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脏水

顾念转头看去，认出了那个女生，就是先前“不小心”撞到她的那个。

因为面生，顾念没有多想。

没想到还是中了招！

那几个在洗手间“碰巧”撞见顾念拿着项链的女宾也在此时说道——

“我们刚才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顾念正在摆弄这条项链。”

“对！她还对着镜子佩戴，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

“起初我们也以为，是她刚好捡到的，现在看来，事实还有待确定。”

证人证词证物，一应俱全。这脏水有点难洗。

方清清有点着急，“顾念，你说句话。”

从事发被多方指证到现在，顾念只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安安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

现场除了方清清，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这些人要么是跟林安冉一帮子的，要么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当然，多数都是等着落井下石的。

人心向来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个人的清白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顾念放下项链，“这项链的确不是我捡的，是有人故意塞进我口袋里的。”

方清清一听，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转头看向林安冉。

“你看我干什么？她这么低级的辩词你也相信？”

顾念又道：“林安冉，你和我之间的矛盾，在场的人都知道。你有陷害我的动机。”

方清清站在顾念身边，“我相信顾老师的为人……”

“你相信，我不相信。”秦是德从人群中走出来。

方清清一愣，皱眉道：“老秦，你说什么呢？”

这事儿跟秦是德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顾念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秦是德说：“顾老师，你来我家半个多月，我家可少了好几样东西。”

“老秦！”方清清去拽他，“你胡说什么呢？家里少了什么了？顾老师一直在楼下，根本没上过楼！”

秦是德不咸不淡的扫她一眼，对她的急切置若罔闻，他看向顾念，眼底浮动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本来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就是几件小珠宝，清清马虎大意，所以没有察觉，我却都是看在眼里的。我了解顾家的处境，相信顾老师也一定是万不得已才偷了东西，本来也不想过多追究，可今天这样的场合，顾老师你敢偷我家客人的东西，我可不能再惯着你了。”

“老秦……”方清清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是德冷冷的横了一眼，立马闭上了嘴。

顾念成了众矢之的。

林安冉见状，藏不住的得意，“顾念，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顾念攥紧手指，周围人的目光像尖刺一样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没能力动手拔掉那些刺，还自己清白。

唯有苍白一句：“我没有偷东西！”

很快，警察来了。

因为三证齐全，又有秦是德指证，顾念被带回了警局。

秦家的晚宴散去后，方清清立刻回到房间，仔仔细细清点了自己的珠宝首饰。

刚清点完，秦是德推门进来了。

看见散落满地的珠宝首饰盒，秦是德轻轻皱眉，却没说话。

方清清道：“老秦，是不是你搞错了？东西我都清点过了，什么都没有少。”

“嗯。没少就没少吧。”秦是德淡淡的。

方清清拉住他，“顾老师是被冤枉的，我们赶紧去警局解释一下吧？”

“解释？”秦是德面无表情，“解释什么？”

“……解释一下顾老师没偷东西啊。”

“就算她没偷我们家的东西，你能保证她没偷拿林安冉的项链吗？”

“我能保证！”

“……”秦是德一脸无语，“方清清，你还真是蠢。”

“老秦，我知道你和顾老师的父亲有过节，可她父亲都已经死了……而且，无论如何，也扯不到顾老师的身上啊。你今天帮着林安冉作伪证，这样去陷害一个女孩子，真是太不光彩了。”

秦是德皱眉，“光彩？光彩能给你饭吃吗？光彩能给你买珠宝首饰奢侈品吗？方清清，你搞搞清楚，没有我，你还是个酒店前台！觉得我不光彩？好啊，你走啊。出了这个家门，你就永远别回来！”

方清清愣住。

秦是德比她大二十多岁，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对方清清还是比较宠爱的，没想到今天会说出这么重的话。

她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秦是德在窗前站了一会，冷静了些许后，转回头来，语气软了不少：“清清，这个圈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顾家什么都没有了，顾念什么都不是。林家和我还有生意上的往来，你觉得在这种时候，我会帮谁？清清，你是我的女人，你应该跟我站在一起，而不是护着一个外人！”

方清清眼眶微红，“那也不能这么污蔑一个小女生……”

秦是德又是一阵好脾气的哄。

方清清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知道事情已成定居，便擦了眼泪说：“我也不拉着你去警局了，我自己去吧。”

秦是德拉住她，“你去干什么？”

“去保释顾老师。”

“不许去！”秦是德板着脸，“林安冉就是想出口气，这事儿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是拘留七十二小时。你去了，就是得罪林家。”

方清清摇头，“老秦，你不知道，顾老师明天的飞机，她要出国。被拘留七十二小时，黄花菜都凉了。”

她拿了外套就要出去，秦是德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臂，冷色道：“正是因为这个，你才更不能去！”

“为什么？”

秦是德沉默了片刻，道：“你以为，顾家一家子，还能走的掉么？”

方清清看着秦是德的眼睛，后背莫名的渗出了一层汗，“什么意思？”

“盯着顾家的人很多，没有那个人的允许，谁也不敢放她们走。”

“那个人？是谁？”方清清问。

可秦是德却没有再说。

——

顾念没有被拘留七十二小时。

被带到警局之后，她被审问了一个多小时。

顾念辩解了很多遍，那句话逐渐变得苍白，“我没有偷东西！”

后面她被关在禁闭室里悔过，大概过去了三四个小时，禁闭室的门打开，有人站在门口冲她道：“顾念，你家人来保释你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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