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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江先生还在劝酒，他今天心情不错。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老陆，你们难得进一次城，就多住几天，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

“念泽，景辰，不论你们谁是我的儿子，都不能忘恩负义，要牢牢记住陆家的养育之恩。”

“要是没有陆家，万万没有我们父子相认的时候！”

陆景辰立刻起身，眼眶微红地举起酒杯。

“江叔叔，你放心。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拿你们当亲生父母看待。”

“大哥，你说呢？”

陆念泽紧紧捏着酒杯，一声不吭。

陆父瞥了他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念泽是怪我啊。”

“景辰从小身体不好，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都紧着景辰先来。脑子又聪明，家里省吃俭用地供他读高中，不像念泽，读个初中都费劲。”

“念泽记恨我也是应当的，可谁让他自己脑子笨呢！”

“他要是有景辰一半懂事，我砸锅卖铁也会把两个孩子都供出去！”

陆念泽内心冷笑。

陆父向来颠倒黑白，对他没有半点亲情可言。可笑他活了两辈子，到今天才看清这一切。

他故作不经意地脱下外衫，往陆父身上披去。

“您说的是。”

“这衣裳是我新买的，您试试看，回头我再给您买。”

他身上只剩了背心，斑驳交错的陈年伤痕瞬间展露无遗。

江太太捂着嘴站了起来，原来上一次窥见的不过十之一二。

“老陆......你这管教孩子的方式，也太严厉了吧！”

陆父脸上挂不住，连忙解释：“他惯会撒谎，你们可别被骗了！”

“还找工作，就这种窝囊废......”

他的话没说完，被江太太厉声打断：

“够了，这没有什么窝囊废，我只看见一个礼貌、勤恳，任劳任怨的好孩子！”

“念泽，告诉阿姨，你找到了什么工作？”

陆念泽有些动容：“我考上了警察。”

陆父愣住了。

他以为陆念泽没本事、没学历、没见识，最多是找个地方打零工，没想到竟然能吃上公家饭。

陆念泽不想再待在这是非之地，找了个借口离开，直奔警察局。

也许，他真的能给胡警官提供一些线索了。

......

江先生面色冷峻，沉沉地看向陆家三人。

“陆大哥，你上次说，是在哪里捡到小儿的？”

陆父放开筷子，神情坦然。

“我跟老伴去赶集，傍晚回家时看见路边有个襁褓中的婴孩，哭个不停，真让人心疼啊。”

“我命里子孙缘浅，只有老大一个儿子，就想着多养一个也好。”

“这不，一养就是二十来年。”

江先生瞥了眼陆景辰，视线在他和陆父之间来回转悠。

“你确定是这个，不是老大？”

“我怎么瞧着，这景辰跟你有点像啊。”

陆父笑了两声。

“我抱回来的孩子，我能不知道是哪个？”

江先生没再说话，低头闷了一杯酒。

鉴定结果就快出来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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