣室角落，拉莫斯正在往战术袜里塞护腿板。

西班牙人突然抬头："12米走廊？"

他咧嘴一笑，露出虎牙，"我会把它变成林的地狱高速公路！"

球员通道的灯光总是格外刺眼。

林毅站在切尔西队列的第三个位置，能听见身后阿扎尔用法语低声计数——比利时人赛前总会这样缓解紧张。

墙壁微微震动，那是看台上七万两千名球迷的脚步声。

皇马球员从另一端走来。

C罗走在最前面，他的发胶在顶灯下闪着釉光。

葡萄牙人经过时，林毅闻到一股混合着薄荷与麝香的古龙水味道——像是精心设计的嗅觉名片。

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通道突然安静下来。

C罗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是微笑，而是一种肌肉记忆式的表情管理。

林毅注意到对方瞳孔的收缩，那是捕食者发现同类时的本能反应。

"准备！"

裁判助理的声音打破凝滞的空气。

决赛主裁判克拉滕伯格检查着手表上的计时器，瑞士制造的齿轮正在无声运转。

通道尽头的绿光越来越近。

林毅深吸一口气，舌尖尝到金属的味道。

当《冠军联赛》主题曲的第一个音符响彻球场时，C罗突然转头对林毅说了句什么。

但声浪吞没了所有语言，林毅只看到对方嘴唇翕动，像一尾跃出水面的白鲟。

球场的灯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林毅眯起眼睛，12米外的草皮在强光中泛着翡翠色的光泽——那是他的战场，他的舞台，他等待了一生的角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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